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李奇前面說的天花亂墜,但是這並不能完全消除百姓心中的委屈,他此舉無疑是爲了拉近自己和鳳翔府百姓的距離,消除他們對自己的敵意,這將會爲他今後提供很多便利。當然,做這麼多人飯菜,即便是金刀廚王,那也夠嗆啊!
但是話已出口,李奇只能履行諾言,他立刻叫人就在這街上擺下一條長長的爐竈陣,而後又叫人去準備他所需的材料,趁着這個機會,他抽身回到縣衙裡面去了
“嗦嗦嗦!”
“唔唔唔,這是啥面,真是好吃。”
只見縣衙前面的這一條街上,那些百姓端着熱騰騰的泡麪,在配上罐頭、酸菜、哎喲,吃的那叫一個香啊!但見那彎彎曲曲的麪條在空中一伸一縮,揮灑着誘人的湯汁,水光粼粼,誘人至極。這泡麪對於這些災民來說,無疑人間最美味的佳餚,別說湯了,就連渣都沒剩,吃完後那碗就跟剛洗過一樣,一層不染。
而李奇、折彥質、紀閔仁以及那些士兵則是吃着那烏黑烏黑,看之倒胃,食之無味的不知名的乾糧,據說是用糯米和草根做的,而且草的分量還多於糯米。但是,瞧見百姓們臉上開心的笑容,這乾糧也就變得無比美味了,即便會拉肚子那也值得。
所以說,貪官有貪官的快感,好官有好官的幸福,孰優孰劣,就看你自己怎麼去選擇了。
在不知不覺中,李奇就將自己的那份乾糧消滅乾淨了,喝了一口水,朝着紀閔仁道:“紀知府,你前面不是說當地的地主都離開了麼?”
紀閔仁一愣,隨即點點頭。
李奇淡淡道:“他們靠着這片土地起家,然而一遇到困難。他們就棄家而走,既然他們不愛惜這片土地,那他們也沒有資格留在這裡了,你將他們的土地都分給那些沒有土地的百姓吧。還有,紀知府,你去統計下整個鳳翔府有多少逃跑的官員,寫份名單給我。”
“這。”紀閔仁皺眉道:“步帥,這似乎不合規矩。”
折彥質眼眸一轉,點頭道:“是啊!步帥有所不知,西北的財主可都是在這裡深根蒂固。如此做恐怕會引起不小的麻煩。”
小子,在我面前用激將法,你還太嫩了一點。李奇哈哈一笑,道:“既然我奉旨到此,那麼我的話就代表皇上的話,二位之言,是否想提醒我,皇上的聖旨對他們也不管用呢?”
紀閔仁忙道:“下官不敢。”
李奇臉一沉道:“既然如此,那就這麼辦吧。另外。紀知府,折將軍,他日若有人想要回土地,先告之。若不聽勸,直接殺無赦,你放心,待此事查明。我回京之後會請求皇上發一道聖旨給你。他們此舉不僅限自己於不義之地,還險些釀成大禍,壞我大宋根基。這種人我沒有找他麻煩就算好了,他們還敢找來的話,我定不饒他們。”
折彥質一聽,心中痛快之極,忙道:“步帥請放心,我一定不會嚴格監察此事的,絕不會容許他們亂來。”
紀閔仁見折彥質都這麼說,只好道:“我待會就去辦理。”
“好。”
這時,一文吏走了過來,小聲道:“步帥。”這人就是侍衛步的文吏,李奇的字寫的不咋樣,文章也不行,而且對大宋的規矩也不是很懂,這出行沒個文吏跟着還真不行。
李奇一看,點了下頭,而後朝着紀閔仁和折彥質道:“對不起,失陪了。”
“請便。”
李奇歉意一笑,而後和那文吏走到一邊。那文吏從懷裡掏出一張信紙來,小聲道:“步帥,信已經照步帥的意思寫好了,還請步帥過目。”
李奇接過信來仔細看了下,點點頭道:“很好。不過此事萬不可對別人言,知道嗎?”。
那文吏頷首道:“下官知道。”
“你去吧。”
“是。”
李奇又朝着岳飛招了招手,岳飛急忙走了過來,道:“步帥有何事吩咐?”
