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這件事情,我沒了吃飯的心情,我跟樑笙提出先回家,樑笙也理解的沒有多加挽留,只是說,我去哪,他送我。
車身疾馳往東,晚風從車窗裡灌進來,打亂了我的長髮,我安靜的看着窗外的街景,一句話也沒有說。
我從來不願意相信我嫉妒袁玉珊,可今天的事讓我不得不承認,曾經,在我和劉楠皓感情正濃時,我提出過很多次來海邊的要求,哪怕只是簡單的吃個飯,他全都以各種理由拒絕了,如今我們分手纔不過一個月而已,他就可以如此坦然的挽着另一個女人的手出現在這裡。
而他對袁玉珊的在乎也是在我意料之外的,我以爲他們在一起,無非是荷爾蒙過多分泌導致的姦情,而這種姦情通常情況下是不會長久的,可我低估了他們的感情,看到劉楠皓那麼在乎袁玉珊,我流出的眼淚是何等的酸澀。那樣的感情不是一朝一夕能有的吧,那麼在我還是當事人的時候,他們已經轟轟烈烈的愛上了是麼,既然如此,爲什麼不早點告訴我,讓我做了那麼久的傻子。
風力越來越小,原來是樑笙搖上了車窗,只留下一點縫隙。涼風透過縫隙鑽進來,滲入我的皮膚。有一種涼徹心扉的感覺。
我好想問一問他們,如果我沒有撞破他們的姦情,他們打算瞞我到何時。
“到了。”樑笙將車停穩,小聲提醒我。
我點了點頭,面無表情的說了聲謝謝,然後下了車。彷彿行屍走肉一般回了家,到家很久才反應過來,樑笙是怎麼知道我家住這裡的,我記得並沒有告訴過他啊。
開心也是一天,不開心也是一天,日子不慌不忙的過着,很快就迎來了陳
舒蕾主演的電影總化妝師名額的決選。
最近睡眠不好,我很早就到了公司,衝了杯咖啡,將上次樑笙幫我修改好的方案重新整理了一遍,並且做成了精美的PPT,每一張插圖和模特圖我都是精挑細選的,就算最終名額不歸我,我也希望評審能記住我的作品。
過了半小時,何璐過來喊我:“沈言,你好了嗎,決賽開始咯,我們一起過去。”
“好的,我拷下文件就好。”
我從抽屜裡拿出優盤,將做好的ppt成品拷了出來,同時刪除了電腦裡的原件。楚靳有句話說的沒錯,彩妝部是魚龍混雜烏煙瘴氣的,所以做任何事都得小心翼翼,尤其是上次知道金晶她們偷看我設計稿後,我比以前更加謹慎了,重要的文件雲保存後都第一時間刪除電腦裡的原件。
決賽在樓下的小型會議室,經過設計方案的第一輪篩選後,剩下的就只有五個人,我,何璐,金晶,夏暖暖,以及開了外掛的汪曉丹。
在這裡看到汪曉丹我並不意外,倒是何璐吃了一驚,她在我耳邊小聲的說:“汪曉丹怎麼也來參加了,她不是已經離職了麼?”
我看着坐在我斜前排的汪曉丹的側臉,沒有回答。
原本規定的決賽內容是分別安排三個模特,自由發揮給模特化不同的角色妝,但由於陳舒蕾在片場不知鬧出了什麼事,評審們沒有那麼多時間,於是臨時改成了演講,針對影視妝的個人理解,以及如何將不通的角色透過妝面表達更多的內容。這個就涉及很多專業知識了。
金晶是第一個上臺的,我雖不是評委,但我也聽得出來,她的演講太過空洞,沒什麼實質性的內
容,多半是挑了些精彩的大師心得,通過嘴巴闡述了一遍而已。
夏暖暖的也差不多,甚至比金晶更差,連精彩的內容都沒有。
何璐的倒讓我有點意外,她平時很少說話,默默無聞的上班,原以爲她會和金晶夏暖暖她們一樣抄襲網上的內容,沒想到她的也全都是自己寫出來的,雖然她的視角有點狹隘,對角色的理解也有限,但比前兩位有過之而無不及。
汪曉丹,她的怎麼說呢,畢竟我不是專業的評審,沒辦法一眼看出每個方案所有的優缺點。汪曉丹的PPT裡全都是陳舒蕾最近參與的影視角色跟妝,她通過陳舒蕾飾演的不同角色妝容的演繹來直觀的表達她對不同角色妝容的理解。這一點讓人眼前一亮,也引得評委紛紛交頭接耳議論起來。
我瞭解汪曉丹,我知道她的意思,她的這份PPT確實很精彩,也有很多看點,但她更想表達的是,她是有豐富的跟妝經驗的,並且跟陳舒蕾關係非淺,這樣即使評委再公平公正,也多少都賣陳舒蕾一點人情。
到我的時候,我多少有點緊張,說實話,在看過汪曉丹的PPT以後,我的自信被削減了一大半,現在站在臺上腿腳都是虛的。我把優盤插進電腦,打開可移動磁盤卻一直提示無法識別框,重複了好幾次都是如此,臺下開始騷亂,評審們也沒了耐心,我試着將電腦重啓,還是未果。
其中一位新電影的監製開口:“算了算了,連這點小事情都出錯,還有什麼資格參加評選,散場吧。”
另一位副導演大概是見我緊張的面紅耳赤,不忍心了,揮手示意道:“再等等吧。PPT要是放不了,你就口頭講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