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要殺了你!”皇上從牙縫擠出一句話,殺氣騰騰,令人不寒而慄。
安寧郡主說不害怕是不可能的,她不斷後退,可心底在賭,賭到底是皇上自己的命重要,還是殺了她以泄心頭之恨重要?
她相信,皇上不是徒逞莽夫之勇的匹夫,他懂得權衡利弊,從把自己召進祥雲殿就可以看出,他是惜福惜命的人,不可能因小失大,如果他真的要殺自己,直接命慎刑司殺了就可以了,何須親自動手?
果然如安寧郡主所料,皇上幾經努力,最終還是放下了手中的尋龍劍,陰沉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安寧郡主得意一笑,她與子珞的私情雖然令皇上極爲震怒,但事關顏面,皇上也不可能張揚得人盡皆知,慢條斯理道:“陛下,臣妾沒想過做什麼,臣妾只想好好服侍您,臣妾一個賤人,死不足惜,但陛下龍體要緊,千萬別爲臣妾一個賤人傷了自己。”
皇上額頭青筋暴起,自己的兒子爬上了自己女人的牀,這件事的巨大打擊,令他本就不堪重負的身體如摧枯拉朽般坍塌,跌落在龍牀上,嘶聲道:“朕絕對不會如了你們這對姦夫**的願。”
安寧郡主卻一點也不急,嗤笑一聲,肆無忌憚道:“陛下聖明,沒什麼事能瞞過陛下的耳目,不錯,臣妾的確愛慕子珞,若是陛下下旨誅殺子珞,怕是臣妾心灰意冷,也會殉情而去,到那時,您的龍體可就…”
無恥賤婦,讓自己投鼠忌器,皇上勃然怒道:“把這個賤婦拉下去。”
李公公戰戰兢兢道:“是!”
皇上畢竟還殘存着最後一絲理智,堂堂帝王,竟然落得這樣的境地,他恨,他悔,他怒,卻都無濟於事。
不過安寧郡主還是太年輕了,以爲只要用芙蓉丹控制了皇上,皇上就必須對自己言聽計從,還得好好哄着自己。
皇上低估她的同時,她也低估了皇上,在她被帶下去之後,皇上沙啞着嗓子,臉色陰冷,“關到慎刑司去,告訴她們,只要不死,盡情用刑,一旦死了,朕要慎刑司所有人陪葬。”
“遵旨!”李公公在深宮多年,也是去過慎刑司的,深知那些人的手段足以令一個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安寧郡主的有恃無恐已經徹底激怒皇上,皇上纔會如此動怒。
半晌之後,皇上閉了閉眼睛,虛弱道:“芙蓉丹還有多少?”
李公公低着頭,“還有半個月的量。”
半個月的量?皇上眼睛閃爍着幽冷光芒,除了安寧那個賤人之外,還有珞王,都在共同編制這個驚天陰謀。
他正準備下旨查封珞王府,可是急火攻心,一氣之下,竟然再次暈了過去。
“陛下,陛下!”
李公公大驚失色,喊了兩聲,皇上卻沒有絲毫反應,當了多年大內總管,雖有些場合皇上不讓他在場,但豈能瞞得過精明的他?
他嘆息一聲,宮內又要掀起一陣風暴了,而陛下恐怕已經很難再力挽狂瀾了。
皇上一天之內,數度暈厥,這一次,太醫院又是一陣手忙腳亂,皇上龍體堪憂,恐怕很難再處理政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