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在的,李奇並不知道這些大臣們爲何要來此,這絕不像他們的作風,但是李奇知道,這些大臣們此時一定非常害怕和嫉妒。
爲什麼宋朝屢屢求和,那就是因爲,文臣不希望常年打仗,這裡面有很多的政治原因,但是宋朝的文武制度,絕對是其中一個原因,而且還是主要原因。雖然宋朝一直都是文人統兵,但是,一旦打仗,那麼肯定是武將出風頭,當初若無宋夏之間的戰爭,狄青怎麼可能從一個小兵做到樞密使的位置。
由此可見,只有戰爭纔可能改變以文制武的制度,那麼,求戰,還是求和,並不是根據戰局去判斷,而是朝廷勢力的走向,這也是爲什麼宋朝在輸或者贏的情況下,都會首先選擇求和。那就是因爲文臣爲了自己的地位,他們不斷的希望通過求和,來避免戰爭,當然,倒不是說求和就一定是錯的,在和平年代,宋朝纔是最強的,但是你求和也得分什麼時候呀,顯然,這些文臣不會去顧忌那麼多,他們只會將自己的利益放在最前面。
嫉妒、害怕,這是無可避免的。
光這兩樣,就讓李奇很是擔憂。
因爲嫉妒和害怕能夠驅使一個人做出任何事來。
然而,這些大臣們到來後,宴會的氣氛也徹底改變了,將士們紛紛低下頭,老老實實的吃東西,不敢再像方纔那般暢所欲言。
他們可都是一些莽夫,天知道哪句話不能說,萬一說錯話了,又被這些文臣給聽到了,那不死也得脫層皮啊,宋朝只說不殺士大夫,但可沒有說不殺你武將啊。所以,不說就不會錯。
生活在這種環境下,他們怎能不深知其理。
二那些文臣們表面上和聲和氣。遇到岳飛等人,還鼓勵他們幾句。但是誰都看的不出,他們壓根就看不起這羣武將,都站的遠遠地,不願與這些武將同席,保持自己身份的象徵。
李奇都瞧在眼裡,心中是鬱悶不已,這就好比在一鍋好湯裡面。多出幾粒老鼠屎來,怎麼看怎麼彆扭,找了個機會,端着一杯茶。走到趙楷身旁,目光直視前方,淡淡道:“殿下,你真不應該帶他們來。”
趙楷聽得直翻白眼,激動道:“你當我想帶他們來麼?是他們自己要來的。我的興致全讓他們給破壞了,這些直娘賊的真是太可惡了。”
他怒哼一聲,道:“原本我今早就打算來找你的,但是我想想,你們苦戰了一宿。一定很累,又聽人說,你今晚會舉辦一個宴會,犒勞士兵們,於是就打算晚上再來,我還準備很多感謝之言,要與士兵們說,哪知他們也說要來參加這個宴會,來向你道賀,我能阻止他們麼。”
暴汗!他看上去,比我還要鬱悶呀!李奇訕訕一笑,轉移話題道:“現在他們沒有繼續逼迫你求和了吧?”
趙楷愣了下,道:“聽你這麼說起來,我倒是覺得挺奇怪的。這些日子,他們倒是沉默了許多,每日上朝,只有個別人希望我派人去求和,他們這些人倒是沒有再說什麼了。”
“是嗎?”
李奇皺眉道:“如今可是求和的一個好時機,他們沒道理隻字不提呀。”
趙楷道:“這我也弄不明白。”
難道是我錯過了什麼嗎?李奇越想越疑惑,有些後悔當初沒有去上朝。
趙楷最近天天面對求和派,腦筋都發疼,如今好不容易來到軍營裡,他當然不想談這事,轉移話題道:“你快與我說說昨夜的戰況,聽說昨夜可是命懸一線,差點我們就要全軍覆沒,全靠一支奇兵,我們才能反敗爲勝。”
他說的打仗,又是眉飛色舞。
相信任何一個參加昨晚大戰的人,都不想再參與一次,實在是太要人命了,對於雙方而言,就是在那一頓飯功夫決定了成敗。
但是像趙楷、高衙內這些沒有參與的人,卻覺得這一戰驚天動地,非常迫切的想知道其中每一個細節。其實高衙內他們就是爲了這事來的,至於什麼犒軍的,那都是藉口而已。
李奇忽然想起什麼似得,道:“殿下,最近有沒有什麼人去找你?”
趙楷微微一愣,道:“什麼人?”
難道她沒有去找趙楷?李奇心裡稍稍鬆了口氣,笑道:“哦,沒什麼。關於昨晚那場大戰,細節我就不多說了,總而言之,過程真是要人命的,我們完全被完顏宗望給算計在內,他也幾乎要在一夜全殲我們所有主力,幸虧在最關鍵的時候,那支奇兵出現了,否則,現在站在這裡的恐怕就是金人了。至於那支奇兵,我待會給介紹的。”
趙楷聽了,點了點頭,又道:“完顏宗望真是一個令人害怕的對手。”
關於這一點,李奇頗具無奈,道:“雖然我不想承認,但是我不得不承認,目前在開封以內,沒有人是完顏宗望的對手,我們能取得勝利,除了運氣以外,就是人多,若是在同等數量的兵馬的情況下,我們必輸無疑。”
趙楷嗯了一聲,心情很是複雜,沒有多言,目前的完顏宗望在他面前,彷彿就是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
李奇沒有注意太多,繼續道:“哦,還有件事我想與你商量下。”
趙楷微微一怔,道:“什麼事?”
“當然是論功行賞啊!”
