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64章 大贏家趙禎!

寇季沒有跟陳琳討論劉亨和趙禎那個更重要的問題,吩咐人送陳琳離開了寇府別院。

陳琳走的時候,是黑着臉走的,臨走的時候還揚言稱,以後再也不來寇府受氣。

寇季就當沒聽到他的話。

陳琳走後,寇季思量起了趙禎的異常舉動。

只是思量了許久,也沒有思量出一個頭緒。

陳琳覺得趙禎舉動反常,可能是腦子出了問題。

寇季覺得陳琳的腦子纔出了問題。

趙禎真要是腦子出了問題,絕對不可能拿御史臺下手。

更不可能趁機給他兒子搶兒媳婦。

雖然他現在沒兒子。

寇季敢斷定,趙禎的舉動絕對有深意在其中,只是如今沒有露出目的,所以沒有人猜出他所作所爲的深意。

“細細算一下時間,前去捉拿劉亨的人,應該已經到了西北。劉亨被押解回汴京城,還有很長一段時間。在此之前,官家應該都不會消停。”

寇季猜不出趙禎的心思,就沒有再猜。

寇季相信,要不了多久,趙禎的目的就會流露出來。

他只需要靜等答案即可。

寇季小聲嘀咕了一句,返回了後院去照看向嫣。

往後一段日子,發生了一樁大案,印證了寇季的猜測。

楊太妃兄弟等人,藉着楊太妃故去的蒙蔭,撈了許多肥差,其中楊太妃的親弟弟楊知信撈到的差事最肥。

海州州軍衙門參將,以及海州鹽務司使。

海州州軍衙門參將,只是一個閒職。

但海州鹽務司使,絕對是一個十分優厚的美差。

海州有三大鹽場,板浦、惠澤、洛要,每年產鹽五十萬擔,幾乎都是上等的食鹽,價值遠比普通食鹽要高。

由於鹽鐵是官營,所以海州鹽場每年要爲朝廷創收一大筆錢財。

楊知信擔任了鹽務司使,總管了海州鹽場,稍微動一動手指頭,就能吃的腦滿腸肥。

一些藉着鹽發家的商人,也要巴結着他。

所以他奉命南下的時候,江淮地區的商人們聞風而來,送上了厚禮之餘,還設宴招待了他。

值得稱奇的是,招待楊知信的商人中,有一位尚姓氏的商人,乃是宮裡嬪妃尚氏的族叔。

席間。

衆人喝的有點高,尚姓商人,不知怎麼了,就將話題引到了官家子嗣的問題上。

衆人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官家若是無子,皇位應該如何傳承的問題上。

然後,有人就說了,官家若無子繼承皇位,就應該還位給太祖一脈。

此事傳揚出去以後,這句話就落到了楊知信的頭上。

謠言在一夜之間傳遍了江淮地區。

謠言稱,楊知信言,官家若是無子繼承皇位,或者年老以後才得子,就應該將皇位還給太祖一脈。

(別覺得有人會蠢的說出這種話,史書上就有人說出過這種話,就發生在趙禎在位的時候。)

此話傳到了汴京城,趙禎震怒。

楊知信還沒有趕到海州赴任,就被罷官去職,押解回京。

一同被抓的還有楊氏一門的其他人。

趙禎雖然沒有命人將其九族抓獲,但是楊氏一門的人,盡數被抓回了汴京城。

楊氏一門的人,被押解回了汴京城以後。

趙禎果斷下達了砍頭的命令。

出奇的是,朝堂上居然沒有人爲楊氏一門喊冤叫屈。

仔細觀察以後才知道,平日裡最先開口的御史臺的人,如今十去其九,剩下的站在趙禎面前瑟瑟發抖,哪還敢忤逆趙禎的意思。

趙禎就這麼順風順水的將楊氏一門的人送上了斷頭臺。

期間沒有人幫楊氏一門喊冤,更沒有人站出來說趙禎此舉不仁的,也沒有人拿孝道說事。

隨着楊氏一門被斬,趙禎此前的種種作爲,就說得通了。

罷黜了御史臺的人,只是爲了封住朝堂上那些反對的聲音。

沒有了反對的聲音,趙禎就能不擔任何壞名聲,就能把楊氏一門的人給砍了。

突然晉升尚氏,是因爲趙禎要借尚氏的人去拉楊氏的人入甕。

更重要的是,做完了此事以後,趙禎不怕有人翻舊賬。

誰要在事後跳出來爲此事伸張正義,趙禎就有理由懷疑,他也有讓趙禎將皇位還給太祖一脈的心思。

趙禎斬了他,也沒人會跳出來說趙禎做的不對。

“幾乎完美……”

寇季在知道了此事的始末以後,由衷的讚歎了一句。

只是寇季讚歎過趙禎沒幾天,趙禎又做出了反常之舉。

他在劉亨沒有被押解回京的時候,就將劉氏九族的人送上了斷頭臺。

“沒理由啊?”

