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樓,雅間。
蔡攸一個人靜靜的坐在房間裡,眉頭緊鎖,眼神裡不停閃爍着異色,似乎已經陷入了沉思之中。
蔡攸把蘇雪送到客棧,回來之後,便把自己關在了房間之中,而且關照吳六,沒有重要的事情,千萬不要去打擾他。
整件事情當中,肯定存在一處破綻,而蔡攸現在正是試圖找到這一處破綻。
片刻之後,蔡攸回過神來,端起面前的茶杯,而後呷了一口,自言自語道:“到底問題出在哪個環節上呢?我到底忽略了哪個關鍵的地方?斗酒盛會,石橋,重監司,還有那些奇怪的冶煉工具。。。。”
蔡攸輕嘆一聲,手輕輕擰了擰眉心,他現在已經盡力去回想當時的每一處細節,但是仍舊找不出其中的破綻。
忽然,蔡攸的目光不經意的過手心,而腦中瞬間靈光一閃,似乎抓到了什麼實質性的東西。
“灰對,是”
蔡攸眼前一亮,高興的一下子就從子上跳了起來,手舞足蹈說道:“我可真是笨得可以,當時已經注意到這點,但是卻沒有放在心上既然是米農,那要賣的米肯定是當年新出的新米,而那個老伯筐中的白米竟然還覆着一層薄薄的灰,顯然是陳年的舊米”
說罷,蔡攸摸了鼻子,又道:“還有一點,我並沒有在意,那便是吳師爺哪裡去了?江賢吩咐吳師爺去召集官兵是之後吳師爺卻一直沒有露面,而恰恰在此時往重監司的三座石橋,同時被數百農戶堵塞,如此說來,這還真不僅僅只是個巧合而已”
但是話又說回來能在杭城一下子召集起如此多地農戶。誰又能一下子拿出這麼多地陳年白米?這個回答自然是不言而喻。
現在。所有地推斷都不約而同朝着個人指去。那便是杭州知府江賢
“難道真地是他?如果這樣地話在重監司裡。只不過與馬成合夥給我唱了一曲雙簧而已”
蔡攸目光閃動。摸了摸下巴。拿定主意道:“不管這幕後地主使是不是江賢。反正現在也找不到其他線索。索性就來一個順藤摸瓜”言罷攸地嘴角流不出一絲不經意地笑意。
萬花樓。大廳。
“哎。江公子。有些日子沒來了。可真是想死奴家了”江賢搖着扇子剛一進來。老鴇便扭着水蛇腰纏了上去。
江賢哈哈大笑,在老鴇的屁股上捏了一下道:“瞧你說的,本公子只不過是昨日沒來常我可是天天捧你的場哦”
老鴇雖然年過三十,但是仍舊是徐娘半老韻猶存,當下搭住江俊的胳膊,伸出細長的指頭在江俊胸前划着圈圈,嗲道:“奴家也不知道爲何,一日不見公子,如隔三秋。”
江俊微微一笑,掏出一錠銀子,而後放進老鴇的胸口裡,說道:“你這點小心思,本公子還不清楚嗎你是想本公子的銀子了”
老鴇風情萬種的瞟了江俊一眼,說道:“公子,要奴家去三樓給你開一個雅間嗎?”
江俊搖搖頭,說道:“我的習慣你還不清楚?在這萬花樓中,就數三樓沒有情調,在這一樓的大廳中,那才能盡興而歡你去準備一下,我還坐我原先的位子”
老鴇輕瞟江俊一眼,說道:“公子,今日恐怕不行了你原先的位子已經被人佔了”
江俊卻是不以爲意,不耐煩的擺擺手,說道:“這還不容易,你馬上讓他從我的位子上滾蛋,就說本公子讓你這樣做的”
“可,可是。。。”
老鴇似乎顯得很是爲難,低低說道:“江公子,奴家不敢”
“什麼?”
江俊眉頭一皺,冷哼道:“你不敢,本公子敢我倒要看看,敢佔我位子的人是何方神聖”說罷,江俊把摺扇合起,面帶怒容的朝着原先的位子走過去。
此刻,在那個位子上,正坐着一個白衣男子,面容俊逸,瀟灑不凡,此時正在百無聊賴的嗑着瓜子。
當江俊看清白衣男子的面容時,臉上的怒容即刻煙消雲散,換作滿臉笑意,而後坐在了白衣男子對面。
“原來蔡公子也在這裡啊?”江俊把扇子放到桌子上,而後笑着說道。
蔡攸擡頭看了江俊一眼,略帶惑的說道:“這位公子,你認識我?”