李奇將信遞給岳飛,道:“命人八百里加急將此信送到秦學正手上,切記,一定要親手交給秦學正,此乃機密,絕不容有誤。”
“遵命。”
岳飛接過信來,而後快速朝着城外的軍營行去。
那些百姓吃了午飯後,扛着鋤頭,成羣結隊,與士兵一起,有說有笑的朝着稻田行去。
而李奇也開始籌備今晚的夜飯了,看着路邊上那一排長長的桌子,和那一口口火竈,手也有些發癢了,心想,似乎很久沒有做這陝西的美食了。
在後世,相信任何一位大廚都不會放棄對陝西美食的研究。因爲相比起其它地方的美食,陝西的美食有一個非常獨特的優點,那就是實在,分量足。像江南美食,他重在美觀和味道,至於分量麼,那就只是其次了,而陝西美食不同,它的第一個要求,就是得飽肚子,這是必須的,在這基礎上再去改善味道,所以要將這樸實無華的材料變得美味起來,那就很考究功夫了,別看那一塊塊大餅簡單,其實要做好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等到材料籌備齊了,李奇就開始動工了,當然,這他一個人可做不來,他還着急了當地一些會做麪食的婦人,以及隨軍而來廚師幫忙。
今日的主菜還是麪食,那麼材料自然也是以麪粉爲主,但見那一袋袋淡黃的麪粉,光從顏色上看,就知道這都是地道的石磨麪粉,純天然綠色食品,營養價值相當高,用這石磨麪粉做出來的麪食,口感柔韌、麥香濃郁。咋一看上去挺多的,但是相比起吃飯的人,那可就顯得有些寒磣,但是這已經是如今麟遊縣僅存的麪粉了,還是前不久當地百姓用那兩萬石軍糧磨製而成的。至於配菜也就是一些醃製的野菜,肉什麼的,那都是奢望。
“步帥,你真的要親手做呀?”
紀閔仁見李奇洗完手。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還有些不敢相信,這京城來的大官竟然真的會爲了百姓下廚。
李奇反問道:“怎地?有問題嗎?”。
紀閔仁訕訕道:“這是不是有失身份?”
李奇呵呵道:“紀知府,我做了十幾年的菜,從未覺得什麼有失身份,你倒提我擔心起來了,我若不再做菜,豈不是愧對這金刀廚王的封號。”
紀閔仁見李奇都這麼說了,還能說什麼,點頭道:“抱歉。抱歉,是我太迂腐了。”
折彥質畢竟年輕,對這金刀廚王的廚藝感到相當好奇,走上前笑道:“步帥,我也跟你一塊做吧。”
“你會做麼?”
“不會。”
日。你不會還來?李奇一愣,道:“那你就在旁學着,我今日做的食物,行軍也可以用,順便再倒倒水。乾點雜活得了。學做菜,至少不會虧待自己的,當初我出使金國,他們的王爺可是一個廚藝高手。”
讓折彥質幹雜活?紀閔仁聽得一驚。心想這步帥還真是百無禁忌啊!
