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珞知道父皇疑心向來很重,現在必定是疑上加疑,立即跪下,擲地有聲,“父皇聖明,張都尉所言不過是推測,並不是實證,何況,就算真的有人接應兇手,城西方向,可不止有兒臣的府邸。”
嶽憲見到了現在,珞王還在狡辯,氣得眉頭都翹了起來,泣聲道:“事實俱在,還請陛下爲無辜枉死的徐大學士做主。”
“如果本王沒有記錯的話,首輔大人的府邸也在城西呢。”軒轅珞不動聲色地反擊道。
“你?”嶽憲氣得渾身顫抖,“我與徐大學士無冤無仇,爲什麼要這麼狠毒?”
“本王同樣與徐大學士無冤無仇。”自進了養心殿之後,軒轅珞的神色始終鎮定自若,哪怕是張都尉出來作證的時候,他的神色都不見有一絲變化,更沒有絲毫驚慌之色。
這讓原本懷疑珞王的皇上也開始猶豫起來,珞王到底是真的在背後策劃了此事,還是被人陷害的?
想着想着,皇上忽然覺得頭疼,心情也煩躁起來,淡淡道:“你下去吧。”
“卑職告退!”張都尉知道說的是自己,行禮之後,躬身退下。
張都尉雖然退下了,但他的話卻在養心殿激起了強烈的反應。
見嶽憲胸口劇烈地一起一伏,軒轅珞眼底有抹不易察覺的冷笑,反詰道:“無端端的,本王幹嗎要冒這麼大的風險去謀害徐大學士?難道本王瘋了嗎?”
嶽憲心頭一沉,動機是個最大的問題,若說徐大學士因爲拒親所以被殺,這個理由,說服不了任何人,當然更說服不了皇上。
見嶽憲被自己問得啞口無言,軒轅珞譏諷道:“怎麼?首輔大人答不出來了嗎?”
皇上眉頭緊皺,看向自始至終一直沒有說話的太子,心頭一動,“太子怎麼看?”
軒轅珏徐徐道:“此案撲朔迷離,一時恐難以水落石出,不過李大人既然說有目擊證人,兒臣想這個目擊證人,或許是個突破口。”
原來這纔是軒轅珏的殺手鐗,軒轅珞心底忽然有種不祥的感覺,那個小乞丐不是已經瘋了嗎?爲何軒轅珏還如此悠然自若?難道?
皇上也有着同樣的疑惑,“不是得了失心瘋嗎?”
面對各種疑惑的眸光,軒轅珏沉靜道:“父皇明鑑,京城血案連連,人心惶惶,父皇龍體欠安,兒臣身爲儲君,自當爲父皇分憂,因兒臣侍衛正好和兇手交過手,所以兒臣碰巧知道了一些目擊證人的情況。”
“什麼情況?”嶽憲有些迫不及待。
軒轅珏不緊不慢道:“那目擊證人是一名小乞丐,徐大學士案發那日,他恰好看見了一些不該看見的情況,這也是兇手一直要殺他滅口的原因。”
聽出太子弦外之音,軒轅珞心頭一緊,表面上卻道:“莫非那小乞丐的失心瘋好了?”
軒轅珏慢慢道:“他不是失心瘋,不過是驚嚇過度,只要醫治得法,想要恢復神智,並不是一件難事。”
皇上思慮片刻,緩緩開口,“那小乞丐現在何處?”
李晟忙道:“因擔心兇手還有同夥,微臣已經將他轉移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確實如太子所說,他的神智已經恢復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