江俊先是一愣,隨即微微笑道:“蔡公子,你不記得在下了嗎?昨日的斗酒盛會上,咱們見過面的啊,你還將斗酒盛會的前三甲全部收入囊中”
“
我是參加了昨天的斗酒盛會,可是對公子並沒有印象攸一邊嗑着瓜子,一邊上下打量着江俊。
江俊抓了抓腦袋,眼珠子一轉,當下說道:“蔡公子,其實在山遠縣咱們也是見過面的。你還記得在蘇軾的草堂門前,有一些求字畫的人嗎?對了,那個‘大黑點’蔡公子該不會忘卻”
蔡攸當下一拍腦門,故作恍然道:“對,對我記起來了,你就是那個大黑點”
江俊額頭直冒黑線,差點沒有當場暈過去,當下說道:“蔡公子,我是江俊,杭州知府江賢的兒子”
“哦對,對你瞧我這臭記性,我想起來了,原來是江大人的公子,先前真是失敬了”蔡攸微微一笑,拱手說道。
蔡攸豈能不認江俊,他從吳六口中打聽到,江俊每天必到萬花樓裡喝花酒,所以蔡攸便提前坐在江俊的位子上,就等着江俊自己送上門來。
江俊見到蔡攸認出他來,自喜上眉梢,哈哈笑道:“想不到蔡兄也會來這煙花之地”
“這小子真是會套近乎,一上來就開始稱兄道弟”
蔡攸微微一笑,說道:“江兄此言差矣,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而且這萬花樓中美女如雲,乃是男人所夢寐以求的地方,既然江兄來得,爲何我又來不得呢?”
江俊略微頓了,曖昧的說道:“既然如此,蔡兄爲何不多叫幾個美人來作陪呢?在小弟看來,蔡兄剛纔可是一臉落寞之意啊”
“唉,別提了,別提了”
蔡攸擺擺手,苦嘆道:“不妨告江兄,這裡的美人我都玩過一遍了,着實沒有什麼新意,所以才這般無聊。”
江俊一臉的不相信,說道:“蔡兄,你的思是全部都玩過一遍?”萬花樓的美人不說有上千,至少也有上百,就算一天一個,至少也得半年才行。
蔡攸自然知道江俊心中所想,當下湊到江俊耳根前,笑道:“在下一日連御八女,不成問題。
”
“這麼厲害?”
江俊吃力的吞了口吐沫,一臉崇拜的說道:“蔡兄,你肯定有一套不爲人知的秘訣,不知能否指點小弟一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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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攸先是左右看看,而後摸摸鼻子說道:“其實呢,我是得益於一句口訣,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是故勝有益,不足勝有餘”
江俊愣愣的看着蔡攸,滿臉惑的說道:“蔡兄,這是什麼意思啊,你是知道的,小弟對這是一竅不通啊”
“就是看你一竅不通,我才說的這哪裡是什麼御女秘訣,而是隨意胡扯的一段《九陰真經》,嘿嘿”
蔡攸故意咳嗽一聲,而後說道:“這個嗎,只能意會,不可言傳,只要你日後勤加練習,注意揣摩,有朝一日,你也一定會我這般功力的”
江俊就算是想破腦袋,也無法明白,立馬耷拉下腦袋,無奈的嘆氣道:“唉,還是算了”說罷,江俊忽得眼前一亮,說道:“對了,蔡兄,你是不是想換換口味呢?”
蔡攸伸伸胳膊,懶散的說道:“這裡哪有什麼新口味呢?”
“如果有呢?而且我敢保證,蔡兄一定沒有試過”江賢笑眯眯的看着蔡攸,眼中盡是興奮的光芒。
蔡攸卻是不以爲意,淡淡說道:“哦?那我倒是有興趣聽聽”
話到嘴邊,江俊心中卻有了一絲顧慮,畢竟這件事情江賢千叮萬囑過他,一定不能偷漏出去,不過江俊現在已經知道蔡攸乃是當朝太師蔡京的兒子,如果能討得蔡攸的歡心,那便無於抱住一個參天大樹,日後升官財,自是不在話下。
相通此關節,江俊心中便再無顧慮,當下便湊到蔡攸耳邊說道:“蔡兄,小弟知道有一個去處,裡面有娜依族的女子,保準能讓蔡兄欲仙欲死,回味無窮的”
“小子,我正等的就是這句話”蔡攸雖然面無異色,但是心中卻是激動萬分。
其實蔡攸應該慶幸,昨日在暢春園的時候,還好江賢罵了江俊幾句,讓江俊跑離會場,並沒有聽到接下來蔡攸與江俊的談話,不然的話,就算江俊想要巴結蔡攸,也根本不會對蔡攸提起這件事情。
看到蔡攸面不改色,還以爲蔡攸不動心,江俊立刻追問道:“蔡兄,如何?”
蔡攸笑眯眯的看着江俊,說道:“江兄,娜依族的女子當真有那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