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擇端聽到最後面,終於聽明白了,原來李奇是要打着他的名號去賺錢呀。不過他並不生氣,首先,李奇已經說了,會將這錢捐給基金會,也就是做善事;其次,他心裡早就把自己看成是李奇的徒弟,師父利用徒弟,那是理所當然呀。
借用三國演義的影響力去推廣新式服裝,這是李奇早就打算好的,雖然那次化裝舞會,讓一些人對這新式服裝有了些認識,但是那還遠遠不夠,畢竟他們都是抱着一種娛樂的心態去打量那些新式服裝的,並沒有重視。李奇希望能將大家對三國演義的關注轉移到那新式服裝上面,這也是此次買撲大會的一大挑戰。
雖然秦夫人對此頗有微詞,但是她心裡也知道,李奇一旦決定下來的事情,很難去說服他,甚至有可能被他說服,與其去自找不快,還不如來個眼不見心不煩,安心在家算賬,任他去折騰。
一連兩日,李奇都躲在家裡,但是外面關於醉仙居即將舉辦的買撲大會已經傳得沸沸揚揚,當然,這消息自然是李奇放出去的,論炒作能力,要是在後世的話,李奇恐怕連入門的資格都沒有,但是放在這個含蓄、委婉的時代,那真是無人能比。
不過李奇透露的消息模糊不清,唯一能夠肯定的就是,就是此次拍賣的東西幾乎都是獨一無二的,而且三國演義第二冊即將面世,也徹底了震動京城。
真可謂是千呼萬喚始出來呀!
至於李奇爲什麼躲在家裡,自然是爲了躲避高衙內他們,自從消息一傳出,高衙內都快秦府的大門給敲爛了。他自然是想和李奇合作炒高書價,但是李奇思前想後,還是決定放棄與這廝合作,因爲即便是炒到了天價,對他而言就是九牛一毛,但若是走漏了風聲。那可真是名譽大損啊,特別是高衙內那大嘴巴,更是讓他放心不下。
而且,自從上次四國宴後,很多人都懷疑李奇是跟洪萬賭坊串通好的。只是苦於找不到證據。這要是再爆出他們倆合作炒書價的話,那估計店都會被人砸了。
轉眼間,就到了買撲大會的日子。
買撲大會開始的時間雖然是定在了午後,但是清早一開門。客人們就瘋狂的涌了進來,好在李奇早就有所準備,空出了二樓一部分座位和三樓的四間包廂,這些位子是留給那些來競拍的大富豪準備的。
凡是想要競拍的人,首先還得先去櫃檯交上三十貫押金。領一塊木牌,只有擁有木牌的人才有資格叫價,這麼做無非是防止有人搗亂,倘若你喊了而不付錢的話,那麼就會沒收你這三十貫錢,李奇相信沒人會願意花上三十貫來逞口舌之快。
由於時間緊迫,所以李奇、周青、白淺諾早早就來到醉仙居打理一切。
他們可是這次拍賣會的主辦單位。
那些客人見到消失兩天的李奇,就跟打了雞血似的,紛紛圍了上來。一個勁的詢問三國演義金裝版和普通的區別,以及好久推出普通版。
李奇知道他們等苦了,也就耐着性子一一回答,做宣傳不就是這麼回事,只不過這年頭沒有記者。場面顯得有些雜亂。
等到應付完衆人後,周華忽然拉着李奇來到一個角落裡,急道:“李大哥,我爹爹讓我告訴你。迎春樓的小姐到如今還沒有來。”
李奇面色一驚,道:“不可能吧。我明明告訴了鄧公子,讓他早點派人來。”
周華嘖了一聲,道:“大哥,你怎地能相信那廝,我看他現在八成還躺在女人的肚皮上。”
他話音剛落,旁邊忽然響起一個笑聲,“三郎,我瞧你說的怎地像你自己啊。”
李奇轉頭一看,來人正是迎春樓的少公子,鄧春。
周華愣了下,隨即哼道:“就你這身板,還好意思說我,你也不去問問你們迎春樓的姑娘們,看看是誰躺在誰的肚皮上。”
暴汗!這難道不是一句玩笑話麼,有必要也拿來爭嗎,真是閒的夠蛋疼的。李奇沒好氣瞥了眼二人,道:“閒話少說,正事要緊。”
周華登時反應了過來,朝着鄧春道:“哎,你怎地就一個人來的,那些小姐呢?”
鄧春翻了白眼道:“當然去後院了,難不成我還着一羣娘們跑到這裡來不成。”
李奇又怕這倆二貨爭執起來,忙道:“這就好,三郎你快去後院幫你爹爹去吧。”
周華哦了一聲,正準備去後院。鄧春又笑道:“三郎,你可別動手動腳的,要給錢的。”
周華怒道:“我還偏要動了,你咋樣?哼,老子付不起這錢麼,真是好笑。”他說罷便朝着後院走去。
付錢嫖妓有什麼好嚷的,嫖霸王妓那才叫牛逼。李奇搖搖頭,朝着鄧春道:“鄧公子,你稍坐下,我就先失陪了。”
鄧春眼珠一轉,急忙攔住李奇,諂笑道:“李師傅,你別急着走呀,我還有事要和你商量商量。”
“什麼事?”
