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爺何在?”江賢當下臉色陰沉,高聲喊道。
吳師爺趕緊走上前去,拱手應道:“小人在!”
江賢臉色凝重的看着吳師爺,定定說道:“吳師爺,本官命你率領州府衙役和步營兵馬,將重監司重重圍住,而後將裡面的娜依族人解救出來!”
吳師爺眼神閃爍,點頭應道:“大人放心,小人知道該什麼做!”
說罷,吳師爺便急匆匆的離去,而蔡攸與蘇雪對視一下,也便要跟上去,卻不想被江賢攔了下來。
眼見如此,蔡攸着眉頭說道:“江大人,你這是何意?”
江賢哈哈一笑:“蔡公子,這小事情交給吳師爺便是,就不用你費心啦!你初來杭州,本官理應爲你接風洗塵,走走,今日本官定要與蔡公子痛飲一番。
對了,一會你要給本官說說恩師最近的情況,說起來,本官已經有多年沒有去看望他老人家了,着實是不應該啊!”
蔡攸現在哪有心思去江賢喝酒,從重監司那裡與卓娜分手時,蔡攸就答應過卓娜,要快去快回,如今又在斗酒盛會的比試上浪費了將近一個多時辰,現在卓娜恐怕已經是心急如焚了。
蔡當下一抱拳,委婉說道:“江大人,您的好意在下心領了!實不相瞞,在下有一個娜依族的朋友,此刻正在重監司門外守候,原本在下是想到知府衙門請江大人出面,可惜卻得知江大人來了這裡,所以我才馬不停蹄的趕到暢春園。正所謂受人之託,忠人之事,所以我還是得過去一趟的!”
江賢輕輕拍了拍蔡攸地肩膀。點頭道:“嗯。不愧是恩師地公子。果真是至情至信!”言罷。江賢思索片刻。而後說道:“這樣吧。既然蔡公子執意要去。那下官就隨蔡公子一道走一趟吧!”
“如此甚好!”
蔡攸心中一喜。當下謝道:“那多謝江大人了!”
江賢一臉隨和之色。微微笑道:“哪裡。哪裡!能助蔡公子一臂之力。本官自是心滿意足。請!”說罷。江賢一揮手。做個請地手勢。
蔡攸點點頭。還禮道:“江大人。請!”
不消片刻。蔡攸、江賢和蘇雪便領着一百多官兵出現在街道上。而後迅朝着重監司進。
從暢春園騎馬到重監司,至少需要多半個時辰的時間,但是如果要徒步前行的話,那就得花費一個時辰,所以一路之上,蔡攸都不敢多說話,生怕會耽擱一時半刻。
可是就在路程行進大半的時候,出現了一件令蔡攸意想不到的事情!
只要再經過石拱橋,不消一刻鐘的時間,便可到達重監司,可是問題就出現在石拱橋上。不知道生了什麼事情,現在石拱橋上擠滿了人,到處上一片鬧哄哄的景象,看着橋上人的穿着,都是平民裝扮,有的挑着擔子,有的手裡推着獨輪車,好像是來杭州做生意的。
眼見此等景象,蔡攸不禁皺着眉頭說道:“奇怪,這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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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下,江賢便派出身邊隨行的侍衛上前瞭解情況,不消片刻,侍衛便返回來說道:“啓稟大人,石橋上面的都是一些進城賣米的農戶。”
江賢又道:“即便是賣米,那爲何一直堵塞在石橋之上呢?”
侍衛答道:“大人有所不知,有幾個農戶不小心將框中的白米打翻在地,所以才造成了混亂,人羣都堵塞在石橋之上。”
“原來如此!”江賢點點頭,把目光轉向蔡攸,問道:“蔡公子,接下來該如何是好?”
“媽的,這事來的可真是不地道!”
蔡攸暗罵一聲,對着侍衛說道:“除了這座石橋外,是否還有其他石橋通向對面?”
侍衛不假思索的說道:“還有兩座石橋可以通向對面,可是很不湊巧,其餘的兩座橋上也都聚集着賣米的農戶,也是因爲有人把白米撒了,所以才滯留在石橋之上。”
“什麼?”
蔡攸狐的看了侍衛一眼,自言自語道:“竟有如此巧合?”說罷,蔡攸便信步朝着前面的石橋走過去。
現在石橋上擠滿了農戶,而且不時的出陣陣爭吵的聲音,不過現在人多話雜,蔡攸也聽不清楚,到底說了些什麼。
蔡攸走到一個老漢面前,問道:“老伯,你們來杭州是來做什麼的?”
老漢先是上下打量了一下蔡攸,而後說道:“我們都是鄰近村莊的農戶,挑着地裡的收成,打算換點銀錢,貼補家用!”
蔡攸指着橋上喧雜的人羣說道:“老伯,你可知道上面生了
情,爲何大家都聚集在橋上而不走動呢!”
