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裡,李守備自是心中歡喜,當即抱拳說道:“王爺放心,您就瞧好吧!到時候屬下一定把女真人馴服得服服帖帖!”
當即,耶律不仁哈哈一笑,而後點頭說道:“嗯!如果真能那樣,自是最好不過的了!”
接下來,耶律不仁便開始和李毅胡亂聊起其他事情,對於這些,蔡攸自是不會關心,當下便直起身,觀察起所在的這個暗閣。
這個暗閣的空間比較小,充其量也就是一間房的大小,由於裡面點着六盞油燈,所以暗閣裡的一切,自是清晰明瞭。
“咦?這四周的牆壁之上,竟然都掛着畫像?”
蔡攸輕咦一聲,不禁信步朝着裡面走去,靠近一看,這才發現暗閣周圍的牆壁上掛着的,竟然都是女人的畫像!
原本蔡攸以爲,這個暗閣想.必又是一處藏污納垢的地方,卻不想稀奇寶貝倒是沒有,竟是些平常的畫像,而且這些畫像都是一些臨近的描摹,由此可見,每幅畫中的女子都有活生生的原型。
不過這些畫像上的女子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便是每位女子皆是容貌出衆,國色天香!
“真是想不到,這個耶律老賊倒也是豔福不淺!”
蔡攸四下裡隨意的看了看,不.禁摸着下巴笑呵呵的說道,其實,在歷史上,也有許多類似的事情,一些人喜歡收藏瓷器,一些人喜歡收藏名人字畫,但是卻往往有另外一種人,卻專門喜歡收藏與自己有關係的女人的描摹,而眼下的耶律不仁就是其中一位!
而這個暗閣之中,根本沒有其他東西,都是些女人.的畫像,少說也有二十幾幅,不過對於這些,蔡攸也只不過是付之一笑罷了,他現在所期盼的,便是讓耶律不仁和李守備儘早離去,好讓他取走茴香散的解藥。
卻不想就在這時,蔡攸目光輕瞟,恰巧落在一隻紅.木盒子上,這個紅木盒子深埋在畫卷之中,只露出一角,不過由於這裡只有畫卷,並沒有其他東西,所以這個紅木盒子就顯得十分另類,着實有些鶴立雞羣的感覺,蔡攸一眼便將其捕捉到。
“嗯?這是個什麼東西!”
蔡攸眼神閃爍,片刻之後,徑直走過去,而後把那.個紅木盒子從書卷堆中取出來,卻不想這個紅木盒子上竟然已經落了一層厚厚的灰,顯然則個紅木盒子已經被冷落多時了。
眼見如此,蔡攸.不禁有些失望,想必這裡面的東西應該並不稀奇,不然的話,耶律不仁如何捨得讓這盒子上落上灰塵呢?
雖是如此,但由於好奇心作祟,蔡攸並沒有將紅木盒子放下,而是直接打開了紅木盒子,他倒要看看,這盒子裡面裝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很快,蔡攸便看清楚了盒子裡裝的東西,也只不過是一副畫卷而已,雖然蔡攸並沒有看畫卷上的內容,但根本不用想,這副畫卷之上定然也是以爲絕色女子!
“我倒要看看,這耶律不仁將怎樣的女子給冷落了!”
蔡攸微微一笑,便解下畫卷上的紅綢繩,而後又將畫卷緩緩展開,咋一看,蔡攸的眉頭便皺了起來,不覺奇道:“咦?真是怪哉,這畫卷上的女子好生面熟啊,似乎在哪裡見過似的!”
可是蔡攸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我到底是在哪裡見過呢?”
蔡攸眼神閃爍,摸着下巴尋思着,他絕對可以確定,畫卷之上的女子他曾今見過,但也只是見過一兩面而已,並不熟悉,所以在蔡攸腦海中也只有個淺顯的印象而已,柳葉眉,瓜子臉,身材婀娜,顛倒衆生,絕對可以稱得上是少有的美女。
“不對呀!按理說,如此佳人,只要讓我看上一眼,便不會忘記,可是如今。。。。”
此案有頗爲懊惱的撓了撓頭,忽得,蔡攸腦中靈光一閃,眼睛猛地睜大,不可置信的說道:“對了,我終於想起來了,竟然是她!”
