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早已不是此前那個消息閉塞的大宋了。
在寇季拿下了河西,爲大宋在西域打開了門戶以後,大宋就重視起了西域。
除了明面上的使節不定時出使西域各國以外,趙禎還暗中派遣了不少人手潛入西域。
黑汗王朝擁兵百萬的消息,趙禎知道,文武大臣們也知道。
以前有西州回鶻擋着,大宋也不需要擔心黑汗王朝的兵馬會出現在大宋境內。
可如今遼皇耶律隆緒居然派人聯絡了黑漢王朝,並且打算幫黑汗王朝出兵攻打西州回鶻。
兩個實力強橫的國朝,一起攻打西州回鶻,西州回鶻被滅的可能性極高。
一旦西州回鶻被滅。
大宋就要直面黑汗王朝的百萬大軍。
黑汗王朝的百萬大軍,嚴格意義上講,並沒有百萬。
因爲他們是全民皆兵,只要能跨上馬背,揮動起刀槍劍戟,那就是戰士。
所以百萬大軍,水分很大。
但即便如此,也不好應對。
若是黑汗王朝和遼國一起對大宋發起進攻的話,對大宋而言,是一個巨大的麻煩。
“遼皇耶律隆緒多驕傲的一個人,居然肯低頭跟黑汗王朝合作……”
寇季由衷的感嘆了一句。
趙禎沉聲道:“若是朕垂死之際,看到身邊有強敵虎視眈眈,朕也會這麼做。”
寇季嘆息道:“爲了兒孫,遼皇耶律隆緒底下的頭,確實能理解。”
人常說,兒孫自有兒孫福,莫爲兒孫做牛馬。
道理誰都能理解,可真正能拋下兒孫不管的,又有幾人?
寇天賜沒出生以前,寇季覺得他以後不會爲兒孫做什麼出格的事情。
可等寇天賜出生以後,看着小傢伙一點點長大,寇季發現,他能爲小傢伙做的有很多。
比如小傢伙惹上了什麼大麻煩,爲了保小傢伙的性命,他可以捨命一搏。
所以遼皇耶律隆緒爲了自己的兒子耶律宗真的帝位,底下頭顱跟黑汗王朝聯手,他十分能理解。
但理解歸理解,並不會影響雙方之間的關係。
雙方依然是敵人,不死不休的那種。
“遼皇耶律隆緒跟黑汗王朝聯手,那我們就不得不早做準備了……”
“朕已經暗中派人密切的監視着遼皇耶律隆緒和黑汗王朝可汗的動向,他們一有風吹草動,朕便會收到風聲。”
寇季點了點頭,沉重的道:“青塘也得防着。”
“青塘?”
趙禎愣了一下,細思了一番後,感嘆道:“青塘是該防着。角廝羅憑藉着我大宋軍械支持,已經逐漸的平定了青塘境內的其他吐蕃大族。
如今青塘境內已經被他經營成了鐵板一塊。
能終結吐蕃諸部的亂局,一統吐蕃。
角廝羅也算是位人傑。”
雖然青塘在角廝羅的經營下,實力翻倍,可在趙禎眼裡,青塘之主角廝羅,只是一個人傑,並沒有資格跟他平起平坐。
並不是趙禎自大。
你不能指望一個擁有數千萬國民的君王,平等的看待一個擁有數百萬臣民的君主
“但凡是人傑,野心都不小。”
寇季眯着眼道。
趙禎點頭道:“角廝羅平定了青塘境內其他吐蕃大族以後,依舊厲兵秣馬,足可見他還有繼續開疆拓土的心思。
青塘往西是元山,往北是我大宋,往東亦是如此,東南是大理,如今也被我大宋所佔據,正南方是大雪山,青塘兵馬不可能越過大雪山。
元山部對我大宋忠心耿耿,一旦青塘攻打元山,元山部必然會向我大宋求援,我大宋自然不可能坐視不理
所以,只要青塘之主角廝羅擴張的心思不熄,遲早會跟我大宋一戰。”
寇季眼睛微微一張,“黑汗王朝和遼國從東西兩側夾擊我大宋,對青塘而言,可是一個絕佳的機會,角廝羅一定不會錯過。”
“所以我們應該防着青塘。”
“不僅要防着青塘,還應該做一些部署。”
寇季沉吟了一下道:“既然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那我們就該早做一些準備。回頭就調遣種世衡和狄青還朝。
大理境內只留捧日軍鎮守。
永興軍應該調遣回西寧州坐鎮。
新軍一旦籌備完善,立馬派遣到大理去,將捧日軍換回來。
同時得以演武爲名,給地方兵馬下達旨意,命令他們半年集結一次,爲此後的大戰做準備。
邙山講武堂的講學也應該加快。
能刪減的課業一律刪減。
必要的時候從各級弓弩營內抽調人手進去學習。
我們必須在戰前,培育出不少於一萬人的講武堂學子。”
趙禎皺眉,“會不會太倉促?”
