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呸!老子現在只要人,不要錢!”帶頭的那個脾氣不好,素質也不高,身子搖搖晃晃就要朝我撲過來。
他身邊兩個人明顯要膽小謹慎些,其中一個麻溜的從地上撿起我的錢包,扒拉了幾下準確無誤的抽出了樑笙的那張附屬卡,小聲的提醒:“老大,沒有額度的卡!這倆女人估計來頭不小。”
帶頭的開始猶豫,眼神落在了那人手裡的卡上,偏不巧這個作死的萱萱直愣愣的站起身,當着男人的面就要脫衣服,嘴上還喃喃着:“好熱,楚靳,好熱哦......”
心中一萬隻草泥馬奔騰而過,我甩掉酒瓶就過去抓萱萱的手,死死的禁錮着她。
帶頭的男人眼中閃過欲色,也不管什麼卡不卡的,打掉男人的手就衝了過來,直接扣住了我的肩膀,俯身而下。
我也是喝了點酒的,發生這種情況,第一反應就是拼命反抗。保護自己的同時,還得保護身後的萱萱。
男人吻不到我,就煩躁的揪起我的頭髮,一邊罵着髒話,一邊用手捏住我的下巴,唾沫星子飛了我一臉,濃濃的腥臭味讓我忍不住犯惡心。
手機鈴聲合時宜的響了起來,在我身側的角落裡,歡快的唱着歌。把我身前的男人嚇了一愣,男人猛回頭問身後的兩人:“誰的手機?”
“她,她們的。”其中一人訕訕的回答。
就在這時,我直接擡起腿,一腳揣在男人的襠下,慶幸今天出來換了高跟鞋,男人跪趴在地上痛的齜牙咧嘴。
我飛快的找到自己的手機,接起電話,“我在‘夜色’,快來救我!”
電話那邊一直沒有聲音,大概是還沒來得及迴應,我連屏幕上的名字都沒看到,突然‘嘭’的一聲,酒瓶在我頭上爆開了花,玻璃碎渣飛濺的到處都是,右側肩膀被劃了一道口子,慢慢滲出血來。
“媽的個巴子,敢打老子。老子今天不弄死你老子叫你媽!”
這聲音從誰的口中冒出來的我已經分辨不清了,只覺得整個大腦都在嗡嗡作響,耳邊轟隆隆彷彿整個人浸泡在水裡,整個世界都是模糊的。
我被丟在了沙發上,裙子被撕成一塊塊,高跟鞋也不知道被踢去了哪裡,一個個粗魯的吻落在我脖子上、肩膀上甚至小腹上。
我不是沒有意識,我很清楚現在發生了什麼事,大腦中也有聲音在提醒我起來反抗,可是我偏動不了,整個天靈蓋都在發脹,腦袋好像不是自己的。
世界安靜了很久,久到整個酒吧都響起了警報,滅火
設施被全部打開,包廂上的出水孔像淋浴一般澆灌下來,嚇得我身上的男人罵罵咧咧的退了開。
楚靳踹開包廂門進來的時候,我嘴角不受控制的上揚,手下意識的推了推我旁邊昏睡的萱萱,喃喃道:“萱萱,楚靳來了。”
萱萱沒應我。
跟着走進來的是何非墨,他迅速的脫下外套,朝我走來,剛要披在我身上,不料有人搶先一步。
樑笙的臉沉的駭人,直接撞開了何非墨,將他的西裝外套蓋在我身上,懶腰抱起我就往外走,臨走之前丟下冷冷的一句:“該留下的一個都不許放走。”
他是要親自料理那幾個男人吧。
楚靳跟樑笙同樣的動作將萱萱抱了出來,說了跟樑笙一樣的話。
醒來的時候,我已經躺在元晟酒店樑笙的長包房裡。
牀邊沒有人,微微擡起頭,有些悶悶的痛感。
我看見樑笙筆挺的站在落地窗前,兩手插在口袋裡,白色襯衫的衣袖平整的挽起,露出一截健碩的手臂,側臉隱匿在明光裡,看不清輪廓,只知道他渾身放佛充滿了戾氣,有種旁人勿近的危機感。
“唔。”我想坐起身子,不料扯到了肩膀上的傷口,痛的悶哼一聲。
樑笙聽到了我的聲音,大步走到我的牀頭,摟過我的腰,卻沒有說話。
我知道他是生氣了,小聲的道歉:“對不起......”
