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夫人急了,忍不住埋怨道:“太子爲了這個江夏郡主,可真是什麼都不管不顧了,果真是紅顏禍水。”
比起母親,薛靈薇還是很快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已經察覺到,這一次的行動,不但沒有達到廢除百里雪妃位的目的,卻反倒觸怒了太子。
難怪剛纔太子看到她的時候,眸光都沒有在她身上停留過,他定然認爲她也參與其中,“爹,那現在怎麼辦?”
這也正是趙國候頭痛的地方,現在流言滿天飛,如決堤的洪水,一發不可收拾,到底要怎樣才能力挽狂瀾?
薛夫人也束手無策,“不然侯爺去求求皇后娘娘?到底是一家人,血濃於水,能有什麼隔夜仇呢?”
趙國候瞪了一眼異想天開的夫人,木槿花的秘密,要是娘娘知道了,那還了得?
薛夫人也立即意識到自己提了一個愚蠢的建議,真是病急亂投醫,倒是薛靈薇還不知情,事到如今,能讓太子表兄忌憚的,除了皇上,就只有姑母了,“爹…”
趙國候擡手打斷,“娘娘雖是薛家出來的人,但也是太子的母后,這次恐怕不會站在我們這邊。”
“那怎麼辦?”看見侯爺額頭上的皺紋,薛夫人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當初一心要把事情鬧大,越鬧到無法收拾的地步越好。
卻沒想到,太子一出手,就直接把這個難題給踢了回來,這纔是真正的自作自受。
就在一家人都一籌莫展的時候,薛南突然面帶喜色地跑進來,“侯爺,夫人,公子回來了。”
公子?薛夫人大喜,“峻兒回來了?”
薛家公子薛靈峻是薛靈薇的兄長,也是傳奇式的人物,幼時就是東瀾有名的神童。
三歲成詩,五歲作賦,經史子集,詩詞歌賦,無所不通,十歲和棋藝名師對弈,三戰三勝,十二歲和翰林院大學士進行辨合,七戰七勝,名噪一時,被譽爲天下第一才子。
但凡身懷狀元之才的人,往往也不喜歡走尋常路,薛靈峻身爲侯府公子,皇后侄兒,第一才子,在入仕的年齡,卻並沒有踏上入仕的金光大道,而是離開了繁華錦繡的京城,入了天下最有名的天寶書院潛心求學,拜赫赫有名的大儒睢山先生爲師,期間也常常外出遊學,這一離開,就是兩年。
“哥哥回來了?”薛靈薇也十分欣喜,但她是矜持克己的大家閨秀,縱然無比欣喜,表現起來也是有節制的。
薛南話語未畢,就聽到一個清清朗朗的男聲,“爹,娘,我回來了。”
薛靈峻繼承了薛家人的好相貌,雖然臉上尚有風霜之色,卻難掩俊秀倜儻之貌。
“孩兒給爹孃請安。”趙國候府是豪貴書香世家,規矩衆多,薛靈峻身爲侯府公子,自然不會缺了禮數。
見峻兒回來了,趙國候雖然心底高興,但面上依然端起了雍容的父親氣度,故作不悅道:“這幾年野到哪兒去了?”
薛夫人激動地拉着兒子左看右看,一別兩載,她想兒子都快想瘋了,關切道:“在外面吃的好不好,怎麼瘦了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