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太師見有了曲悠若這個人證,自己佔了絕對優勢,更是慷慨激昂,“陛下,曲家姑娘是當時的見證人,小女無辜,郡主蠻橫霸道已經達到令人髮指的程度,老臣懇請陛下爲小女主持公道。”
皇上皺眉,朝曲悠若擺擺手,“這裡沒你的事了,退下吧!”
曲悠若忐忑不安地退了出去,不敢看郡主,心底不停地安慰自己,她說的都是事實,也不至於於心不安,而且最後程姐姐摔傷昏倒,也的確是郡主造成的,算不得冤枉郡主。
至此,事實已經明確,何況,郡主自己也承認是她推了程阡陌,導致程阡陌重傷昏迷,而且全無悔意。
“太子意下如何?”皇上看向一直沒怎麼說話的太子,緩緩問道。
軒轅珏活動了一下身體,慵懶道:“父皇,程家是此事的受害者,不如先問問太師的意思?”
皇上微微頷首,聲音微微揚起,“太師。”
程太師雖氣憤郡主的厚顏無恥和太子的護短偏袒,但也知道此事最終要由皇上來決定,識趣道:“陛下聖明,老臣一切聽從陛下聖裁。”
一般這種情況,只有兩種處理辦法,一是嚴懲兇手,二是撫慰受害者,程太師德高望重,此次被欺壓成這樣,對江夏郡主的處罰自然不能輕了。
皇上派太醫爲程小姐診治了,已經是一種恩寵,問題在於程小姐可能毀容,就算醒過來,她以後的姻緣會大受影響,最好的撫慰,莫過於幫程小姐賜婚。
程太師自然也是這個意思,皇上賜的婚,再差也差不到哪裡去,當然,如果能賜給太子做側妃,那就皆大歡喜了。
賜婚,也不是不行,皇上看了一眼太子,問道:“如今京中可有與程小姐相匹配的青年才俊?”
軒轅珏巧妙地把球踢了回去,“回父皇,兒臣不知。”
氣氛立即變得微妙起來,百里雪忽不緊不慢道:“太師也太心急了,至少也應該等程小姐醒過來,再考慮皇上賜婚的事吧?”
見她還在冷嘲熱諷,程太師鬍子都氣得翹了起來,阡陌戀慕太子多年,若能趁此機會進入東宮,也算是禍得福。
爲了阡陌,他寧願豁出這張老臉,撲通一聲跪下,“陛下,小女仰慕太子殿下多年,如果她就此不幸,老臣只想了了她的心願,不願讓她含恨離去,求陛下念在老臣爲人父母的孜孜苦心,全了小女心願,老臣叩謝天恩。”
百里雪看在眼裡,暗自搖頭,清高了一輩子的程太師,到頭來也沒能逃過子孫債,竟然說出瞭如此犯渾的話。
東宮是誰都可以入的嗎?況且,程阡陌還有毀容的可能,讓這樣一個女兒入東宮,是腦子進水了,還是發昏了?
果然,軒轅珏一臉的似笑非笑,深邃的眸瞳卻冷意懾人,“太師把東宮當成什麼地方了?”
程太師聽出太子話語中的寒意,慌忙低下頭去,“老臣只想全小女多年夙願,別無他意,請殿下贖罪。”
軒轅珏眸光一厲,“太師到底是哪來的底氣認爲本宮會接納一個可能毀容的女人?”
程太師一怔,尷尬道:“這…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