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老夫人動了雷霆之怒,許氏想辯解,卻又不敢狡辯,自己的兒子自己瞭解,她心裡很明白,司琴說的十有八九是真的。
鍾氏面帶勝利的微笑,“老夫人說的是,此等醜事,必須嚴懲。”
誰都知道,一場暴風雨在所難免。
“來人,把二少爺叫到壽康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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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慶遠來到壽康院的時候,一見司琴,就知道大事不妙,跪下道:“孫兒拜見老夫人。”
老夫人沒理他,只淡淡道:“毓秀,你說!”
鍾氏道:“是,二少爺,這個丫頭司琴,就是偷盜郡主壽禮圖的罪魁禍首,據她招認,是你指使她去幹的,而且,你答應她,事後會收她做妾室,可有此事?”
林慶遠當即矢口否認,“實在是冤枉,這個丫頭,孫兒根本就不認識,何來唆使她盜竊之說?至於什麼收她爲妾,更是無從談起。”
醜八怪百里雪一來府中,老夫人就罰眉兒去跪了三天祠堂,這件事雖然過去了,但這個仇,二房兄妹可是記下了了。
爲了讓老夫人厭惡百里雪,爲了讓百里雪失去在林府的大靠山,他纔出了這個奇謀妙策,不惜勾引留仙居的丫鬟,裡應外合,可萬萬沒想到事情的發展超出了他的預料,尤其是太子殿下竟然出面,更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林慶遠明白大事不好,正在惶惶之際,接到了老夫人的命令,事已至此,只能抵死不認,反正那個丫鬟也沒有什麼證據。
鍾氏道:“這麼說,都是這丫頭在冤枉你了?”
林慶遠明白雖然都是鍾氏在問話,但真審的是老夫人,立即高聲道:“老夫人,孫兒自幼受林氏家學教導,一向清正,怎可能做出這等令人不齒之事?還請老夫人明察,切莫冤枉了孫兒。”
許氏爲自己兒子幫腔,“是啊,慶遠平日爲人如何,老夫人自是知道,這等滿口謊言的奴才,還不拖出去亂棍打死?”
鍾氏淡淡道:“有老夫人在,還輪不到你發話處置。”
林慶遠暗中給司琴使眼色,一定要挺住保住他,事後他會救她的,如果他萬一有事,就沒人能救她了,這一幕落到了百里雪的眼中,只是冷冷一笑。
許氏也跪了下來,極力辯解,“慶遠是世家公子,怎麼可能和這個丫頭有牽扯?一定是這丫頭神志不清了,在胡言亂語啊!”
老夫人看向司琴,“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說!”
司琴心頭一緊,忽然咬咬牙,大聲道:“二少爺沒有和奴婢之間清清白白,是奴婢見財起意,不關他人的事。”
又來了個逆轉,許氏母子暗中鬆了口氣,鍾氏不甘心,“真的只是你?”
司琴咬緊牙關,“是的,只是奴婢一個人的罪,大夫人不用牽扯他人。”
老夫人微微閉目,“王嬤嬤,按照府規,盜竊如何處置?”
王嬤嬤道:“杖責三十,逐出府去,但這個奴婢實在膽大包天,竟敢盜竊郡主之物,奴婢覺得,杖責五十,再賣到勾欄院去。”
還好還好,許氏母子暗自慶幸躲過一劫,正在司琴考慮自己到底能不能扛住杖責五十的時候,忽然聽到了江夏郡主興致勃勃的聲音,“外祖母,你們府裡的規矩太不好玩了,我們江夏王府對付這種盜竊的奴才,都是交給我來處置,可有意思了。”
老夫人饒有興趣,“那阿雪都是怎麼處置?”
百里雪立即兩眼放光,“我最喜歡人彘,第一天,先用鈍刀慢慢地砍了她的手,千萬別讓她太痛快,一定要慢慢地砍,第二天再砍了她的雙腳,然後再用藥把嗓子灌啞,因爲那個撕心裂肺的叫聲實在太吵了,吵得我頭痛,再把眼睛挖出來,就安靜多了,你說是不是很有意思?…”
江夏郡主的殘暴早已經傳遍京城,最喜歡草菅人命,從不把下人的命放在眼裡,司琴聽得毛骨悚然,差點昏死過去,“老夫人饒命,老夫人饒命,奴婢招認,是二少爺和奴婢有私情,奴婢曾經送過一個荷包給二少爺。”
“什麼樣子的荷包?”鍾氏冷笑道,這個傻郡主還真不是一無是處啊。
“是用紅線繡的並蒂蓮,還有一對鴛鴦。”司琴飛快地說道,此刻只想保命,恨不得把什麼東西都說出來,她可不想落到江夏郡主那個可怕的魔鬼手中。
“派人去搜!”鍾氏行事雷厲風行,很快就派人在林慶遠處找到了司琴說的那個荷包,這下子,林慶遠再也抵賴不了了。
司琴被打得死去活來之後賣了出去,林慶遠被罰閉門思過三個月,許氏教子無方,罰月例一年,一時間,二房安靜了許多。
同時,爲了安撫江夏郡主,老夫人又賞賜了許多好東西給留仙居,連鍾氏看了都眼紅,這一次雖然沒有動搖她的權力,但老夫人讓她親自去向江夏郡主賠禮道歉,而且已經明言,下次留仙居再出事,唯她是問,鍾氏只能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