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亨利夫婦被押送到羅馬之後,阿格尼絲甚至都沒有去見他們一眼,因爲正是小亨利的背叛,才直接導致了他們父親亨利四世的去世,否則說不定現在亨利四世還活着,這也讓阿格尼絲從心中無法原諒小亨利,更不願意去見他,不過這也讓小亨利鬆了口氣,因爲他也沒臉再見阿格尼絲這位妹妹。
不過趙佳倒是抽空去探望了一下小亨利夫婦,不過他也沒有多說,只是希望他離開歐洲後永遠不要再回來,否則下次再被他們抓住的話,恐怕就不會這麼輕易的放過他了。
小亨利在羅馬呆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剛好這時有大宋的船隊來到地中海,於是小亨利夫婦就隨同這支船隊去了大宋,不過也是直到上船時,小亨利才知道原來自己要去的地方是大宋,而且自己的大哥康德拉已經在那裡生活了一段時間了。
對於大宋這個遙遠的國度,小亨利也十分的好奇,而且這時的他也已經放棄了什麼雄圖大業,現在只想安靜的和自己的妻子度過餘生,所以聽說要去大宋時,他非但沒有感到悲傷,反而還有些興奮,畢竟對於這個傳說中的國度,他也十分的好奇,特別是這個國家僅僅派出一支艦隊,就把他和康德拉打的落花流水,因此他也想親眼看一看這個國家。
不過就在小亨利剛上船時,他就發現了一件讓他十分震驚的事,因爲他這次乘坐的船竟然沒船帆,之前他見過大宋的船隻,知道他們的船都是用船帆驅動,可是他們乘坐的這艘船竟然沒有船帆,而且也沒有船槳,反倒有兩個像是煙囪一樣的東西,正在向外噴着濃重的黑煙,這讓他感到十分的奇怪,想不明白這艘船是怎麼驅動的。更不明白這些煙囪是幹什麼的?
也正是帶着這種好奇,所以小亨利在上船之後,一直關注着船上所有人的舉動,可惜船上的大部分人都聽不懂他的話。否則他倒是很想打聽一下。等到開船的時候,他明顯感覺船體開始震動起來,好像船體裡有一頭怪獸活了過來似的,然後船隻在一種不知從哪裡來的運動驅動下,緩緩的離開了港口。並且速度越來越快,海風與海浪根本影響不了船隻的速度。
“真是奇怪的船,他們到底是怎麼讓這麼大的船跑起來的?”小亨利站在甲板上,一邊打量着海上的風景一邊自語道,他雖然是大宋的囚犯,但其實並沒有受到太大的限制,只要是在船上他就是自由的,甚至船上還有二十個守衛,一方面是看守他,另一方面也是在保護他的安全。
船上的人因爲語言不通無法與小亨利交流。這也導致他根本搞不明白這種船隻是怎麼跑起來的,本來他想在船上四處看看自己尋找答案,可惜船長根本不讓他亂跑,因爲船艙裡的機器,一不小心很容易傷到人。
當這支船隊到達直布羅陀海峽時,小亨利這才發現這裡也已經成爲宋人的港口,這讓他也不禁再次嘆了口氣,大宋在歐洲的實力越來越強,甚至他覺得大宋的目標並不僅僅是他們的神聖羅馬帝國,很可能在宋人站穩腳根之後。會席捲整個歐洲大陸,到時那些其它的王國恐怕一個也跑不了。
船隊在直布羅陀港依靠了兩天,補充了一下消耗的物資,另外更讓小亨利感到高興的是。可能是之前他與船上的人語言不通的事被船隊上層知道了,所以船隊特意給他配備了一個通譯,對方也是個宋人,是個十分年輕的小夥子,名字叫許保,精通歐洲的多種語言。這讓他終於可以通過對方與船上的人交流了。
“許保,你能不能幫我問一下,爲什麼咱們腳下的這種船不用船帆和船槳就可以跑的這麼快?”剛一見到許保,小亨利立刻把憋在心中許久的問題問了出來。