折彥質倒是一點也不介意,一個勁的點了幾下頭。
李奇倒是沒有急着自己動手,他先是遊走在個個桌前,指導那些婦人揉麪。他今日打算做三種陝北美食,其中有兩種,乃是著名的陝西八怪其中的兩怪。褲帶面和鍋盔,還有一種就是起源宋朝的水晶餅。由於鍋盔和水晶餅已經漸漸流傳開了,所以這些婦人當中也有些會做的,這也節省了李奇不少功夫。
但是,現在的這三種美食,還沒有成熟,只能說一個胚胎,李奇帶來的做法,可是經過一千年的演變,自然非當今能夠比擬的,可以說是另一種美食了。
李奇先是教他們如何製作先進的水晶餅和鍋盔,至於那褲帶面他還沒有急着動手。
這鍋盔第一講究的是水溫,得按照季節來調解水溫;其二,就是手上功夫,烙餅時,要翻轉的快,俗稱“三番二轉”,烙到火色均勻,皮面微鼓,皮底呈金黃時即熟。
而水晶餅的工藝比較繁瑣,細緻,特別餡,比較麻煩,但是這麻煩如今就不存在了,這裡可沒有足夠的材料,李奇用現有的材料調配出一種簡單的餡。
那些婦人剛開始見李奇親自來教他們,還感到有些緊張,可是沒一會兒,便適應了,覺得這京城來的大官太平易近人了,廚藝了得不說,而且還會說笑話,沒有一點官架子,衆人熱情也跟着上來了,乾的是熱火朝天,與李奇也是有說有笑,不亦樂乎。
折彥質見到這一景象,心裡對李奇是佩服的五體投地,他還真是第一次見到官民能夠合作的如此融洽,即便是他們折家軍也未曾做到。
快樂的時光永遠都過得很快,不知不覺中,日以偏西。
此時,街上是充滿着香氣,但見桌子旁那一塊塊足足有一尺半來長的大鍋盔堆起山,色澤有黃裡透棕紅,又有白裡透這乳黃,散發着陣陣誘人的香氣。那些小孩蹲在桌子下,小手撐着下巴,擡頭盯着鍋盔,雙眼睜得圓圓的,眼皮都不眨,口水是外流內吞,實在是太可愛了。
李奇會心一笑,讓人拿三塊鍋盔切成小塊,先給那些小孩子解解饞。其實不要說小孩了,那些婦女也抵抗不住這誘惑呀,那切鍋盔的大娘一邊切,一邊使勁的抽搐着鼻子。
李奇看得也是心驚肉跳,忙道:“大娘,你切歸切,可別把口水掉上去了,不然這一整塊可都是你的了。”
那大娘似乎只聽到這最後一句,忙問道:“大人,你說是真的嗎?這一整塊都是俺的。”
“啊?”
李奇當即傻了。
衆人轟然大笑起來。
那些小孩接過鍋盔來,還很有禮貌的說了謝謝,而後圍聚在一起,使勁的把鍋盔往嘴裡塞,吃得是倍兒香。
過了一會兒,李奇見時辰也差不多了,喊道:“燒水吧。”
他搓了搓手,開始製作起褲帶面來,這褲帶面有點類似於拉麪,論技巧。或許不如拉麪要求高,但是論講究和特色,那是一點也不輸拉麪啊!
揉軟,擀厚、切寬,這就是褲帶面的前三個主要步驟。
李奇先是將面擀成公分厚,半米來長,又切成一寸多寬,幾塊疊在一起,一拉,再拉。麪條在他手中彷彿帶有了靈性。靈動在空中轉動,越變越長,而李奇手上的速度也是越來越快了。
那些村民們看得是呆若木雞,就連岳飛等人也看傻了,這還是在做菜呀,分明就是在變戲法呀。
連續拉扯了十於下,李奇雙手猛地連抖幾下,那麪條猛地撞擊在桌面上,發出“砰砰砰砰”幾聲巨響。
那些村民心臟也隨着猛烈的跳動了幾下。
只見那麪條如今長足有一米。寬三寸,至於厚度,像極了褲腰帶,但由於是疊在一起的。所以大概也有和兩三公分,但是從層次上看,百姓們似乎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這三公分裡面究竟有多少條麪條呀、又見李奇雙手猛然朝着來回揮動了幾下。麪條登時散開來,猶如滔滔江水、驚濤駭浪一般,只見那麪條是薄如蟬翼。幾乎都是透明的,在空中舞動。
整套動作從開始到完成,幾乎就發生在頃刻間,快,實在是太快了。
隨後,李奇將麪條往鍋裡以內,用長筷輕輕攪動了一番,將鍋蓋一蓋。又開始了新的一輪“戲法”表演。
那些百姓看到後面,都鼓起掌來了,他們算是見識了廚王的實力
“哎,你聞到沒有,好香啊!”
“是啊!什麼東西這麼香啊?”
“哎喲,聞得我都餓壞了。”
“一定是我們步帥在做菜,我們步帥可是天下第一廚,金刀廚王。”
“哦?那我們快去瞧瞧吧。”
此時,日落西山,那些前去耕種的村民們也陸陸續續回來了,這纔剛走到城門口,一股濃郁的香味撲面迎來,急忙扛着鋤頭朝着城裡跑去。
那些士兵倒也想進去一觀,可惜軍令如山,沒有李奇的命令,他們只能乖乖的回到軍營裡面去。
等到那些務農的回來的村民趕到縣衙門口時,只見桌上擺滿了香噴噴的美食,有又大又圓,色澤誘人的鍋盔,有晶瑩剔透的水晶餅,還有那一碗碗熱騰騰麪湯。
這對於他們而言真是一頓豐盛的晚餐啊!