“是這樣的,我家最近打算再開一家分店,我想咱們倆合作開如何?你放心,不用你出錢,你出個人就行了。”鄧春呵呵道。
如今京城的一些生意人都想跟李奇合作,畢竟實力擺在這裡嗎。
李奇錯愕道:“你想跟我合作開妓院?”
鄧春使勁的點了點頭。
操!這個建議還真是可以有啊。李奇眼中精芒一閃,但隨即又黯淡了下來,這個建議對他而言是不錯,但是對白淺諾來說,那就是死穴,可以想象的到,這要是讓白淺諾知道,那可真有可能鬧家變啊。權衡一番後,他還是覺得,別碰這生意爲好,而且他最近已經夠忙了,婉拒道:“真是對不起,我如今都快忙死了,分身乏術呀。”
鄧春忙道:“李師傅,你別急着回絕我呀,如今還早得很。可以等你忙完這一段後,咱們再談談啊。我家的實力可不比周家差,再者說做青樓生意比賣衣服有趣多了。”說到後面他嘴角又露出一絲淫笑。
你丫這是在誘惑我呀。李奇搖頭道:“就算我答應,我家夫人也不會答應---。”說道此處,他餘光忽然見到一人走了進來。面色一緊。又道:“鄧公子,我還有事,就先失陪了。”
他說完就趕緊朝着門前走去,來到剛剛進來的那位中年男子身前行禮道:“李奇見過大官人。”
來人正是宋徽宗。只是他今日只待了一個隨從,和幾個貼身護衛,樑師成並沒有在旁。
宋徽宗微微瞥了他一眼,嗯了一聲,遊目四顧。笑道:“人還挺多的嗎。”
知道人多,你還來,你不是來添亂的麼。李奇呵呵一笑,伸手示意道:“大官人樓上請。”
來到三樓的包間,李奇替宋徽宗倒了杯奶茶,試探道:“大官人,你怎地來了?”
宋徽宗瞪了他一眼,緩緩道:“我是拿你問罪的。”
李奇面色一驚,脫口道:“大官人。冤枉呀。”
宋徽宗納悶道:“你連什麼事都不知道,怎地就知道我冤枉你了。”
不然我喊什麼?李奇嘿嘿道:“大官人,你還不瞭解我麼,我做什麼事,都是秉着奉公執法。爲大官人盡忠的原則去做的。”
宋徽宗一笑,道:“有你這句話,那這罪,你更加逃不了了。”
李奇啊了一聲。下意識問道:“啥罪?”
宋徽宗質問道:“你曾答應過我,一旦這三國演義第二冊出來。你立刻給我送去,可是如今你只顧着賺錢,倘若不是我親自來,估計又得跟上次一樣,還得讓楷兒來向你討,你當真我不敢治你欺君之罪嗎?”
日。又來這一招,我以前的表情不是已經告訴了你,我很怕怕麼。而且我一天忙到晚,不知道開了多少張口頭支票,哪裡記得這麼多呀。李奇心裡鬱悶極了,但是面前坐的可是皇上,他說的是,那就是了。眼珠一轉,笑道:“大官人,這你可真是誤會我了,我正打算今日這買撲大會一結束就立刻進宮去給你送去,你那本三國演義,我都已經準備好了,獨一無二,絕對找不到第二本。”
宋徽臉上一喜,忙道:“那你還不快去拿給我瞧瞧。”
“是。我這就去。”
李奇點點頭,就急急忙忙下樓去了,心裡暗自慶幸,皇上來的早,萬一等到買撲大會結束以後再來,那可連毛都沒有了。
不一會兒,李奇就偷偷摸摸的揣着一本三國演義跑到樓上來了,將書遞給宋徽宗,笑道:“皇上,這就是爲了你準備的。”
宋徽宗接過來一瞧,封面雖然比以前的華麗許多,但是對他而言,算不了甚麼,可是當他放開第一頁後,整個人都傻了,嘴裡喃喃念道:“天生郭奉孝,豪傑冠羣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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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見那畫中那人,身着紫色長袍,長髮飄揚,一把巨扇扛在肩上,表情傲然,灑脫、豪邁不羈。
半響過後,宋徽宗才從震驚中反應過來,顫聲道:“這---這是郭奉孝?”
李奇得意道:“正是。不過這是我想象中郭奉孝。”
宋徽宗越看越是喜歡,點頭道:“不錯,是有些郭奉孝的味道,但是這句詩怎地又是正道的筆跡,而且落款也是寫着正道的名字,難道這畫是他的畫的?”
李奇知道他比較熟悉張擇端的畫技,不敢隱瞞,全盤托出。
宋徽宗聽罷,稍稍點點頭,又問道:“這又是你新創的畫技嗎?”
“其實這也是漫畫。”
“原來漫畫還可以這樣畫,真是令人驚訝啊。”宋徽宗感嘆了一句,在他心目中漫畫一般都是那些有趣的畫,沒想到還能具有這麼強烈的視覺衝擊,心裡都有一種拜李奇爲師的衝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