寇季嘆了一口氣道:“是有些倉促,可我們現在不得不這麼做。不然全員配備了火器,卻不懂得如何應用火器作戰,上了戰場,就只有捱打的份。”
趙禎沉聲道:“可是即便培育出了不少於一萬人的學子,分配到其他軍中,也沒有多少人。”
寇季點頭道:“所以等捧日軍回京以後,我們還得拆分捧日軍。捧日軍在大理戰場上廝殺了三年之久,軍中上下的將士,幾乎都學會了如何使用火器作戰。
從講武堂內走出去的那些學子,也漸漸的在戰場上摸索出了一些用火器作戰的方式。
等捧日軍回京以後,我們就拆分了捧日軍中的將士,將他們安排到其他軍中。
搭配上其他講武堂的學生,應該能很快就適應火器作戰。”
趙禎沉吟道:“多少要爲捧日軍留下一些火種……”
捧日軍可是大宋強軍,若是因爲拆分毀了,趙禎能心疼死。
寇季瞭解趙禎的心思,便道:“臣不可能在快要發生大戰的時候,毀掉一支強軍。捧日軍拆分,拆分的只是軍中的普通將士,軍中的各級官員不會變,一些核心的將士也不會動。
待到普通將士被分配完了以後,臣會立馬從其他各軍中調遣禁軍將士,補足捧日軍中的人手。
只要捧日軍的大將軍稍作訓練,新入營的那些禁軍將士就能很快的學會用火器作戰。”
趙禎聽到此話,放心了不少。
“那就依照你說的辦,朕回頭會說服呂夷簡三人,讓他們贊成調遣地方兵馬集結演武的事情。”
說到此處,趙禎頓了一下,道:“不過黑汗王朝和遼國一起進攻我大宋,最少也得一年半,我們有的是時間準備。可推行府制,已經沒有那麼多時間了。
我們必須想辦法幫范仲淹打開局面。”
寇季思量了一下道:“官家何不借着佛家藏寶的傳言,秘密的給范仲淹送一筆錢過去。有了這筆錢,范仲淹就能打開局面。”
趙禎疑問道:“這筆錢從哪兒出?國庫有呂夷簡三人盯着,推行蒙學的錢財滿朝文武都盯着,總不能從朕的府庫出吧?
朕府庫裡的錢,可是要留着收復燕雲的。”
“一字交子鋪!”
寇季果斷給出了答案。
有道是養兵千日,用兵一時。
一字交子鋪已經設立了快十年了。
裡面存儲的錢財,早已超過了大宋百姓的想象。
但朝廷從沒有動用過裡面的錢財。
寇季甚至,錢唯有動起來,纔是錢。
錢不流通,那跟廢鐵無異。
所以寇季覺得,一字交子鋪裡面的錢財有必要動一動。
趙禎聽到了寇季的話,眉頭一擰,“一字交子鋪的錢財,那可是百姓的錢財。動了以後,萬一出現了岔子,如何處理?”