“咕咕咕咕”
衆人的肚子不約而同的發出了一陣共鳴。
李奇哈哈一笑,道:“各位鄉親,快排好隊吧,可以吃了。”
咚咚咚!
他話音剛落,那些村民就趕緊排好隊,恐怕他們這輩子都沒有恁地聽話過。
李奇一邊加緊趕做,一邊命人派發食物給鄉親們,優先給那些務農回來的男人,一人一碗麪,一塊水晶餅和一塊鍋盔。
衆人領完食物,就蹲在牆邊上吃了起來。
他們首先選擇都是那水晶餅,不得不說,這水晶餅實在是太誘人了,晶瑩透亮就如同水晶石一般。這些可不是文人,還細嚼慢嚥,一口直接咬去一大半,起皮掉酥,那些人面色一緊,趕緊用碗接住掉下來的酥皮,但是隨後他們的表情彷彿靜止了。
好吃!實在是太好吃了!
涼舌滲齒,甜潤適口,爽滑可口。
“唔唔唔——!”
沒兩下,那些村民就將手中的水晶餅給消滅了,回味無窮啊!趕緊喝一口麪湯,這一股暖流下來,又令人沉醉不已。
“嗦嗦嗦。”
有趣的一幕發生了,只見那些村民一個勁的嗦,但是那麪條彷彿有無限長,永遠都見不到頭。急的那些人滿頭大汗,但是心裡卻暗自竊喜,其中有些人還真以爲這麪條永遠都吃不盡,直到實在沒有沒辦法吃了,他們終於想起了其實可以咬斷的。
一口面下來,都把嘴給撐滿了,可是這麪皮筋軟滑溜,口感爽快,衆人吃的是津津有味,要是把這一幕給拍下來,那無疑是年度最佳廣告了。
可是,其實一碗麪最多也就三根麪條,那些人見一條就吃去了一半,欲哭無淚啊!
而那些還在排隊的人。見到這一幕,別說口水了,就連眼淚、鼻涕都快流出來了,肚子一個勁的發出了報警聲。但也是食慾大增,食物一到手,連蹲的功夫都沒有了,直接站着吃。
或許真是這褲帶面忒長了,那些人吃到一半,雖然回味無窮,但感覺有些累人。又咬了一口鍋盔,這一口咬下去,一股濃香登時爆發出來,直接擊打在他們的臉上,鑽入了他們鼻孔,彷彿這鍋盔會噴香一般。
鍋盔有四大特點,幹、酥、白、香。
幹,就是乾硬耐嚼,酥。就是內酥外脆,白,就是白而泛光,而香自然就是香醇味美。
可以想象得到。能將這四樣結合在一種食物上,你叫它如何不好吃。
有些人覺得這鍋盔太乾了點,又拿着鍋盔放在免談裡攪拌了幾下再吃,那味道就是更加地道了。其餘人趕緊效仿了起來。
這時,一個大娘走到李奇身邊來,憨厚道:“大人。要不要俺送點給軍爺們吃。”
這些百姓都是心地淳樸,她們都會先想着別人。
李奇笑了笑,道:“不必了,他們吃點乾孃就行了。”
他帶來的士兵可是都經歷過那艱難的野外求生訓練,不像以前那麼嬌貴了,有乾糧他們就已經很滿足了。當然,這畢竟是金刀廚王做的菜,那些士兵們還是感到有些遺憾,特別是折家軍,他們可是隻聞其名,未嘗其菜啊。
等到百姓們都吃得差不多了,李奇才與紀閔仁、折彥質、岳飛衆將領以及那些幫忙的人開始吃了起來。
他們也沒有啥特別待遇,直接坐在縣衙臺階上吃了起來。而那些百姓也沒有急着走,蹲在一起,談論李奇的廚藝,無一不豎起大拇指啊!
