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了,蔡郎!鐵鐐被打開了!”
馬湘蘭眼中盡是歡喜之意,而眼見如此,蔡攸嘿嘿一笑,而後頗爲得意的說道:“這精鋼鐵鐐被傳的那麼邪乎,也不過爾爾吧!”
馬湘蘭嗔怪的看了蔡攸一眼,而後緩緩說道:“蔡郎,你這話可就大錯特錯了!這精鋼鐵鐐着實不一般,如果不是你的內力達到了一定的火候,單憑這魚腸劍,是無法一劍就將這精鋼鐵鐐打開的!”
“呃,這個麼。。。。”
蔡攸略微尷尬的摸摸腦袋,而後眼珠子一轉,又道:“蘭兒,你是如何看出我的內力的?”
馬湘蘭掩口輕笑一聲,而後緩緩說道:“外行看熱鬧,內行卻是看門道,像我這般的人,自是一眼就可以看出你功夫的深淺!”說着,馬湘蘭話語一頓,而後眼波流轉,輕聲說道:“蔡郎,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在你我分開這段日子裡,你一定有什麼奇遇吧,不然的話,你的武功不會精進到這種地步!”
蔡攸自是不會對馬湘蘭有任何隱瞞,當下便簡略將自己山遠縣的奇遇說了出來,而馬湘蘭聽完之後,眼中亦是異彩連連,不覺嘆道:“原來如此,蔡郎能得此秘籍,也可謂是時也,命也!蔡郎這一生註定是不平凡的!”
說罷,馬湘蘭眼中盡是狡黠.之意,不禁玩笑說道:“蔡郎,你現在已經是個絕世高手了,你可要保護我哦!”
聽到這裡,蔡攸自是不能打退堂.鼓,當下便信誓旦旦的說道:“那是自然,蘭兒,只要有我在,別人休想傷你分毫!”
對於這番話,兩人自是心知肚.明,當下相視一下,便哈哈大笑起來,片刻後,蔡攸隨即說道:“蘭兒,此地不宜久留!咱們還是速速離去吧!”
對於這點,馬湘蘭自是沒有異議,點頭說道:“嗯!就依.蔡郎所言。”
當下,蔡攸又跑到牢門前面,而後先是朝着外面瞅.了瞅,發現沒有異樣時,便回頭對着馬湘蘭說道:“蘭兒,可以走了!”
馬湘蘭點點頭,便下意識的向前邁了一步,卻不.想腳下一軟,就欲摔倒下去,眼見如此,蔡攸急忙跑將過去,一把將馬湘蘭扶住,而後關切詢問道:“蘭兒,你怎麼了?”
馬湘蘭此時的.呼吸略顯急促,平靜了片刻之後,方纔說道:“真是想不到,遼陽王的這種毒藥竟然如此厲害!我已經恢復了整整一天,但卻仍舊沒有多少好轉!”
聽到這裡,蔡攸不禁皺起眉頭,而後沉聲說道:“蘭兒,難道以你的內力,還不能把毒逼出來?”
當下,馬湘蘭亦是皺着眉頭,緩緩搖頭說道:“蔡郎,這種毒藥着實奇怪,用內力根本無法清除!”
既是如此,蔡攸也別無他法,當下思索片刻,而後說道:“蘭兒,這樣吧,我扶着你出去!不過,一會你得全力配合我,萬不可露出一絲馬腳,你現在行動不便,如果被別人發現,可就着實難辦了!”
馬湘蘭豈非是不知輕重之人,當下便定定的點點頭,沉聲說道:“蔡郎,你就放心吧!妾身自當小心便是!”
“對了,蘭兒,現在我的身份是將軍明德,萬不可說漏了嘴!”
蔡攸囑咐了一句,便不再多言,徑直小心扶着馬湘蘭,一步一步的走了出去,而外面的侍衛依舊在沉睡之中,地牢裡面的呼嚕聲也是一波接着一波,一波高過一波。
很快,蔡攸便帶着馬湘蘭走出地牢,而此時,耶律不仁不在府中,蔡攸心也沒有過多顧慮,當下便加快了前行的步伐,直奔王府大門。
說起來,從後院到王府大門並不遠,不消一刻鐘就可以走到,但此時此刻,蔡攸卻覺得十分漫長,而一路之上,雖也有遇見巡邏兵,但是由於馬湘蘭身旁站着的是‘明德’,所以那些巡邏兵雖是心中疑惑,卻也是不敢上前詢問。
就這樣,蔡攸和馬湘蘭並沒有受到任何阻攔,再沒有幾步,就可以到達府門前面。
“明將軍?!”
