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擔心你啊!”我有些鬱悶地回答,如果不擔心爲難,我從在元晟開始就可以藉着他的身份橫行霸道了。
樑笙沒有應我的話,這時摩天輪也正好繞到了第二圈,快到了最頂端的時候,樑笙敲了敲我的腦袋:“許願。”
“你還信這些?我都不信的!”我嘀咕道,那時候少女時期也許會信這些,但是現在已經過了那個年紀了。
“你許的我就信。”樑笙抓着我的手合十,這種強人所難的許願方式我還是第一次見,真是開了眼界了,樑笙說等我許完願,這一圈下去就帶我去坐旋轉木馬,我問他爲什麼又突然想帶我去坐旋轉木馬,他掐了一段不知道在哪裡看來的段子:“如果她單純天真,那麼就帶她看盡人間繁華,如果她歷盡滄桑,那麼就帶她去坐旋轉木馬。”
我看着樑笙終於大笑了起來,爲什麼我覺得樑笙這種刻意的矯情,笑果堪比相聲,樑笙大概也是忽然發覺以他的風格,走非主流路線有點兒跑偏,終於一張臉冷了下來,眼睛裡閃着不悅的冷光:“我就是想抱你,這理由滿意嗎?”
好吧,我也覺得自己笑得有點不厚道,下了摩天輪以後,萱萱還是坐在那兒不想下來,她讓我和樑笙去坐木馬,她再靜靜地呆一會兒,我只好和樑笙去了木馬那邊,其實萱萱這麼低落的情緒下,我和樑笙在她面前她可能真的看得反而不舒服。
一晚上除了在擔心萱萱之外,其他都玩得很開心,回去以後才發現喬琬已經早就到家了,她買了不少吃的,我和萱萱坐在那兒一邊吃着一邊閒聊,喬琬敷着面膜也時不時和我們說幾句。
樑笙在書房裡處理工作上的事情,喬琬看着桌子上還剩下一大堆吃的,說:“不知道樑笙吃不吃,這傢伙一回來就只知道工作,樑默華是擺設嗎?怎麼回來了也不管管公司!”
我聽到樑默華的名字時,神色淡了一些,我端起一盤切好的火龍果起身說:“琬姨,我去給樑笙送點吃的吧。”
“行。”喬琬笑道。
我端着火龍果到了樑笙的書房門口,書房的門留着一絲門縫,似乎沒有關緊,我剛想伸手去推開門,卻聽到了樑笙冷漠的嗓音在書房裡響起,小,但是我能聽清楚:“嗯,那幾個股東的事情就交給你了,告訴他們世上沒有白吃的午餐,做錯了決定,是要付出代價的,哦對了。”
我站在門口,本應該離開的,因爲偷聽確實沒禮貌,可是樑笙的話裡總是透着
一股讓我有些畏懼的寒意,不知道是在說什麼,我很好奇,這種好奇心強迫着我挪不動腳步,甚至更加貼近了一些耳朵,樑笙頓了頓,我聽到了他敲鍵盤的聲音:“她跟誰的妝?問了沒有?”
她?她是誰?我心裡第一個冒出來的是袁玉珊的臉。
“嗯,就這樣。”樑笙掛了電話。
“言言,你站在這幹什麼?”喬琬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我身後,她貼着面膜一臉慘白的樣子嚇得我火龍果都掉了,樑笙也應聲打開了門,看到我之後並沒有什麼異常的神色,而是看着滿地的火龍果,和喬琬那張被面膜覆蓋的臉,問:“你們在演鬼片嗎?”
樑笙的語氣很平常,帶着一絲輕鬆的笑意,可是我卻忽然間怎麼也無法平靜下來,也許是他在我面前太過於遷就,所以我漸漸都忘了在別人眼裡的他是怎麼樣的一個人,就像剛纔他接電話時那淡漠而陰冷的語氣,也是他的另一面吧,他剛纔是在說什麼事情?爲什麼聽起來讓我覺得有些恐慌?