李奇略帶一絲無奈道:“這些將士們浴血奮戰,雖然說是保護家園,保護國家,但是這畢竟不是慈善活動,只是一些物資上的獎勵,我看會影響將士們的心情,若是再不升他們的官,他們嘴上不說,但心裡肯定還是會有想法的,若是咱們沒有資格給他們什麼,他們也很難爲咱們奮不顧身。”
這是一個很簡單的道理,人家打仗當然希望立功升職,不想的人肯定是傻子。哪怕是高衙內都懂這其中的彎彎道道。
趙楷嘆了口氣,道:“這道理我當然明白,但問題是。我只是攝政王而已,我沒有任何資格封賞他們什麼。而且,岳飛、牛皋他們都是上四軍的指揮使了,在往上就是都虞侯了,你也應該知道,那必須是要皇上親自任命的,你一開始能坐上這個馬副帥這個位子,還真是幸虧王黼。其實我真的很迫切給他們些什麼。但---唉。”
他越說越急,越急越覺得無奈。
李奇道:“這我知道,但是我們可以另闢捷徑呀!”
趙楷忙道:“什麼捷徑?”
李奇笑道:“三衙九職,岳飛他們肯定還不夠資格。即便皇上在這,也不可能讓他們直接出任三衙中的最高統帥,畢竟他們可不是皇上的親信,但是在這個非常時期,你一個指揮使還可以任命的吧。”
趙楷道:“這我倒是可以。但問題指揮使就那麼幾個職位,幾乎都滿了,而且也都有功在身,不可能更換的。”
李奇道:“這很簡單,我們可以藉此增加幾支上軍。這個時候擴建軍隊,實在是太正常了,相信沒有人敢反對,軍隊多了,那麼官位就多了,這一切不就迎刃而解了。”
趙楷眨了眨眼,道:“哎呦,這還真是一個不錯的注意,這弄虛作假的事,你就是比我厲害些。”
靠!什麼弄虛作假,你丫讀過書沒。李奇沒好氣道:“多謝殿下誇獎。”
趙楷嘿嘿一笑,道:“你老實說,是不是早就想好了。”
李奇道:“倒不是早就想好了,只是我覺得論功行賞,已經是迫在眉睫,必須得想辦法解決。”
“這倒是的。”
“但是這個你可不能再讓我出面了。”李奇道:“若是你一味的強調我在軍中的地位,萬一我有個什麼三長兩短,那誰來領導他們,你也該在士兵心中豎立一定的威望了。”
趙楷嘖了一聲,道:“你別老說這些喪氣話好不,什麼三長兩短的,聽着還真怪嚇人的。”
李奇嘆道:“你當我想說呀,但是經過這幾次大戰後,我才發現生命是多麼的脆弱,這只不過是一個很現實的問題。”
“不說這些了。”
趙楷擺擺手,又道:“如今這支金軍已經對我們形成不了致命的威脅,該是我們反擊的時候到了。”
李奇嗯了一聲,道:“等到種公的援軍一到,就是我們吹響反攻號角的時候。”
趙楷嘴角露出一抹微笑,他非常期待那一刻的到來。
二人說罷,李奇就去找那些文臣聊天了,畢竟人家是向他道賀的,即使他不願,他也得去找他們聊聊。
好在當初趙楷將仇恨吸引去了,而李奇最近只顧着打仗,也沒有與他們發生什麼衝突,都是趙楷在與他們周旋,所以,導致現在趙楷倒是成爲了求和派頭號敵人,李奇只能屈居第二,故此,他們也沒有故意去針對李奇。
李奇也不想在這個時候與他們爲敵,露出微笑,與他們交談的很是愉快。
趙楷則是又端着一杯酒朝着岳飛等人走去,遠遠就聽見高衙內在那裡嚷道:“小千,快快記下,快快記下,特別是方纔牛皋說的那青田村大戰,一定要給我記下了,我也打算學李奇,寫本小說啥的,這名字就叫做---叫做---。”
趙楷朗聲道:“叫高衙內演義如何?”
“嘿!這名字好,比三國演義強多了。”
高衙內一拍大腿,興奮的叫道,忽然轉過頭去,忙起身道:“哥哥,你來了呀!”
不得不說,除了對李奇以外,高衙內對長一輩的人都非常有禮貌,畢竟是出聲在上層階級的孩子,再混蛋,禮數還是懂得。
岳飛等人也趕緊起身。
趙楷笑了笑,又朝着舉杯向岳飛等人道:“岳飛、牛皋,你我之間,就不說那些文縐縐的話了,我敬你們,先乾爲敬。”說着他就一飲而盡。
岳飛等人誠恐誠惶,特別是吳玠他們這三位心來的,更加沒有想到堂堂攝政王會向他們敬酒,都趕緊舉杯一敬,隨後一仰脖子,幹了。
岳飛又上前將吳玠兄弟和張憲介紹給趙楷,就說他們是來自西北的義軍。
這都是李奇前面教他的。
趙楷瞧這三人似乎都有萬夫不當之勇,心中自是十分開心,也沒有多詢問,又再倒了一杯酒,與他們幹了一杯。在與岳飛等人交談一番後,趙楷又去到了其他人那裡敬酒,表示自己的感激之情。
那些士兵對於趙楷這番做法,都很受用,被人重視,特別被上級重視,這是一件非常開心的事。
但是遠遠觀望的文臣們,可就不這麼認爲了。
“哼!縱使他們立下天大的功勞,你堂堂攝政王,也不該跑去向這些武夫敬酒,真是成何體統,可還有尊卑之分麼?”
“蔣兄,你勿要生氣,他除了會討好這些武夫,他還能做些什麼,且看他還能生氣多久。等到皇上和太子殿下回來,他不還得靠邊站。”
“那倒也是。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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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劇透一下,大家別以爲高潮就這麼過了,還早着了,這高潮纔剛剛開始,開封保衛戰只不過是開胃菜而已,這場較量不只是戰場上的博弈,還有很多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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