就在蔡攸以爲萬事大吉的時候,此刻卻響起了一聲蔡攸最不願意聽到的聲音。
“不好!蕭芳兒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當下,蔡攸的臉色驟變,心中不禁暗暗叫苦,如果碰見別人還好說些,但是碰到蕭芳兒,那可就很難對付了!在蔡攸的印象中,蕭芳兒詭詐異常,決計不是個省油的燈。
此時,蕭芳兒眼神閃爍,慢悠悠的走到蔡攸面前,先是看了馬湘蘭一眼,而後把目光又移到了蔡攸這裡,片刻之後,方纔說道:“明將軍,你這是唱的哪一齣啊?”
“**,這個臭婆娘真是陰魂不散!”
蔡攸暗罵一聲,不過卻是強自笑道:“呃,是這個樣子的,本將軍是奉了王爺的密令,要先行提審飛燕女!”
“先行提審?”
蕭芳兒輕哼一聲,眼中盡是懷疑之色,當下哼道:“明將軍,如論起提審犯人,應該是我們內衛的事情,如果經有你之手,豈不是有越俎代庖之嫌?”
“蕭將軍,話可不能這麼說!”
蔡攸眉尖一挑,而後嘿嘿說道:“也許是王爺看在飛燕女是我拿住的份上,所以才把這份差事交給了我!”
“哦?是嗎?”
蕭芳兒豈能相信,定定的看着蔡攸,似笑非笑道:“明將軍,我倒是先問一句,你與這飛燕女似乎要離開王府啊?如果說要提審飛燕女,只管在王府提審便是,爲何還要帶出去呢?”
蔡攸輕哼一聲,針鋒相對的說道:“蕭將軍,你今天的話是不是太多了!王爺的心思豈是你我能揣摩透的,只要是王爺交代下的事情,本將軍自管造作便是,哪裡想得許多!”
聽到這裡,蕭芳兒心中惱怒,當下便冷笑道:“明將軍,恐怕你這次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哦?”
蔡攸輕瞟了蕭芳兒一眼,淡淡說道:“蕭將軍,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在懷疑我會將飛燕女救出去不成!”
“那倒是不會!”
蕭芳兒眉尖一挑,緩緩說道:“飛燕女原本就是你親自抓過來的,如果再由你救走,豈不是自相矛盾?”說着,蕭芳兒深深的看了蔡攸一眼,而後意味深長的說道:“不過,我倒是要提醒你一句,色字頭上一把刀!”
聽到這裡,蔡攸心中倒是釋然不少,看來蕭芳兒並不是懷疑他要救走馬湘蘭,而是在懷疑他想要貪圖馬湘蘭的美色。
當下,蔡攸冷哼一聲,故作懊惱的說道:“蕭芳兒,你把話說明白,你到底意欲何爲?”
“明將軍,難道我說的話,還不夠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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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芳兒冷笑一聲,而後定定說道:“明將軍,你是個聰明人,所以纔會混的如此風生水起,說句心裡話,王爺對你的信任,就連我也是嫉妒不已!你的前途自是不可限量,但是我希望你不要犯渾,如果真的出了什麼差錯,而王爺怪罪下來,明將軍的大好前途可就要毀於一旦了!”
說罷,蕭芳兒輕瞟了馬湘蘭一眼,而後嘖嘖說道:“哎呦,馬湘蘭,你瞧瞧,無論到了哪裡,你都能勾去男人的魂兒!”
當下,蕭芳兒笑嘻嘻的對着蔡攸說道:“明將軍,這個飛燕女可着實是個大美人啊?”
“哼哼!小娘皮,敢跟老子耍心眼,真是找死!”