此刻,蔡攸心中的驚駭難以言明,這個畫卷上的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完顏劾裡鉢的妻子烏庫絲!
但是,烏庫絲的描摹畫像爲何會出現在耶律不仁的暗閣當中呢?這難道不奇怪嗎?
掛在這裡或者放在這裡畫卷上的女子,應該曾經與耶律不仁有過露水姻緣,或者說是與耶律不仁有着不同尋常的關係,但是身爲女真酋長夫人的烏庫絲怎麼會與耶律不仁扯上關係呢?這裡面必然有一些不爲人知的秘密。
當下,蔡攸便仔細觀察起手中的這副畫卷來,既然耶律不仁把這副畫卷藏在紅木盒子裡,那麼也就是說並不想讓別人看到,所以說,這副畫卷之上定然隱藏着什麼重要的信息!
蔡攸一邊摸着鼻子,一邊仔細端詳着烏庫絲這幅描摹,片刻之後,蔡攸不禁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而後一臉肯定的說道:“嗯!原來是這樣!”
這幅畫並沒有什麼奇特之處,雖然舊了些,但也保存的相當完好,但是這畫上的烏庫絲卻吸引了蔡攸的目光,當然,吸引蔡攸的並不是烏庫絲的美貌,而是畫上烏庫絲的年齡,以蔡攸的判斷,當時烏庫絲畫這幅畫的時候,真實的年齡應該不會超過十八歲。
既然如此,蔡攸當下便做出個大膽的推測,烏庫絲在嫁給完顏劾裡鉢以前已經與完顏劾裡鉢相識,或者也可以這麼說,也許烏庫絲就是耶律不仁故意派到完顏劾裡鉢身邊的。
就在這時,蔡攸不禁又回想起昨天耶律不仁對他和蕭芳兒說過的一番話,耶律不仁說,他有十足的把握可以讓完顏劾裡鉢暴斃身亡,而且從當時耶律不仁的表情來看,根本沒有一絲誇大的意思。
當時蔡攸聽到耶律不仁這番說辭後,便已是耿耿於懷,他怎麼也想不通,耶律不仁爲何如此堅信可以讓完顏劾裡鉢暴斃身亡,但是現在,蔡攸將這兩件事情合在一起想,便覺得大有可能!
蔡攸清晰的記得,當時他曾今試探過耶律不仁,問他是不是要刺殺完顏劾裡鉢,但是耶律不仁卻矢口否認,而且他還口口聲聲說,他根本不屑於刺殺那種小手段,如此說來,能讓完顏劾裡鉢一下子暴斃身亡的唯一可能性多半就要出在烏庫絲身上。
現在,耶律不仁正在緊鑼密鼓的準備對女真族的戰事,如果烏庫絲真的害死完顏劾裡鉢,那麼女真族可真要大難臨頭了!
“哐啷!”
就在這時,書房外面傳來一聲急促的推門聲,之後便傳來噼裡啪啦的腳步聲,蔡攸猛得回過神來,趕緊又將耳朵貼在了牆上,倒要看看,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
此時,耶律不仁正與李毅詳談甚歡,卻見到兩三個侍衛一下子推開房門,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
眼見被侍衛們擾了興致,耶律不仁自是心中惱怒不已,當下臉色陰沉,似乎可以擰出水來。
而這時,侍衛們這在意識到剛纔的失態,趕緊跪下磕頭討饒:“王爺恕罪,小人們一時心急,這才驚擾了王爺!”
耶律不仁輕哼一聲,冷生訓斥道:“你們可真是混賬東西!就算是心急報事,也不能沒了禮體!”
“是,是!王爺教訓的是!”侍衛們自是噤若寒蟬,哪裡敢有半分違拗,只得連連稱是。
耶律不仁當即瞅了侍衛們一眼,當即才緩緩說道:“嗯!既是如此,下不爲例便是!說吧,到底出了什麼事情,至於如此驚慌失措?”
