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現在我還不宜露面!”
蔡攸瞅見牢門不遠處有一堵坍塌的矮牆,於是一把拽住李師師的手,就跑過去躲了起來。
“封大人,在下想單獨和李世叔說幾句話,你看如何?”王朗笑着對封清揚說道。
封清揚一愣,隨即點點頭,說道:“呃,可以,王大人請便,下官在外邊等候。”
待封清揚出去後,王朗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就朝關押李寅的牢房走了過來。
“蔡公子,王朗怎麼會來這麼呢?”李師師吐氣如蘭,低低說道。
蔡攸心神一蕩,微微笑道:“這一點也不奇怪,像王朗這種人,什麼事情都想插上一腳。我們且看看再說。”
李師師輕嗯一聲,對着蔡攸莞爾一笑,也不再言語了。
“李世叔,最近可好啊?”王朗對着李寅拱手說道。
“哼,你看我這個樣子,能好的了嗎?”李寅淡淡看了王朗一眼,沒好氣地說道。
“唉,當我聽說世叔出事之後,小侄心中是焦急萬分吶,小侄絕不相信李世叔是個殺人兇手!”王朗低嘆一聲,略有深意地看着李寅。
李寅晃了晃戴在手上地鐐銬。無奈道:“我能有什麼辦法。現在時人證物證俱在。我也是百口莫辯!”
王朗說道:“世叔此言差矣。現在還未到要命地時候。世叔切莫如此消沉。如果世叔就這樣放棄了。那師師表妹豈不是要傷心死了!”
李寅眼神閃爍。苦笑道:“賢侄啊。你看我現在也是有心無力啊!”
看到時機已到。王朗定定說道:“世叔。如果你相信小侄。小侄願意爲你申冤!”
“莫非賢侄知道兇手是誰?”
“呃。”王朗話鋒一轉。說道:“我當然不知道兇手是誰。可是小侄有辦法在三日之內。抓到真正地兇手!”
“哼,原來你早就知道我不是真正的兇手!”李寅心中暗哼一聲,假意激動地說道:“真的嗎?賢侄,你真有辦法找出真兇?”
“千真萬確!”王朗乾咳一聲,爲難的說道:“只不過……”
李寅急道:“賢侄放心,銀錢保準給足,就是要我傾家蕩產,我一定要替自己洗脫冤屈!”
“不,不,世叔誤會小侄了,”王朗趕緊解釋道:“小侄豈敢與世叔談錢,小侄的意思是能否將師師表妹許配給我,您放心,小侄一定會誠心誠意地對待師師表妹,絕不會讓她受半分委屈!”
“真是卑鄙!”李師師頓時俏臉含霜,直直罵道。
“噓!我的姑奶奶,小聲點!”
蔡攸趕緊示意李師師,李師師也知道剛剛失態了,於是歉然一笑。
看到王朗露出狐狸尾巴,李寅似乎也不覺的奇怪,說道:“難道賢侄不知道小女已經許配給蔡太師的公子了?”
聽到這裡,王朗眼中頓時閃過一絲厲色,說道:“小侄當然知道,可是世叔想過沒有,蔡攸何德何能,怎麼能讓一朵鮮花插到一堆牛糞上呢?”
“是啊,怎麼能讓一朵鮮花插到牛糞上呢?”蔡攸也學着王朗的語氣,低低偷笑道。
“討厭!”李師師臉上頓時佈滿紅暈,風情萬種地白了蔡攸一眼。
“賢侄說蔡攸無德無能?”李寅疑惑道:“可我怎麼聽說,他先是奪得‘上元狀元’,後又開辦期刊,最近又在搞‘大宋金劵’,哪一樣不是大手筆,就連當今聖上都對他青睞有加,賢侄怎麼會說他無德無能呢!”
“呃,這個!”王朗頓時啞口無言,眼珠一轉,生生狡辯道:“至少就當下來說,只有小侄能給世叔洗脫冤屈,那蔡攸是絕不可能做到的!”