陸銘將此事告訴寇季的時候,寇季一臉茫然。

陸銘規矩的站在一邊,沒有說話。

寇季摸索着下巴,在書房裡來回踱步。

思量了許久以後,寇季對陸銘道:“你去查查,看看劉亨被押解到了何處。”

陸銘答應了一聲,退出了書房。

寇季站在書房裡,繼續思量。

思量了沒多久,門子突然來報,陳琳到訪。

寇季讓門子將陳琳引到了書房。

陳琳一進門,寇季就撇着嘴嘲諷道:“我記得某人上一次離開寇府別院的時候,揚言稱,以後再也不來寇府別院了。”

“咱家現在可沒有心情跟你說笑。”

陳琳板着臉,進了寇季書房,沉聲說了一句。

寇季一怔,盯着陳琳道:“發生了何事?”

陳琳盯着寇季的雙眸,沉重的道:“劉亨在被押解回京的時候,遇到了黃河氾濫,船隻被沖垮,劉亨不見了蹤影。”

寇季臉色一變,眼中多了一絲利芒,“你們殺了劉亨?!”

陳琳咬牙道:“生死不明!”

寇季逼近了陳琳,滿臉怒容的道:“我可沒聽到黃河上游有什麼氾濫的消息!”

陳琳瞪着眼道:“你別衝咱家嚷嚷!”

陳琳順手從懷裡取出了一卷黃絹,遞到了寇季面前,“簽了它,所有的事情就此揭過。”

寇季眼中寒光凌冽,“你覺得我現在有心情籤這東西?”

陳琳咬着牙,惱怒的道:“你若是不籤,咱家向你保證,劉亨絕對會完好無損的被找回來,被押解到汴京城。”

寇季臉色一變再變。

“你這話什麼意思?”

陳琳冷哼了一聲,沒有開口,只是將手裡的黃絹,往寇季眼前又遞近了幾分。

寇季心中有無數的疑問,但見陳琳沒有開口的意思,於是就強壓下心頭的疑問,拿過了陳琳手裡的黃絹,大致掃了一眼後,寇季明白了陳琳話裡的意思。

劉亨沒死。

所爲的黃河氾濫,船隻被沖垮,劉亨生死不明,只是一個藉口。

趙禎最終還是兌現了他的話,放過了劉亨。

但是有條件。

條件就是寇季手裡的東西。

一份婚書。

一方是寇天賜,另一方是寶慶公主。

寇季不知道寶慶公主是誰,也沒時間去追問這個問題。

他拿着婚書,盯着陳琳,有些難以置信的道:“官家真的……”

陳琳哼了一聲,道:“官家說了,你不願意爲難他,沒有三番五次的爲劉亨求情,他也不想爲難你,讓你跟他生出隔閡,更不想以後跟你見面,無話可說。

劉亨一條性命而已,對他而言,微不足道。

殺了劉亨,他也解不了多少恨。

陳氏那個賤人雖然犯下了十惡不赦的大罪,可她對大宋朝,也是有功勞的。

若非陳氏那個賤人一時糊塗,引出了劉從美。

恐怕劉從美還會一直在宮裡潛藏下去。

到時候,他失去的是更多的皇嗣。

如今劉從美被挖出,後宮因此被徹底清理了一遍,以後皇嗣的安危得到了保障。

陳氏死得其所,餘者罪有應得。

劉亨可以不死。”

頓了頓,陳琳模仿趙禎的語氣道:“口諭:劉亨於我大宋有大功,朕饒他一命,心裡過得去。可惜劉亨出仕時間太短,建立的功勞不夠大。若是他能幫朕徵得燕雲十六州,朕可贖其九族。

如今,就讓他徹底消失在衆人眼前,泯於茫茫人海。”

陳琳說到此處,又是一頓,寇季心中感動,剛要謝恩,就聽陳琳又開口了。

“但朕心裡還是覺得有些不痛快,四哥你就痛快的交出寇天賜,給朕當個駙馬,讓朕沒事踹兩腳出出氣。你是朕的兄長,你得讓着朕。”

臨了,陳琳補充了一句,“官家的口諭說完了。”

寇季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什麼。

感動肯定是很感動的。

趙禎雖然說了千般理由,但歸根結底,還是因爲看在他的面子上,才饒恕了劉亨一死。

趙禎破天荒的大度,寇季心裡怎麼能不感動。

只是趙禎最後的話,弄的他有些哭笑不得。

寇季對着皇宮的方向,深深一禮,“臣寇季,多謝官家隆恩。”

陳琳瞪着寇季,嚷嚷道:“快簽了吧,咱家還等着回宮覆命呢。”

寇季長嘆了一聲,“終究還是讓官家得逞了……”

陳琳瞪着眼道:“你是覺得,皇家不配跟你寇府結親?”

寇季瞥了陳琳一眼,十分違心的道:“我大宋朝可是有制度的,外戚不得干政。我若是跟官家結了親,以後可就沒辦法幫官家做事了。”

陳琳不屑的撇撇嘴,“你歸宗人府管嗎?”