倒真別說,人多一起吃飯,還就是吃得香一些,吃得就一種氣氛。
“步帥,你幹嘛要蹲着吃啊!”
折彥質見唯獨李奇一人是蹲着的,不禁感到好奇。
李奇笑道:“這你們就不懂了吧,這褲帶面還就得蹲着吃,因爲他夠長呀,蹲着吃纔夠爽,不禁要蹲着,而且還得直起腰來,將碗放到最低,這才能吃出褲帶面的特色來。”
“哦?還有這講究,那咱們也蹲着吃吧。”
幾人紛紛開始蹲在地上,學着李奇吃了起來。那些百姓見這些平時都嚴肅的大官擺出這動作來,都樂呵呵的笑了起來。
紀閔仁嗦了一口面,呵呵道:“這麪條吃得還真是有趣。”
折彥質道:“而且還挺好吃的,我這輩子還是頭一次吃到這麼好吃的麪條。”
牛皋大咧咧道:“這是當然,步帥廚藝無雙,別說麪條了,就算你給他一塊泥巴也能做出美味來。”
馬橋搖頭道:“這我不信。”
李奇一本正經道:“我也不信。”
牛皋面色登時僵住了,可憐兮兮的望着李奇,好似在說,我在拍你馬屁,你還扯我後腿。
酒鬼忽然嘆道:“可惜,可惜啊!”
紀閔仁好奇道:“可惜甚麼?”
李奇翻着白眼道:“可惜少了酒。”
酒鬼一個勁的點頭道:“不錯,不錯,還是步帥你瞭解我,要是能來一杯酒的話,那才叫完美。”
一大娘忽然道:“俺家還有兩三罈子酒,不是啥好酒,若是大人想喝的話,俺現在就去拿。”
酒鬼樂的嘴都合不攏了,一個勁的點頭道:“多謝了,多謝了。俺從不挑酒喝的。”
你哪裡是不挑啊,你分明就是有酒便是娘。李奇忽然朝着那大娘擺擺手道:“大娘,你就不用麻煩了,我不喝酒的。”
“我喝呀!”酒鬼嚷道,不讓他喝酒,那不等於剝奪了他生活在世上的含義。
李奇皺眉不悅道:“你嚷甚麼嚷?酒鬼,我這麼跟你說吧,我李奇對天發誓,倘若你在這裡未經我允許喝了哪怕是一滴酒,等回到京城後,只要你離酒還有一米遠,迎接你的一定是幾百名弓箭手。”
酒鬼一聽幾百弓箭手,不禁又想起那兩晚見到的景象,渾身一哆嗦,他還真信李奇能做得出這種事來,畢竟李奇以前可沒有少做,當即怒視了一眼岳飛。
岳飛心裡委屈呀,你不能看我呀,我那也是奉命行事,不然誰願意帶着幾百名士兵去對付一個酒鬼,這若傳出去,他面子上也過不去啊。
紀閔仁見李奇他們都叫這人酒鬼,而且看樣子也的確像個酒鬼,忙出來打個圓場道:“閣下若想喝酒的話,我家中倒有幾罈子好酒,一直沒捨得喝,待此事了結,咱們再不醉無歸。”
馬橋搖頭嘆道:“若是如此的話,那咱們很快就可以散席了,不瞞你說,他一喝就倒。”
“啊?”
紀閔仁、折彥質同時一驚,詫異的望着酒鬼,他們心想,你既然敢叫酒鬼,那酒量肯定是不得了,怎麼會一喝就倒。
酒鬼怒道:“小橋,你說甚麼?爲師不至於這麼差吧?”
馬橋錯愕道:“難道我說錯呢?我每次與你喝酒,我都還沒有開始,你就已經倒了。”
你這小子怎麼喝都喝不醉,我能和你比麼?酒鬼心裡那個恨呀,他平生最愛酒,甚至超過習武,可就是在他最愛的上面,他連馬橋一個手指頭都當不了,當即垂首頓足道:“小橋,你可知爲師平生最後悔的事是什麼嗎?”。
這個馬橋還真不知道,好奇道:“是什麼?”
“就是沒有把爲師的酒量教給你呀,以至於你天天拿這事來羞辱爲師,太可惡了。”
“哈哈!”
李奇等人一聽,登時哈哈大笑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