其實李寅對王朗本來就不是很感冒,以前對李師師與王朗的交往也是頗有微詞,今天之所以和王朗扯這麼久,只是想從王朗口中打探一些有用的消息而已,如果換在他日,以李寅的性格,早就下逐客令了!
李寅微微一嘆:“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我李某人是不會強求的!”
王朗眼睛一眯,沉聲道:“難道世叔真的不怕死?”
“怕,我當然怕!”李寅說道:“可是我做人有一個原則,就是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就算那蔡攸真是個無德無能之人,我仍然會將師師許配給他!”
看到話不投機,王朗也知道多說無益,說道:“好了,今天我也言盡於,世叔還是好好斟酌一下吧,小侄就告辭了!”
李寅淡淡回道:“請恕李某不能相送!”
王朗深深看了李寅一眼,低低哼了一聲,便拂袖離去了。
待到王朗走出牢房時,蔡攸和李師師也從那矮牆後走了出來。
“哼,真是個卑鄙小人!”李師師朝着王朗走去的方向狠狠一啐。
李寅哈哈一笑:“爲這種人大動肝火,可是很不值的哦!”
蔡攸也附和道:“李伯父說得對!嘿嘿!”
李寅面色一肅,說道:“蔡攸,這件案子你可有什麼頭緒麼?”
蔡攸搖搖頭,苦笑道:“基本上是一團黑!”
李寅眉頭微皺,思索了一會,開口道:“你不妨從趙金虎入手,說不定會差出些蛛絲馬跡!”
“哦,對了”蔡攸一拍腦袋,說道:“李伯父,那‘獨耳將軍’是何人?”
李寅微微一笑:“‘獨耳將軍’就是趙金虎,趙金虎就是‘獨耳將軍’!”
蔡攸頓時眼前一亮,問道:“李伯父,你可否告訴我則趙金虎的一些情況,說不定會對案情有所幫助。”
李寅點點頭,就把趙金虎的主要情況和大致的案情簡明扼要的告訴了蔡攸。這趙金虎乃是趙挺唯一的侄子,平日裡很得趙挺的寵愛,而趙金虎也憑仗着這層關係橫行鄉里,無惡不作,正是如此,才招致俠女飛燕的刺殺,最終被飛燕割去左耳,這才得個‘獨耳將軍’的綽號。
蔡攸聽完後,不禁哼道:“難怪呢,原來都是蛇鼠一窩!”
李師師問道:“蔡公子,莫非這趙金虎便是此案元兇?”
蔡攸說道:“暫時還不能確定,不過這的確是一個非常好的線索,而且就目前而言,趙金虎的嫌疑最大。不過,這還得我們一步一步證實才行!”
李寅低嘆一聲:“蔡攸,我又幫不上什麼忙,一切就靠你了,老夫就把自己的性命全權交與你了!”說罷,李寅眼神一黯,說道:“如果,如果我難逃此劫,師師的將來就託付給你了,你一定要好好待她!”
“爹爹!你切莫說這些昏話!”李師師悲慼一聲,眼淚不自覺地落了下來。
蔡攸似乎能感覺得到自己肩上那沉甸甸的責任,定定說道:“李伯父放心,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我一定會在三日之內,揪出那個幕後真兇!”
“公子,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兩人走出大牢後,李師師禁不住問道。
蔡攸摸了摸下巴,說道:“我打算先去停屍房看看,說不定還能找到些證據。”
“停屍房?”李師師吐了吐舌頭,面色爲難的看着蔡攸。
“師師,人死後唯一留下來的證據就是屍體!”蔡攸知道李師師害怕,於是微微一笑:“你不妨就先往這裡等我片刻。我去去便來!”
“不,你去得,爲何我就去不得呢!”李師師倔強地說道。
蔡攸一愣,呵呵笑道:“好,好。咱們一起去便是!”
“蔡公子,咱們又見面了,嘿嘿!”
蔡攸定睛一看,頓時目瞪口呆:這楚奇怎麼會出現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