寇季聽到此話,心中苦笑了一聲。
趙禎能說出這話,寇季完全能理解。
畢竟有些東西,整個大宋只有他一個人懂。
“一字交子鋪的錢,是暫借給陝西府,不是送給陝西府用。陝西府藉着一字交子鋪的錢財繁榮起來以後,要連本帶利的還的。
官家應該擔心的是,到時候一字交子鋪藉此牟利過多,會有言官指責官家不仁。
而不是擔心一字交子鋪的錢財借給了陝西府以後會出岔子。
就算真的出了岔子,也沒什麼大影響。
幾百萬貫而已。
國庫補得起,官家的府庫也補得起。
再不濟,吩咐從陝西府徵募的兵馬在出去搶一票,也就回來了。”
趙禎聽完了寇季的話,思量了一下,“幾百貫貫確實不多,朕賠得起。朕回頭就給曹佾下令,讓他去一趟陝西府,從陝西府的一字交子鋪內調幾百萬貫,送到范仲淹手裡。”
寇季提醒道:“最好向百姓們宣揚,這筆錢是范仲淹發掘出的佛家的藏寶。”
趙禎緩緩點頭。
寇季爲何質疑要將這筆錢定爲佛家藏寶,趙禎心裡清楚。
大宋貧寒的地方頗多、貧寒的百姓也頗多。
一旦開一個壞頭,以後其他地方路改府制的時候,一定會奏請朝廷撥款。
大宋如今的路已經超過了二十之數。
每一處改府以後,借它幾百萬貫,二十多府,很有可能就會超過萬萬貫。
萬萬貫的借款,如果變成了死賬爛賬。
朝廷的財政,一字交子鋪的運轉,都會出現大問題。
商量好此事以後,寇季也沒有在宮裡多待。
當即,寇季退出了宮殿,一路出了皇宮。
從皇宮到府上,寇季的眉頭都皺着。
遼國和黑汗王朝攜手,加速的戰爭的進程,打亂了寇季的許多計劃。
寇季不得不對自己的計劃做出一定的調整。
回到了府上,寇季一頭扎進了書房。
陸銘沒過多久也進入到了書房。
書房中。
寇季坐在書桌前,沉聲吩咐陸銘,“曹利用在南方做的事情,官家已經知道了。如今民間沒有多少人收到消息,是因爲官家派人封鎖着消息。
不過,要不了多久,官家就會解除封鎖。
到時候朝野上下所有的人都會知道這個消息。
各地一定會了爲此此事瘋狂起來。
你讓底下散步謠言的人儘快收手,免得被人抓住,傷了性命。”
“喏……”
“朝廷的兵事有所變動,交趾的戰事不能拖下去了。你派人傳令給曹利用,讓他即可兵發交趾,給我拿下交趾。
拿下了交趾以後,立刻派人到大宋,向大宋表示,要真心實意歸附大宋。
讓他不要吝嗇錢財,有什麼好東西一併送到大宋。
到時候我會向官家奏請交趾自治。
順便遷移一些貧民過去補充交趾的人口。
朝廷到時候應該會派遣官員過去,你讓他無需擔心,到時候派遣到交趾的肯定是自己人。
然後你再派人去給元山部的元山傳令,讓他收縮兵力,往沙州附近靠攏。”
“喏……”
陸銘答應了一聲,見寇季不再吩咐其他的事情,便退出了書房去秘密的傳令。
寇季則在書房裡思量,如何在三方攻宋的時候佈局。
就在寇季思量着如何佈局的時候,寇卉抹着眼淚進了寇季的書房。
寇季瞧着寇卉小臉上佈滿了淚珠,心頭一揪,放下了心頭的思緒,趕忙走到寇卉面前,將她抱起。
“誰欺負你了?是不是寇天賜那個臭小子?”