老漢朝着蔡攸擺擺手,頗爲不滿的說道:“唉,這位公子,你就別提了!老漢原本與同村的阿牛來杭州賣米,卻不想這小子不僅嘴笨,手也不聽使喚,這不,剛到石橋上,他就不小心把獨輪車給弄翻了,車上白米全部撒在橋上,這會兒他正在拼命撿米呢!,而且最可氣的是,他竟然不讓後面的農戶前行,生怕踩踏了他的白米。
都把老漢耽誤在這裡了,真是晦氣!以後再也不和這個笨阿牛搭夥了!”
蔡攸摸着下巴,皺着眉頭左瞅瞅,有看看,但是還是看不出一點作假的破綻,忽得,蔡攸的目光落在老漢身邊的編筐之上。
蔡攸一把將筐蓋掀開,但是裡面的的確確裝得是白米,蔡攸不禁將手伸入米中,抓起一把米,而後攤在手中瞧了瞧,但是依然瞧不出其中有何問題,當下輕嘆一聲,將手中的白米重新放進編筐之中。
老漢笑呵呵說:“這位公子,你要買米嗎?老漢的米很便宜的!”
蔡攸搖搖頭,笑着說道:“不老伯,我只是看看而已。”說罷,蔡攸忽然覺得手上感覺怪怪的,當下細細一看,手面上竟然沾着薄薄的一層灰。
“就你這米要能賣出去,那可真是奇了怪了!”
蔡攸心中暗道,而後抖手上的灰,便打算去另外兩座橋上看看,可是結果卻和這裡的一樣,並沒有什麼異樣。而且蔡攸還特意看了看橋下的水流,雖然橋下的河水流的很慢,但是卻是深不見底,是不可能淌水過去的。
“難真是巧合?”
現在蔡攸心中也不敢確信,畢竟三石橋同時堵塞,而且堵塞的原因都是因爲有人撒了白米,這也未免巧合得有些不可思議。
看到蔡攸面無表情的走過,蘇雪低低問道:“情況怎麼樣?”
蔡攸搖搖頭,嘆氣道:“沒什麼問題,看來真是個意外!”
說罷,蔡攸轉向江賢說道:“江大人,麻煩你讓隨行的官兵去幫助疏散石橋上的人羣,不然的話,也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
“嗯!蔡公子所言有理!”
對於蔡攸這個提議,江賢很是贊同,當下就派身後的上百官兵前去疏散人羣,而蔡攸看着橋上忙碌的景象,心中竟有一種隱隱不安的感覺,當下又接連長長吐了幾口濁氣。
雖然蔡攸現在面不改色,但是蘇雪知道,此刻蔡攸心中肯定是心急如焚,不禁輕聲安慰道:“切莫心急,想必石橋上面的人流很快就會被疏散開來的。”
蔡攸看了蘇雪一眼,微微笑道:“我沒事的!我也不知道爲何,總是覺得天這事情有些古怪,但是卻又找不出有任何破綻。唉,但願卓娜那邊不會出什麼事情!”
約莫過了少半個時辰,在一百多官兵的通力協作下,石橋上那聚集的人羣終於被疏散開來,而蔡攸自然不敢再有所耽誤,趕緊催促江賢動身,江賢也不介意,便喝令大隊繼續前行。
很快,蔡攸等人便來到重監司,遠遠望去,便可看到卓娜和小蘭站在重監司對面的茶館前,不停的朝着這裡張望,雖然看不清此刻卓娜的面容,但是可想而知,她的表情肯定不輕鬆。
而眼見卓娜和小蘭安然無恙,蔡攸懸在心中的石頭也穩穩落了地,趕緊朝着她們跑過去。
看到蔡攸跑過來,卓娜眼中盡是歡喜,急忙迎上去,略帶責怪的說道:“蔡公子,你怎麼這時候纔回來啊?”
蔡攸歉意的看了卓娜一眼,輕聲嘆道:“真是一言難盡,路上出了一點意外,不過還好,我已經將杭州知府江大人請了過來。卓娜,快來拜見江大人。”
說罷,蔡攸便將卓娜引見給江賢,而卓娜一見到江賢,便單膝跪倒,說道:“請江大人爲民女做主!”
江賢連忙將卓娜扶起,呵呵笑道:“姑娘不必拘禮,既然你是蔡公子的朋友,那你的事情便是本官的事情!”
“多謝江大人!”
謝罷,卓娜美目不禁又飄向蔡攸,眼中異彩連連。
江賢上前一步,一揮手,沉聲喝道:“盧統領,馬上去叫門!吩咐官兵將重監司團團圍住,一個人都不要放走!”
“屬下遵命!”
盧統領躬身應道,便大步走到重監司門前,重重的叩着大門,不消片刻,門嘎吱一聲就被打開,而後走出來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