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有信心，幹什麼都陪你！”
簡短的一行話裡，字裡行間當中透露出來的豪邁。
讓兩世爲人的曹光也不由燃起了熱血。
“今天中午，我來公司一趟，錄製一下【後來】的音頻和伴奏。”
……
“老闆……”
“呃，你是哪位？”
等曹光從自己的小房間裡出來之後，就看到一個頭發亂蓬蓬地搭在臉前的女子，惡狠狠地盯着自己。
“呵呵……我叫王嘉樂啊，老闆，你說我是誰？”網管妹妹將頭髮撩潑到後面，露出了一張憔悴的小臉，還有兩團比國寶還嚴重的黑眼圈。
“我……你怎麼搞成這樣了。”
“因爲昨天晚上，我練了一晚上的虎鶴雙形。”王嘉樂咧嘴笑開了兩排潔白的牙齒，尤其是虎牙，在閃閃發光，“就等着你出現之後，然後把你咬死當場呢。”
“別用這麼可愛的臉說這種很讓人膽戰心驚的話啊。”曹光說道。
王嘉樂像看八世仇人一樣看着曹光，“你昨天撂下攤子就走多開心啊，你知不知道那三個小時我是怎麼過的嗎？啊！我沒有歇息每一秒鐘啊，精神緊繃，生怕自己什麼時候是聽漏了客人的需求，然後差評一刷，我連工資都沒得發了！嗚嗚嗚，我好委屈，我好心累啊……”
“的確是太辛苦你了，要不這個月的工資給你發三萬吧……”
“嗨喲喂，老闆，您看看您輸的是什麼話啊，員工爲老闆做事那不是應該的嗎？啊哈哈哈！”
曹光差點沒把自己眼珠子扣下來，然後粘在王嘉樂身上看個一清二楚她到底是什麼構造。
上一刻，比貞子還憔悴。
下一刻，精神煥發，服裝整潔，面帶笑容，髮型披肩，對客人的問候更是無微不至。
“牛嗶。”
曹光只能默默地吐出這麼一句話。
叫了個車去公司，曹光和王浩在樓下碰面。
王浩還是有些沒緩過來，“曹光，你確定你的存貨，真的可以比肩【十年】之流？”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曹光只要是不被惡意針對，導致無法出道的話。
連時間都不用熬了，直接一舉踩着火箭速度成爲天王巨星纔是！
曹光只是嘿嘿嘿笑了兩聲賣關子。
王浩無語，“對了，聽說你要做伴奏，公司專門找了一些實力比較強的新生代給你伴奏。”
“找了人給我伴奏？”曹光還是挺意外的。
沒想到自己的影響力直接改變了公司對待自己的態度。
他還以爲自己還是隻能很苦逼地自己做伴奏。
不過話說回來，還不知道那羣人的實力到底怎麼樣，不知道能不能復刻記憶中那些金曲的伴奏。
進入電梯。
曹光還在陷入思考當中，電梯角落忽然傳出了一道極其不自然的咳嗽聲。
曹光隨意地後頭看去。
那人目光躲閃，好像要極力把自己的腦袋埋入懷裡。
曹光看了一眼，不禁在心裡嗤笑了一聲。
那人正是嘲諷他的柯歡。
此時，如同是喪家之犬一般唯唯諾諾地蜷縮在電梯裡。
真是冤家路窄啊！
不過，曹光可沒有去找他麻煩的意思。
出了電梯之後，王浩帶着他往一處大房間走去。
路上，王浩說道：“那些後生，也是一些音樂世家下來的好苗子，實力不錯，就是脾氣有些執拗，不過你放心，還不至於像小說裡那裡當面就和你懟起來，就是可能會以自我爲中心而已，到時候你要是覺得配合不來的話，還是可以自己配伴奏的。”
曹光啞然失笑，“這意思，是讓我培養新人？打得一手好算盤啊，免費培訓班，是培訓他們還是給我使絆子呢。”
王浩表情有些尷尬。
不過事實的確如此，公司裡那些專業的樂隊都是一些大牌歌手專屬的。
能給曹光分到一個樂隊，其實也還算不錯了。
曹光擺擺手，“總之最後是什麼樣子我可不管，反正我只想錄個歌，你懂吧？”
“快做吧，快做吧。”王浩只得這麼說。
談話間，兩人就來到一處大房間裡。
這裡面空曠無比，稍微說話都有迴音的出現，
在房間裡坐着好幾個男男女女的年輕人，身前放着不同的樂器，齊齊向曹光看來。
在那一瞬間，曹光感受到了一陣失望的目光。
看來顏值路線這種毒藥，直接滲透到了音樂人的骨子裡了。
從客觀角度，曹光很想說一句無可救藥。
王浩連忙出來打了個圓場，“大家認識一下，這位就是【十年】和【後來】的演唱者曹光，在這個房間裡的年輕人，就是以後給你伴奏的樂隊了。”
曹光沒動，那羣年輕人也沒動。
“說實話，我還以爲演唱【十年】的人就算不是一個很帥的朋克老歌手，也至少是一個留着清爽長髮的中年藝術大叔吧？可這……”其中一個扎着馬尾，坐在鋼琴面前的女孩子，皺着眉頭說道。
“沒錯，我也覺得是如此。”另外一個女孩也點頭稱是。
其他兩個男生一眼不發，但是不悅的表情暴露了他們的想法。
曹光可能在沒來之前，無論如何也沒想到。
自己不是被音樂方面的專業性所擊敗，反而是被顏值所擊敗。
其實曹光的顏值的確是沒有一眼驚豔那樣，但好歹也看的下去，非要做個例子的話，那一定就是沈某騰那種類型了。
王浩眉頭一皺，剛想說些什麼。
曹光重重冷笑了一聲，表情嚴肅，朗聲道：“你們，真的懂音樂嗎？”
“在你們的眼裡，音樂就是拿給你們來看顏值的工具？”
“來到這裡之前，我可能也只是覺得我在音樂上面的造詣可能低於你們而被嫌棄。”
“但我萬萬沒想到，你們的品性居然如此之膚淺。”
“你們以爲懂點兒樂理知識，知道怎麼按和絃，知道怎麼纔可以死板地掌握到樂感，怎麼纔可以系統地學習傾入更多的感情，讓別人爲你歡呼，導致自己的虛榮心大力膨脹，這就是你們眼中的音樂嗎？”
“音樂是一種看不見摸不着的高級藝術，是通往作者內心的一條私密通道，是由旋律和歌詞來組成一首歌曲，從而表達出每個人獨特的思想，私人的態度，更是一種高雅的品格！”
“多樣化的曲調代表每個人的風格，抽象化的歌詞是獨屬於自己的表達方式，這是一種，非文學故事性的，但是卻可以直接傳達感情到內心的感性處理方式！”
“然而，落在你們手裡，卻只是成爲了冷冰冰的一次一次機械的運動，更是將音樂這樣抽象的存在，實質化成自己的慾望，當作自己自傲的一個資本！”
“捫心問問你們自己，如果這就是你們的音樂的話，那我認爲你們沒有談及音樂的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