寇卉趴在寇季懷裡,一邊抽搐,一邊低聲道:“是趙潤……”
寇季臉色一黑,“趙潤怎麼欺負你了,跟爹說,爹去幫你出氣。”
寇卉擡頭瞥了寇季一眼,嘟着嘴道:“爹你說大話,趙潤說了,就算他欺負了我,你也不敢把他怎麼樣。因爲他是君,你是臣。”
寇季哼了一聲,“他是皮癢癢了。”
寇卉一個勁的點頭道:“我也是這麼覺得的,所以我就打了他一頓。”
寇季一臉愕然,“你這麼厲害的?”
寇卉一臉驕傲的道:“我會武藝,趙潤不是我對手。”
寇季疑問道:“既然是你打了別人,那你爲什麼要哭?爲什麼還說趙潤欺負你?難道是有人責罰了你?”
寇卉歪着腦袋想了一下,認真的道:“皇娘娘說我一個女孩子家家的不該動粗,讓我回府閉門思過。然後她打了趙潤板子,趙潤手都腫了,都疼哭了。”
說到此處,寇卉還比劃了一下曹皇后是用什麼樣的板子打的趙潤。
寇卉稍微比劃了一下,寇季大概就明白了,那是戒尺。
“既然沒人責罰你,那你哭什麼?”
寇季疑問。
寇卉小心翼翼的瞥了寇季一眼,“我怕你也用那麼大的板子將我手打腫。”
寇季寵溺的捏了捏寇卉的臉蛋,笑道:“爹怎麼捨得打你呢。”
寇卉小眼珠子一轉,問道:“那娘呢?娘打我的時候,爹你會不會護着我。”
寇季聽到這話,臉上的笑意多了一絲玩味,“我當你哭哭啼啼的跑到我這裡做什麼來了,原來是害怕你娘打你,找我來給你撐腰啊。”
寇卉的小心思被拆穿了,有些不好意思的在寇季懷裡扭來扭去的。
寇季嘆了一口氣道:“說說吧,誰教你的。你的小腦袋瓜子可想不出這些。”
寇卉瞪着圓溜溜的眼睛,盯着寇季,嘟着嘴,一句話也不說。
寇季瞥了寇卉一眼,道:“你要是不說,回頭你娘打你的時候,我可不管你。”
寇卉遲疑了一下,道:“哥不讓我說。”
寇季笑容燦爛的道:“那爹就不問了。”
寇季放下了寇卉,笑道:“去玩吧。回頭你娘責罰你的時候,爹幫你撐腰。”
寇卉嘻嘻一笑,“爹你最好了。那我回頭還能打趙潤不?”
說到此處,寇卉十分不滿的數落起了趙潤,“趙潤可煩了,每次進宮,他都塞一大堆我不愛吃的東西給我。我給了寶慶嫂嫂,他還不樂意,非要從寶慶嫂嫂手裡搶回來再塞給我。
氣的我一直想打他。”
說完這話,寇卉小心翼翼的盯着寇季。
寇季臉上的笑容更勝,“只准打屁股!”
寇卉先是一愣,隨後咯咯咯的笑着跑出了書房。
寇季在寇卉跑出了書房以後,嘟囔道:“官家、皇后,你們也太心急了吧。孩子纔多大,你們就迫不及待的想撮合他們在一起。
你們倒是好算計,倒是苦了趙潤那小子,天天要捱揍。
我就怕那小子被我閨女從小打到大,以後見了我閨女有心理陰影。
當初送我閨女去習武,簡直是最明智的選擇。”
嘟囔到此處。
寇季臉色微微一冷,對着書房外冷哼道:“怎麼,需要我派人去請你們進來?”
話音落地。
寇天賜和劉伯敘耷拉着腦袋進了書房。
寇季目光在寇天賜和劉伯敘身上盤桓了一二,冷哼一聲,“你們倒是聰明,知道我寵着寇卉,所以寇卉犯了錯,就讓寇卉找我來庇護她。
你們身爲兄長,護着妹妹,這一點做的不錯。
可你們才一丁點大,就學人玩手段、學人耍心機,還在我眼前耍。
最重要的是,明知道會被我看穿,居然還躲在門外等結果。
是怕我抓不到你們嗎?