“回稟王爺,飛燕女讓人給救走了!”
當即,侍衛們便利落的回答道,之後便輕輕擡起眼,看着耶律不仁的臉色。
“什麼?!”
耶律不仁當即拍案而起,嘴角不停的哆嗦着,片刻之後,瞪大眼睛說道:“你們是否已查清?”
眼見如此,侍衛們自是不敢有所含糊,當即說道:“小人們原本去換班,卻不想地牢之外的守衛都已經不知所蹤,小人心中奇怪,便帶着幾個侍衛下地牢裡去查探,發現負責守衛地牢的二十幾個侍衛盡數被翻到在地,而且牢房之中也已是人去房空!”
“這,這怎麼可能!”
耶律不仁眼中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喃喃說道:“難道還真有人吃了雄心豹子膽,敢來王府中劫人!”
“小人們不知!”侍衛們個個都伏在地上,小心的回答道。
這時,一直旁觀的李毅卻開口說道:“王爺,這似乎很不對勁啊!”
耶律不仁看了李毅一眼,皺着眉頭說道:“李守備,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李毅思索片刻,而後定定說道:“王爺,如果真有人進來劫牢,那麼必定不是一人所爲,但如此說來,這些劫匪是如何進來的呢?更何況,地牢那邊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負責巡邏的侍衛沒理由不發覺,但是王爺,在你我進來的時候,卻絲毫察覺不出絲毫異樣,這難道不奇怪嗎?”
“對呀!”
這時,耶律不仁不禁恍然,而後緩緩說道:“爲了防止意外,本王已經增添了好幾撥巡邏的守衛,如果真有劫匪進來,那麼王府之中絕對不會如此安靜的!”
“對了,王爺,小人還有下情稟報!”侍衛似乎想到了什麼,趕緊說道。
“快講!”
耶律不仁眼神一緊,厲聲說道,侍衛自然不敢耽誤,當下便說道:“小人在地牢之中發現了一個破碎的大酒罈和幾樣酒菜!”
“這有何稀奇的!”
聽到這裡,耶律不仁自是沒好氣的說着,而李毅卻是眉頭緊鎖,片刻後,若有所思的說道:“王爺,剛纔聽他說,負責守衛地牢的人全部都翻到在地,那麼必然於這桌上的酒菜有着莫大的關係!”
這時,侍衛又道:“王爺,還有一處比較奇怪,那破碎的大酒罈之上,竟然寫着‘一品海棠’四個字!”
“什麼?!一品海棠!”
不僅僅是耶律不仁,就連一旁的李毅也是震驚異常,當下,耶律不仁暗叫一聲不好,趕緊跑到書房一角的箱子前,打開一看,差點沒有暈倒在地。
眼見如此,李毅趕緊上前詢問道:“王爺,您這是怎麼了?”
“直娘賊!”
耶律不仁頓時火冒三丈,而後怒氣衝衝的說道:“真是氣煞我也!那地牢之中的一品海棠果然就是本王的!”
“呃,這。。。。”
當下,李毅愣愣的看着耶律不仁,當下啞口無言,而侍衛們也是大眼瞪小眼,渾然不知所以。
耶律不仁深吸一口氣,但仍舊是心疼的直哆嗦,平復片刻之後,才緩緩說道:“前些日子,皇上念我勞苦功高,所以特賜我兩壇一品海棠,本王自是甚歡,打算慢慢享用,就放在這箱子之中,卻不想如今少了一罈子,肯定是那個賊人偷去的!”
聽到這裡,李毅的臉色稍變,眼中不停的閃爍着異色,當即朝着侍衛們吩咐道:“你們幾個聽着,趕緊下去向其他侍衛打聽一下情況,看看有沒有什麼異常的情況,如果有的話,立馬報告過來,稍有耽誤,拿你們試問!對了,尤其是王府門前的情況,一定要打聽清楚!”
“遵命!”