“呵呵,這個不用問別人,我就可以幫您解答,咱們乘坐的這種船名叫蒸汽船,這種船是靠一種名叫蒸汽機的機器來驅動的,雖然蒸汽船出現的時間還不長,但因爲它的速度快,不受風向和洋流的影響,所以已經在我們大宋的海商中流行開來,現在全國中每十艘船就有四艘蒸汽船,而且這個比例還在持續的增長之中……”
許保微笑着幫小亨利解釋着蒸汽船的使用,不過對於蒸汽船的原理並沒有多說,倒不是他不懂,而是覺得沒有必要,事實上他的身份也不簡單,因爲他是大宋東京格物學院畢業的學生,主修的是商業,而且他家中就是大宋有名的海商,這次他正是帶領着家族的船隊來到歐洲,小亨利乘坐的艘船就是屬於他的,至於充當通譯只是臨時客串一下,平時也有自己的事要做。
聽到他們的船竟然是靠一種名叫蒸汽機的東西驅動的,小亨利也感到十分好奇,吵着想要親眼看一看,說起來他雖然是個囚犯,但畢竟是阿格尼絲的親哥哥,而阿格尼絲又是神聖羅馬帝國名義上的女皇,同時更是越王家的兒媳婦之一,無論是越王府還是神聖羅馬帝國,對於許保這些人來說都是龐然大物,所以許保在考慮過後,最終還是帶他進入了船艙。
看到許保同意帶自己去看那個名叫蒸汽機的東西,小亨利更加的興奮,當下跟着許保進到之前船長不讓他進的船艙中,結果當他看到那個燃燒着火焰並且發出巨大轟鳴聲的鋼鐵巨獸時,也感到一種深深的震撼,同時他也終於明白船上的煙囪爲什麼每天向外噴着黑煙了。
見識到蒸汽機的威力後,小亨利好長時間都沒能反應過來,腦海裡都是蒸汽機給他帶來的震撼景象,甚至等到回到船艙後,他也獨自沉默了許久,雖然他對大宋的瞭解不多,但是僅僅從見到的蒸汽機身上,就已經能夠看出大宋的強大,這種強大不是軍事或經濟上的強大,而是一種更高層次,也就是文明上的強大,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所以大宋才能對他們形成碾壓式征服。
也正是蒸汽機給小亨利帶來的巨大震撼,使得他對大宋也更加感興趣,甚至他已經完全將自己的身份與個人的得失全都拋到九宵雲外,開始全身心投入到對大宋的瞭解與研究之中,當然了,對於現在的他來說,瞭解大宋的唯一渠道就是許保這個通譯,另外他也想向許保學習漢語,更加方便日後的交流。
離開了直布羅陀海峽就進入了大西洋,許保他們的船隊開始全速航行,蒸汽機帶來的速度優勢在遠洋航行方面的優勢完全顯露出來,他們僅僅花費了不到二十天的時間,就已經從直布羅陀海峽到達到了非洲南端的牛頭港,這期間他們還在途中的另一個港口補充了燃料與淡水。
經過幾年的發展,牛頭港也更加的興盛,這裡已經由完全的軍港變成一個繁華的商業港,港口中有不少人居住,這些居民並不僅僅是宋人,另外天竺人、波斯人、阿拉伯人等等都混雜在一起,各種信仰有交流也有衝突,但卻不是很嚴重,這也讓小亨利有種大開眼界的感覺。
離開了牛頭港後,船隊順着一條繁華的航線一個港口一個港口的行駛過去,途中他們經過天竺、南洋等地,這些港口中很多都已經屬於大宋的管轄,這也讓小亨利初步領略了大宋的繁華,不過小亨利從許保那裡得知,這些港口都不算什麼,想要感受大宋的繁華,他們必須要到廣州去,只有到達那裡,纔算是大宋的本土,當然他若是想要進一步瞭解大宋,就必須去東京城,那個光是人口就已經超過百萬的世界第一大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