樑笙盯了我好一會兒,薄脣開啓:“對不起什麼?”
聲音有些冰冷,又有些狐疑,似乎還夾雜着些許嘲弄。
“不該不聽你的,和萱萱約在酒吧。”我雖是在道歉,卻聽不出來多少悔意。我問:“萱萱呢?”
樑笙依然保持着將手搭在我後腰的姿態,揚眉問:“你還有心思關心別人?”
“嗯?”對他的態度,我有些不解。
樑笙這才鬆開我的手,端坐在我面前,一瞬不瞬的看着我:“沈言,你真的愛我嗎?”
我有些懵,不明白他爲何會突然問這個問題,我虛笑道:“當然啊。”
“你愛我什麼?”樑笙語氣有些咄咄逼人的意味,聽的我渾身不自在。
‘你愛我什麼’這句話如果在撒嬌的情況下問出來,無疑是甜蜜萬分,但如果在眼下這種情況問出來,自然是忐忑交加。
“什麼意思?”我撐着疲乏的身子,問他。
“回答我。”樑笙的語氣不容抗拒。
我垂了垂眼簾,咬着牙說:“我愛你的全
部。”
這是我這輩子說過最露骨的情話,可是迴應我的卻大大出乎我的意料。樑笙自嘲的笑,另一隻手無情的攫住了我的下巴,捏的我骨頭生疼:“你愛我所以出了事你第一個想到的是別的男人?你愛我所以遇到剛纔那樣的情況你撥出的是別的男人的號碼?言言,你這麼‘愛’我,叫我如何迴應你?”
他說:“我的女人出了事,卻讓別的男人來通知我,言言,你真的好‘愛’我。”
他說:“你明明知道上次的事情在我心裡留下了陰影,爲什麼偏偏是他?你打給誰不好,爲什麼偏偏打給他?”
我整個人都懵了,原來在酒吧的那通電話,不是打給樑笙的。
我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哪樣?你是不是要告訴我,當時情況混亂,你只是隨便撥了個號碼?”樑笙痛苦的臉上,青筋突起,黢黑的眼眸深不見底。
眼淚悄無聲息的掉下來,“我只是在最近的聯繫人裡隨便點了個號碼,我不知道那個人是他。”
何非墨,這就是何非墨爲什麼會出現在包廂的原因。原來我撥出去的號碼,是他。其實我和他並沒有通話,只是前兩天不小心點到了他的名字,打了出去,我第一時間掛斷了,卻還是在最近通話裡留下了那通未接通的記錄。在酒吧一時情急,只是隨意的瞄了一眼,就撥了出去,我確實沒有想太多。
“他?”樑笙冷笑,“我直到現在都沒提誰的名字,你怎麼知道我說的是誰。”
我有些不高興了,很討厭這種被懷疑的感覺,“你說上次的事,你介意的除了何非墨,還能有誰。”
“你也知道我介意他......”樑笙的手加大了力道,捏我的下巴生生的疼。我下意識的將脖子往後縮,想要擺脫他的禁錮,可是我越掙扎,他就越用力,懲戒似的愈加的攥緊。
“你先放開我......”我皺起眉,兩隻手抓着他的手腕想要扯開,可他的力道如此的大,根本不是我所能撼動的。
“痛嗎?”他問我。
我點頭,眼淚順着臉頰滑到他的掌心,他看也沒看,只是道:“你的這點痛,跟我心裡的比起來,你可知道差多少?”
我能理解樑笙的心情,如果是他出事,他第一時間沒有打給我,而是打給了別的女人,我可能會比他還要失控。在感情上,我和他屬於一類人,都要求絕對的忠貞,不能有一丁點的雜質。
樑笙痛苦的重複:“你打給誰都好,爲什麼偏偏是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