蔡攸暗哼一聲,而後笑眯眯的說道:“那是自然,當我第一次見到飛燕女的時候,就驚爲天人,就算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也是難以形容,當然她的相貌自是比你要強一百倍的!”
“明德,你。。。。!”
蔡攸這把回馬槍,着實把蕭芳兒氣的夠嗆,當下便狠狠的剜了蔡攸一眼。
此時,馬湘蘭緩緩睜開眼,而後語氣不善的說道:“蕭芳兒,你不要在這裡說風涼話,真是站着說話不腰疼,如果不是我中了毒,就憑你們兩人,能奈我何?”
馬湘蘭這句話,當下就勾起了蕭芳兒心中的怒火,當即就針尖對麥芒的說道:“馬湘蘭,你可真是大言不慚,不錯!我承認,你的武功很是厲害!但是你不要忘記了,你現在是我的階下之囚!”
“蕭將軍,你這話怕是說錯了吧,這飛燕女應該是王爺的階下囚纔對!”蔡攸根本不給蕭芳兒絲毫面子,徑直說了出來。
眼見被蔡攸無情的拆臺,蕭芳兒被氣的直哆嗦,而後恨恨說道:“明將軍,才幾個時辰不見,你倒與那飛燕女成了一夥!”
蕭芳兒話中的意思,蔡攸自是清楚,當下暗哼一聲,笑吟吟說道:“蕭將軍,你這話可有些危言聳聽了!我只不過是就事論事而已!”
別看蔡攸現在是一副從容淡定的模樣,但是心中卻是焦急萬分,不停地尋思着脫身的辦法,現在耶律不仁並沒有回來,蔡攸自是可以拿着耶律不仁作爲擋箭牌,但萬一耶律不仁回來的話,那可就要露餡了!
“好個就事論事!”
蕭芳兒輕哼一聲,而後出言譏諷道:“明將軍,平日裡,我倒是沒有看出來,你也竟是一個能言善辯之人!”
聽到這裡,蔡攸嘿嘿一笑,而後說道:“蕭將軍,就算你現在發現了,也爲時不晚吶!其實這就是我所說的,在求變中生存!”
此時,看着‘明德’和馬湘蘭那副‘親密’的模樣,蕭芳兒自是不管其他,當即就脫口而出道:“明將軍,看你們這副相親相愛的模樣,該不會已經那個了吧!”
“住嘴!”
馬湘蘭倒是很入戲,當下秀目寒霜,冷冷說道:“蕭芳兒,你以爲我願意與他靠的這麼近嗎,如果你給了我茴香散的解藥,看我不活活剁了這廝!”
這時,蕭芳兒瞅了蔡攸一眼,似笑非笑道:“明將軍,你聽到了吧?這個女人可是很厲害的哦,竟要活活的剁了你,所以你做事情的時候,還是要想清楚些爲好!”
“哎呦呦!我好怕怕啊!”
蔡攸故意做出一副害怕的樣子,片刻後,又笑嘻嘻的說道:“雖是如此,我也願意嘗試一下!正所謂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哼!還說要在求變中生存,簡直是狗屁!別的倒是變了不少,但好色的本性卻是一點沒變!”
蕭芳兒心中暗罵一聲,直直說道:“明將軍,你就這樣明目張膽的把飛燕女解出府去,難道就不怕王爺怪罪嗎?”
蔡攸眉毛一挑,微微笑道:“那就看王爺是信任你多一些,還是信任我多一些嘍!”
“你!好,很好!”
蕭芳兒自是氣結,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來,她敗了,敗得一塌糊塗,不過這也並不奇怪,但凡與蔡攸鬥過嘴的人,都是同樣的結果!蕭芳兒自是個要強的女人,自是不甘心承認失敗,但是事情卻是如此,由不得她不認命!
眼見蕭芳兒愣在當場,蔡攸心中一動,便一邊攙扶着馬湘蘭,一邊試探性的朝前走去,此時,蔡攸雖然面無異色,但心中卻是悸動不已,不禁暗道:“別擋我,別擋我,只要走出去這扇門,也就海闊天空了!”
可是事情真的會像蔡攸所料想的那樣發展嗎?當然不會!
就在蔡攸即將邁出王府的剎那間,蕭芳兒又挺身擋在蔡攸面前,而後冷冷的說道:“不行!你不準帶她走!”