“傻了?趕緊洗個澡去睡覺吧。”樑笙輕輕捏了捏我的臉,寵溺地說。
“哦,好,那我去洗澡了。”我連忙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拿了一件睡衣就去了浴室裡準備洗澡,洗掉了一身的疲憊和汗水之後,剛纔心裡那些莫名其妙的思緒也消散了許多,萱萱還在客廳,我跟她打了一聲招呼準備先睡下,和簡歆也商量過,華屹的事情最好是儘快處理掉,趁着現在分公司那邊漸漸穩定了下來,還能撐住,畢竟商場上的事情誰都吃不住,意外的一個變動也許就能將一切毀於一旦。
我在想,周潔和劉天明那裡如果我留不住,要不要試試放棄?
在去上海之前我曾經特地翻出了那些股東的合同,包括電子檔存了一份,我那時候如熱鍋上的螞蟻幾乎是沒什麼時間來具體地查看這些,我翻出來保存好的文件,首先翻看了劉天明和周潔的,如果在合同裡沒有具體地協議可以撤股,那麼我還是有點把握去周旋的。
真是說曹操曹操到,我正在查看周潔的合同,周潔的電話就打來了,她開門見山,問我關於撤股的事情考慮得怎麼樣了。
“可能辦不到。”我直截了當地告訴了周潔。
“辦不到?爲什麼?”周潔態度惡劣地質問:“是辦不到還是你不想辦?現在華屹就是一個空殼子,還有,因爲你那些不自重私生活,導致公司雪上加霜,難道你都不覺得愧疚嗎?“
“周小
姐,工作上的事情扯到私事上,並且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亂加評論,這是你的工作風格嗎?”我不客氣地打斷了周潔的話:“不如我們就事說事,不要說那些沒必要的話題吧。”
合同上華屹與周潔的合作,應該是周潔得利更大,而且我粗略地算過,這些年來華屹帶給周潔的利潤絕對是超過了她的成本,可是在華屹需要他們的時候,卻個個都想着全身而退,真是做夢。
“OK,我倒是要聽聽你要說什麼。”
“第一,周小姐應該知道,你作爲股東是不可以隨意撤股的,如果你非要撤股,那麼請自己再去找一個法定人或者公司股東接手你的股份,把錢兌現給你,第二,如果周小姐找不到那個願意吃虧的股東,非要讓華屹按照破產的程序來走,清算資產的話,現在華屹所欠的外債那麼多,清算完畢以後首先是要還了債務,然後才能按照你們的股份比例退還剩下的資金,你覺得你能拿到多少呢?”我咄咄逼人地問,我已經被這羣人的狼心狗肺給逼得沒什麼耐心了。
周潔聽完我的話,似乎是愣住了,半晌沒有吭聲,我笑了笑:“周小姐,在聽嗎?”
“那我們就走法律程序吧!”周潔氣急敗壞地在電話那頭嚷嚷道。
“好的,那我等周小姐的法院傳單,合同應該周小姐與華屹各有一份,你不如再好好翻出來看一看,當初你爲了從華屹多拿到一些利潤,所簽下的條約是什麼,對了,就在第九條,看起來很重要的樣子,晚安。”我說完這些便掛了電話,沒什麼多說的了。
周潔肯定沒想到當初她爲了利益多得而答應的事情,如今會成爲她想全身而退時的絆腳石,我再次打開文檔,第九條清楚而明白,當週潔從華屹所得利潤超過她所投成本後,一旦華屹出現意外,華屹將有權將周潔的股份扣壓以作爲備用資金,而拒絕周潔撤股,轉股,以及出售股份。
看來我媽當初也不傻,我還以爲就這麼白白給他們那麼多便宜佔,也許我媽早就看透了商場上的起起落落,爲華屹留了一絲後路,在能得利的時候讓幾分又如何,最後出事時曾經讓過的利益都將是穩當的後盾。
如果周潔真的打官司,只要我將公司從周潔入股開始雙方的資金往來記錄查出來,算一算到底她所得利益是多少,一切都將以合同爲準,這時,周潔又發了一條信息過來:“真是見識了,難爲了何非墨爲了你還讓利,不然你以爲我會讓你拖這麼久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