“你需記住,這裡是張家!你既跟着嬸孃來到張家,那麼以後就是張家人!能決定你生死富貴的是我張家,和曹家再沒有任何關係!”
“明白,明白!”
“來人,把曹利擡下去吧!”張俊平吩咐一聲。
進來兩個老家丁擡着曹利下去。
“大朗,妾身代曹利謝過大朗!”二夫人衝張俊平施了一禮。
張俊平饒了曹利的性命,這讓二夫人心裡更是踏實了許多。
“不敢,不敢!嬸孃這是要折煞侄兒?”張俊平嘴上說着,連忙多開。
饒曹利一命,自然是看在二夫人的面子上。
二夫人上來一副不爭不搶一切你做主的態度,讓張俊平不得不給二夫人這個面子。
他相信,以後這曹利應該不敢再吃裡扒外。
至於爲什麼饒了主犯曹利,卻直接殺了從犯門房。
那是因爲兩個人的身份不一樣,門房是從小養大的家僕,夥同曹利盜竊家裡的錢,這是背叛。
而,曹利只能算是外人,談不上背叛。
一個是外賊,一個內賊,內賊更可恨!
軍人出身的張俊平,更痛恨來自身後的背叛!
送走二嬸,張俊平坐在書房裡,開始琢磨下一步該怎麼走。張家的危機算是暫時過去了。
可是,過去了並不等於安枕無憂,張家依然是危機四伏。
林則徐曾經說過,子若強於我,要錢有何用,賢而多財,則損其志;子若不如我,留錢有何用,愚而多財,益增其過。
有財無才,就是招災的禍首,這也是爲什麼說富不過三代。
子孫無才,就算是留下萬貫家財,子孫也是守不住的,反而會因爲這萬貫家財而招災。
君子之澤,五世而斬。張家令鐸公的遺澤撐不了五世。
參加科舉,就是張俊平第一步計劃。
可是科舉何其難?
尤其是這東京汴梁,競爭更是激烈,芸芸學子,去競爭那寥寥數十個參加省試的名額。
哪怕上一世,張俊平在圖書館,博覽羣書,也一樣沒有用。唯一有用的大概就是比這個時代的人多了上千年的見識,還有那過目不忘的天賦。
宋朝科舉,不同於明清,沒有院試,鄉試,也不用考童生,秀才。
直接參加州試,過了就是舉人的身份,不中則依然是白身,然後參加省試,也叫會試,過了就是進士身份,然後還要參加殿試。
殿試中不中,都不影響進士身份,中了進士就相當於有了官身,就能接受國家的供養,也就是國家就會給你發錢。
值得一提的是,宋朝的舉人並不是終身制的,並不是說,我這一科過了州試,沒過會試,那麼我就是舉人。
不是那樣,舉人身份只這一屆有用,你中不了進士,下一科還要繼續參加州試,繼續考舉人。
之前張俊平剛剛穿越過來的時候,那屬於應急處置,可以臨機決斷,正常情況下,張俊平還是喜歡,謀定而後動。
在朝堂上,辭官,對皇帝說要參加科舉考試,並不是張俊平一時衝動的產物,而是深思熟慮的結果。
參加科舉,考中進士,是融入這個時代最簡單的辦法。
過目不忘,就是張俊平的底氣。
再加上前身十年苦讀,通過州試的信心,張俊平還是有的。
張俊平坐在書房裡,結合前身的記憶,以及自己腦海裡的宋朝歷史,分析着自己參加科舉考試的利弊。
科舉考試主要考經義,策論,詩賦。
其中策論是分開考的。
按照張俊平的理解,經義類似於後世的閱讀理解題,對經史子集中的某一段文字進行評論。
論,這相當於命題議論文,根據考試要求,評論經史記載的某個典故或某一位歷史人物。
策,則相當於後世公務員考試的申論,對某一時事,發表見解,以及如果是自己,該如何處理這件事。
詩賦就是作詩作詞了。
詩賦考試,到宋朝後期已經取消,只是現在,真宗皇帝時期,還沒有取消。
不過,對於張俊平來說,詩賦是最簡單的。
有道是,熟背唐詩三百首,不會作詩也會吟。
滿腦子唐宋元明清的詩詞歌賦,還用擔心這個?
唯獨是策論這一塊,比較麻煩。
策論這東西,主觀性太強了!哪怕你用華麗的詞藻堆砌,如果核心觀點不被主考官認可,也別想拿到高分。
所以,張俊平纔會讓張祿去尋找當朝高官的文章,拿來研讀,瞭解他們的從政理念。
然後根據他們的思路,來練習撰寫策論。策論,放到後世也可以說是作文,議論文。寫作文唯一的捷徑就是多讀,多寫。
作爲後來人,一個也曾經參加過高考的大學生兵,一直都堅信,
考試是有竅門的,只要抓住竅門,加上一些苦工,考試就會變得非常簡單。
“郎君!”
出去處理事情的張祿回來了,打斷了張俊平的思路。
“祿伯回來了?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
“回郎君,五家店鋪我都通知到了,有三家店鋪是咱們之前的老租客,他們都同意重新簽訂契約!
另外兩家鋪子的掌櫃說要請示東家!根據我的瞭解,那兩家鋪子,是劉家自己經營的!”
“那正好!你再讓人通知他們一聲,就說,鋪子不租給他們了,限期五天,讓他們搬出去!”
“喏!我這就讓人去通知他們!”張祿大聲應道。
張俊平帶着他們一番廝殺,殺破了劉美的膽子,也把張祿他們的心氣殺了出來。
“教書的先生,還在尋找,有名望的教書先生,不好找,需要慢慢打聽!
宋朝商業發達,印刷業也是極爲發達,朝廷對書坊的限制也很少,今汴梁就有大大小小的書坊上百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