“**!真是隻瘋狗!”
蔡攸暗罵一聲,心中自是大爲光火,如果不是顧及到馬湘蘭,蔡攸早就按捺不住要和蕭芳兒動手了!
當下,蔡攸便感覺到馬湘蘭的手不停的在他背上划着字,他早已經與馬湘蘭心意相通,很快就明白過來馬湘蘭在示意他稍安勿躁。
“衝動是魔鬼!衝動是魔鬼!要以大局爲重!”
蔡攸在心中默唸幾遍,而後深吸口氣,面無表情的說道:“蕭將軍,難道本將軍剛纔的話,你沒有聽明白?”
“明將軍,你切不可胡來,這飛燕女並不像是表面上這般簡單,如果你爲了貪圖一時的美色,而將自己的前程葬送,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不過看着蔡攸此時的臉色,蕭芳兒心中還是有些顧忌的,當下眼珠子一轉,而後娓娓說道:“明將軍,難道你不想聽聽關於這個飛燕女的故事?”
“哦?”
蔡攸眼簾低垂,轉念一想,便饒有興致的問道:“怎麼?蕭將軍,看你的樣子,似乎很是瞭解飛燕女!”
“不錯!其實我與飛燕女在以前就已經有過數面之緣!”
蕭芳兒深深的看了馬湘蘭一眼,而後不緊不慢的說道:“只不過那時候,她叫作馬湘蘭!”
當下,蔡攸眼中就閃過一絲異色,不過很快就恢復到了正常,而後淡淡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倒是願聞其詳!”
眼見如此,蕭芳兒心中暗喜,而後說道:“說起來,這要追溯到半年之前,其實這件事情,你也是知道的,也就是我和我丈夫受皇命潛入宋境開辦聖火教一事!”
“不錯!”
蔡攸緩緩的點點頭,而後說道:“爲了以圖大事,當時你與田將軍就是在山東開辦的聖火教,只不過後來麼。。。。。”
聽到這裡,蕭芳兒渾身不禁一顫,眼中盡是痛苦之色,只見她輕嘆口氣,而後緩緩說道:“不錯,到後來我們功敗垂成!但是馬湘蘭的底細,後來也被我摸的一清二楚!”
說着,蕭芳兒又瞟了雙目緊閉的馬湘蘭一眼,而後肯定的說道:“當時,這個馬湘蘭乃是大宋皇帝的蘭妃,但卻與蔡攸有一種十分曖昧的關係,當然這一點,到後來也得到了證實!馬湘蘭的確是蔡攸的女人!”
“等等,等等!”
蔡攸朝着蕭芳兒擺擺手,而後故作疑惑的說道:“蕭將軍,你這是說的哪跟哪啊?這蔡攸又是何許人也?”
聽到‘蔡攸’二字,蕭芳兒眼中盡是無窮的悲憤,當下深吸口氣,而後緩緩說道:“我們在山東的全盤計劃就是被此人破壞的!還有,還有我的丈夫田秋柏也是死在此人手中!”蕭芳兒似乎很不願意再提及這段往事,但是此時此刻,亦是不得已而爲之。
“嘿嘿,小娘皮,你越是傷心的事情,老子越是要提起!”
蔡攸暗笑一聲,而後故作恍然道:“哦,原來竟是如此,不過我倒也琢磨出一點味兒來,蕭將軍,想必蔡攸、馬湘蘭和大宋皇帝之間,關係應該十分微妙吧?”
其實,在剛纔的時候,一個辦法已經悄然在蔡攸腦海中形成,現在蔡攸之所以在這裡與蕭芳兒亂侃一通,只是因爲時機還不成熟而已,如果想要帶着馬湘蘭安然離開王府,那麼就必須拿下蕭芳兒!
當然,蔡攸根本不奢求用言語來‘拿下’蕭芳兒,唯一能夠拿下蕭芳兒的辦法便是武力,但是蕭芳兒的一身功夫也自是不俗,如果在一招之下,就將其制住,對於蔡攸來說,自是可以辦到,但卻得等到一個合適的機會,而蔡攸現在所等的就是這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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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