侍衛們自然不敢有所怠慢,趕緊從地上爬起來,一股腦的涌出書房。
而耶律不仁卻對李毅的此番做法大爲不解,當即問道:“李守備,本王的話還沒有問完呢?你爲何把這些侍衛都打發出去了!”
李毅上前一步,而後一臉凝重的說道:“王爺,這件事情很不簡單,恐怕我們這裡有內鬼!”
“內鬼?!”
當下,耶律不仁心中猛地一凜。不覺說道:“李守備,何以見得?”
李毅眼神閃爍,隨即娓娓說道:“首先,這一品海棠是藏於王爺的書房之中,一般人根本就進不來,再者,劫匪從王爺書房中拿走酒後,先往酒裡下了藥,又送到了地牢之中,而那些侍衛定然是喝了這下了藥的一品海棠才盡數翻倒在地,但是侍衛們怎麼會平白無故喝劫匪送來的酒呢?除非。。。。。”
這時,耶律不仁雙眼微眯,冷聲說道:“除非這個送酒的人,侍衛們全都認識!”
“不錯!屬下就是這個意思!”李毅當即就附和道。
“哎呦!剛纔真是急糊塗了,這些本王原本就應該想到!”
耶律不仁頗爲懊惱的拍了一下腦門,不禁又道:“李守備,你說說,這個內鬼到底是何人呢?”
李毅輕嘆口氣,而後搖頭說道:“王爺,這個屬下就不得而知了!一切還需侍衛們瞭解過情況之後,方可定論!”
既是如此,耶律不仁也是無可奈何,只得點頭說道:“眼下,也只好如此了!”
真是說曹操曹操便到,這時,被派出去瞭解情況的侍衛也趕緊返身回來,先是唱個諾,而後說道:“王爺,具體的情況,小人已經打聽出來了!”
“哦?!快快說來!”
耶律不仁眼前一亮,急切問道,而侍衛卻顯得有些猶豫,似乎在忌憚着什麼,哆哆嗦嗦的說道:“王爺,只是,只不過,那個。。。。。”
眼見如此,李毅輕哼一聲,緊緊的盯着侍衛,沉聲說道:“你不必害怕,有什麼便說什麼!王爺自會替你做主的!”
“不錯!”
耶律不仁眼中瞬間閃現出一道寒光,而後定定說道:“你放心,是本王讓你說的,別人奈何不了你的!”
聽到這裡,侍衛才放心下來,徑直說道:“據小人瞭解,今天晌午時候,明將軍和蕭將軍曾將飛燕女押了出去,說是要提審飛燕女!”
“什麼?!”
耶律不仁眼中的驚疑着實難以言明,此刻張開的嘴巴足足可以塞進去兩個整雞蛋,而李毅此時的眉頭已經擰成了一個疙瘩,當即懷疑的看了侍衛一眼,而後問道:“你敢確信,真是明將軍和蕭將軍將飛燕女押出王府的?”
侍衛點點頭,一臉肯定的說道:“千真萬確,在府門前守衛的四個侍衛都是親眼所見!”
“嗯!我知道了!”
耶律不仁此時的臉色很是奇怪,並沒有絲毫焦急之色,反而盡是平靜之色,當下淡淡說道:“好了,你下去吧!”
侍衛先是敬畏的看了耶律不仁一眼,而後抱拳答應一聲,便退了下去。
這時,躲在暗閣裡偷聽的蔡攸,也着實是心驚膽跳了一番,不過等那個侍衛出去後,倒是長長的鬆了口氣,一邊摸着胸口,一邊說道:“哎呦我的媽呀!還好那個侍衛沒說我剛纔又進到王府來了,不然的話,可就難辦了!”
聽完侍衛的一番話語,李毅亦是一頭霧水,如果按照他的推理,那麼王府的內鬼就是明德和蕭芳兒兩人,但是在他看來,這就是絕不可能的事情,明德和蕭芳兒一個是獨狼營統領,一個是內衛統領,皆是耶律不仁的心腹,怎麼可能是內鬼呢?就連李毅自己也不相信這是真的,但是話又說回來,那麼今日之事又當如何解釋呢?
@!!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