簡直是愚不可及。
念在你們是爲了護着妹妹的份上,我可以減輕責罰。
一人十板子。”
說到此處,寇季已經回身去找板子。
寇天賜不甘心的嘟囔道:“我們要是不來,你肯定又會說,明知道會被你抓住,我們還敢逃,愚不可及。所以我們逃不逃,結果都一樣。”
就在寇天賜嘟囔的時候,寇季已經拿到了板子回過了身,盯着寇天賜冷笑道:“你說的很對,所以我決定多賞你十板子。”
“正話反話都讓你說了,我不佔理,這不公平。”
寇天賜忍不住開口。
寇季冷哼道:“你們在我面前耍手段、玩心計,還跟我講公平?滿朝文武,那個不比你們閱歷高,那個不比你們手段高,那個不比你們學問高,你去問問他們敢不敢在我面前耍手段、玩心計?
以卵擊石就是最愚蠢的行徑。
既然敢動愚蠢的心思,就別想追求公平。”
說到此處,寇季又冷哼了一聲,說道:“自己選,打那邊。”
劉伯敘咬咬牙,低聲道:“伯父,我可不可以代寇天賜挨五板子。”
寇天賜十分講義氣的道:“不用,我一人做事一人當。”
寇季沒有搭理寇天賜,而是盯着劉伯敘道:“你不是寇天賜的侍讀,也不是他的侍從,不用替他挨板子。你是他兄弟,要挨就跟他一樣,挨二十板子。
十板子還是二十板子,你自己選。”
劉伯敘遲疑了一下,“二十……”
寇天賜瞪起眼,沉聲道:“不用,我一個人可以。”
寇季盯着寇天賜道:“你帶着其他人犯錯,其他人就得跟着你一起承擔錯誤,誰也躲不過去。除非你有那個能耐,有那個資格一個人承擔錯誤。
不然,捱打的時候,誰也少不了。
你現在還小,犯的錯誤,只是一些小錯誤,所以挨一些板子就足夠了。
可等你大了,能犯的錯誤大了,很有可能就會牽扯到人命。
我是你爹,官家是你乾爹,所以你要是犯了大錯,你或許不會死,但你身邊的人,很有可能會被凌遲處死。”
寇天賜眼中閃過一道驚恐,下意識的看向了身旁的劉伯敘。
寇季繼續道:“耍手段、玩心計可以,畢竟你們兩個以後長大了,註定要在官場上廝混。不會耍手段、玩心計,只會淪爲別人的玩物。
但你們在耍手段之前,要看看對方是什麼人。
若是你們明知道自己的手段會被拆穿,那就不要動那個歪心思。
還有,以後儘可能的堂堂正正的行事,能少耍手段就少耍手段。
你們有身份,有背景,沒必要跟人耍手段。
縱然堂堂正正的做一些錯事,也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寇天賜和劉伯敘二人愣愣的盯着寇季,消化着寇季的話。
寇季瞥了他們二人一眼,“選一邊吧。兩位少爺。”
寇天賜和劉伯敘聞言,苦着臉轉過身去,撅起了屁股,並且用手指了指屁股的一邊。
他們已經十分熟悉流程了,顯然不是第一次捱揍。
寇季沒有客氣,揮起了戒尺就是一頓胖揍。
寇天賜和劉伯敘二人咬着牙,一言不發,也不像是其他人家的孩子,被打的哭哭啼啼。
寇季打完了二十板子。
寇天賜和劉伯敘二人呲牙咧嘴的回過身,捂着屁股向寇季彎腰施禮。
寇季在他們彎腰的時候,幽幽的道:“跟你們說這麼多,就是爲了提醒你們一句,以後離趙潤遠一點。以你們的身份地位,一旦犯了大錯,你們身邊的那些侍衛就是替你們頂罪的。對趙潤而言,一旦他犯下了大錯,你們就是替他頂罪的。”
寇天賜和劉伯敘二人渾身一震,仰起頭,一臉難以置信的看着寇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