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進宮的路上,軒轅珞一直都在想應對之策,所以此刻回答首輔嶽憲的話,也算對答如流,“兇徒殘暴歹毒,自然不能以常理推斷之,或許正是因爲不會有人想到兇徒會藏身王府,他反而會認爲,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其實,嶽憲雖資格老,威望高,還有京中流言紛紛,衆口鑠金,積毀銷骨,但只要沒有真憑實據,皇上也不能真把軒轅珞怎麼樣。
所以,對軒轅珞來說,最難對付的還是軒轅珏,不知對方手中還有什麼底牌沒亮出來?
嶽憲見珞王輕飄飄地把球踢了回來,這一次被殺的是內閣大學士,那下一次呢?又會輪到誰無故喪命?他當即皺起花白的眉頭,“所謂無風不起浪,京城豪貴府宅無數,爲什麼就偏偏是珞王府?”
首輔的意有所指讓皇上也眯起眼睛,皺眉沉思,嶽憲所說也不無道理,皇上忽然想起,惠妃曾經和他提過有意選徐氏爲珞王側妃的事,但當時正值年節,政務繁多,也沒往心裡去,惠妃後來也沒再提,於是他也漸漸忘了。
面對嶽憲的逼問,軒轅珞不疾不徐,輕描淡寫道:“這個問題,首輔大人應該去問那個兇徒,本王恐怕回答不了。”
“你…?”嶽憲氣得雙手發抖,還沒等他開口,軒轅珞就反守爲攻,“當着父皇的面,本王倒是想問問首輔大人,爲什麼僅憑一些居心叵測的流言,就認定本王和兇徒有關係呢?”
“只是流言嗎?”嶽憲冷笑糾正道:“不是兇徒,是兇手,這個兇手剛好死在珞王的寢居里面,這也是巧合嗎?”
軒轅珞涼涼道:“本王的寢居當然是整座王府最爲安全的地方,不過,本王管教下人有所疏漏,以致賊人入府,首輔大人良言逆耳,好心提醒,本王在此多謝了,對了,首輔大人何以肯定他就是殺害徐大學士的兇手呢?”
這時,輪到順天府尹李晟出場了,此案一直遲遲未有進展,他的壓力也相當大,再加上流言的橫空出世,此案變得更加撲朔迷離。
“陛下,徐大學士被害之時,有一目擊證人,因爲受了刺激,一時精神有些錯亂,臣打聽到有位老大夫治療此類病症十分拿手,便派二十衙役護送,不料途中遭到一蒙面殺手襲擊,二十衙役險些全軍覆沒,幸好得遇太子親衛相救,才保得證人平安。”
“有這種事?”皇上似乎很意外,怒意深深,天子腳下,發生這樣的慘案,這麼重要的事情,順天府竟然沒有向他稟報?
李晟當然也有苦衷,一則,雖說皇上極爲關心此案,但也只是施壓,催促他們趕快抓到兇手,很少真的過問案情,二則,皇上龍體染恙,不上朝不理政,他想見也見不到,三則,小乞丐已經瘋了,對其不能抱太大希望,只是死馬當作活馬醫而已,四則,案件沒有實質性進展,他也不敢主動稟報。
“微臣知罪。”天子無過,李晟當然要把罪過都攬到自己身上,“血案發生之後,仵作驗屍發現,死去的衙役身上的刀傷,竟然和徐大學士身上的刀傷,如出一轍,可以肯定,這個蒙面殺手,就是殺害徐大學士的真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