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紫婷根本沒意識到她說出的秘密會引起多嚴重的後果,還在歇斯底里地狂喊狂叫,“一定是她,她向來睚眥必報,一定是她殺了娘…”
不過這一次,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後頸就重重一痛,眼前一黑,整個人就暈了過去。
是林歸遠,如今的他,不再是那個被愛情衝昏了頭腦的男人,軍中風雨,邊塞長空,表兄的凜然高義,讓他更加明白一個男人的責任,不止是兒女情長,風花雪月。
林歸遠接住了林紫婷昏厥過去的身體,沉聲道:“送二小姐回去,派人看着她,沒有我的命令,不允許她出來。”
他不允許婷兒再次毀了林家,就婷兒剛纔說的那些話,無論哪一條,都足以讓林家墜入深淵。
“是!”隨行來的下人連大氣都不敢出,趕緊把二小姐擡了回去。
柳如茜敏銳地察覺林歸遠的變化,其實不僅僅是現在的變化,近幾個月來,他連信都寫得很少,只推說軍中事務繁多,他在軍中是末等士兵,每天都要操練,累得根本無力動筆。
她卻知道,這只是推托之詞,原來被她迷得神魂顛倒的時候,就是要他的命,他也心甘情願,如今竟然連寫一封信的時間都沒有?
男人變心可真快,柳如茜在心底冷笑,果真是權勢和子嗣最是靠得住,還好,自己都抓住了。
“李大人,舍妹年幼無知,胡言亂語,我回府之後會嚴加管教,還請李大人不要放在心上。”林歸遠對李晟深深一拜,要是剛纔那些話傳揚出去,可能會再次爲林國公府帶來彌天大禍或是滅頂之災。
李晟倒是很理解,畢竟他一順天府尹也無權查東宮,“林公子放心,本官辦案,向來都是輕口供重證據。”
“多謝李大人。”見李晟這樣說,林歸遠微微放心,“據我所知,家母行事雖強勢了些,但並沒有結下什麼仇家,會不會有別的的可能?”
李晟道:“這個倒不好說,只是若不是極爲仇恨之人,很難下這麼重的手,但有一點很是特別,就是死者的致命傷,插入後頸的利器非刀非刃,似乎是女子髮簪形狀的東西。”
柳如茜心頭一緊,沒想到這個順天府尹這麼厲害,連這個都查出來了,她雖然心中開始不安,但表面上依然是一副悲傷過度的沉痛之色。
女子髮簪?林歸遠眼神一變,難道真如婷兒所說,是太子妃?
能做順天府尹的人,都不是一般人,李晟看出了林歸遠心中疑惑,又道:“從仵作驗屍的結果來看,殺死令堂的,應該是不會武功的人。”
太子妃出身將門,武藝高強,若是想殺鍾氏一內宅婦人,有什麼必要搞得這麼麻煩?先又是勒脖子,又是上利器,從痕跡上面,要麼是掙脫了,要麼是繩子斷了,所以纔有後頸上的致命一擊,直接導致了死者的死亡。
聽到李大人的解釋,林歸遠面呈愧色,“李大人誤會了,家母不過是一無所有的棄婦,根本不配那位動手,兇手一定另有其人,可還有什麼別的線索?懇請李大人坦誠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