寇季略微一愣。

陳琳哼哼道:“官家剛剛下旨,宗人府以後只管在冊的皇親國戚,並且規定,皇親國戚入冊,只有一次錄名的機會。不在冊的,不算皇親國戚,享受不到皇親國戚的禮遇,也不能仗着皇親國戚的身份胡作非爲。

天賜少爺早年被官家收爲乾兒子的時候,已經入了玉碟。

他當駙馬,不用再次錄名。

你自然也沒辦法跟着一起錄名。

你想當皇親國戚,除非將閨女嫁進宮,不然沒有機會錄名。”

寇季嘴角抽搐着道:“滿朝文武能答應?”

“他們?”

陳琳嘴角露出了譏諷的笑容,“官家剛一開口,他們就迫不及待的讓官家將其書寫成了文字。”

寇季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

滿朝文武之所以在趙禎提出了改宗人府制度以後,迫不及待的將趙禎提出的那些制度落到實處,就是爲了避免皇親國戚再次坐大,四處爲禍。

其中,皇親國戚只有一次錄名的機會,是滿朝文武迫不及待的將其落成文字的關鍵。

以往皇親國戚遭難,只要不死,總有起復的時候。

但趙禎定下了如此規矩,皇親國戚們一旦遭難,就失去了起復的可能。

此規矩落實以後,滿朝文武再也不用擔心皇親國戚坐大,也不用害怕皇親國戚,更不用害怕搬到了皇親國戚以後,皇親國戚會起復報仇。

此規矩可以看成是趙禎三代而止政令的進階版。

皇親國戚一旦被剔出寶冊,不能起復,對他們的危害很大。

但也有好處。

皇親國戚一旦脫離了皇親國戚的身份,就能像是正常人一樣,出任朝廷的各個要職。

出將入相,再也不是可望而不可即的事情。

滿朝文武被此規矩所吸引,全然不知道,趙禎這麼做,是爲了給寇季開一道口子。

或許並不僅僅是爲了寇季,也有可能是爲了自己。

畢竟,此舉對趙禎也有益處。

趙禎若是想重用某個皇親國戚的話,可以先將其踢出皇親國戚之列,然後將其調任到重要職位上。

此規矩雖然對朝廷有一些害處。

但只要趙禎將三代而止的政令推行到整個朝廷,將文武官員都納入到其中。

那一切的害處也會跟着不復存在。

“兒啊,官家是鐵了心的要跟咱們家結親,爲此,將一切的藉口都處理的妥妥當當,爲父是攔不住了。爲了你劉家叔叔,你就辛苦一回吧。

反正你也不吃虧……”

寇季心裡嘆着氣,在腹中嘀咕。

趙禎三番五次的提起結親的事情,如今更是拿劉亨的說事,明顯是非跟他結親不可。

他能攔住一次,可攔不住許多次。

終究是寇家的兒子娶趙家的閨女,結了婚以後,還能吃他老趙家的、喝他老趙家的、住他老趙家的、順便欺負他老趙家的閨女,一點兒也不吃虧。

雖然失去了自由戀愛的機會。

可這年頭,有什麼自由戀愛?

父母包辦婚姻,不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嗎?

雖說失去了在官場上大展拳腳的機會,可能安安穩穩、富富貴貴的過一輩子,不也挺好的嗎?

你曾祖父距離皇位只有半步只遙,你爹我估計也差不多。

你要是步入了朝堂,要是混的跟我們差不多,那大宋朝真的就得改朝換代了。

趙禎對你爹不錯,你就踏踏實實的去當駙馬吧。

寇季心裡用無數的理由說服了自己,盯着陳琳道:“婚書可以籤,但在籤之前,我得先知道,寶慶公主是那位皇女?”

陳琳聞言,正色道:“官家已經冊封張修容誕下的皇女爲壽慶公主,張婕妤誕下的皇女爲寶慶公主。”

大張氏的閨女?

居然不是最受寵的小張氏的閨女。

大張氏不僅懂得藉着妹妹的恩寵沐浴隆恩,還懂得挑親家,有點厲害。

寇季對小張氏有印象,但對大張氏沒什麼印象。

“婚事是官家定下的,還是張婕妤主動提出來的?”

陳琳略微愣了一下,大致猜出了寇季詢問此事的目的,當即語重心長的道:“此事是官家主動提出來的,官家猶豫,是將天賜少爺招爲壽慶公主駙馬,還是寶慶公主駙馬的時候,張修容推辭了,張婕妤答應了此事,皇后娘娘當時苦笑着說,她錯過了一個好親家,讓張婕妤搶了先。”

“皇后娘娘也在?”

“嗯……”

寇季撇撇嘴道:“張修容這是看不上我啊。”

陳琳遲疑了一下,低聲道:“她只是想待價而沽。”

寇季略微愣了一下,明白了陳琳話裡的意思。

張修容大概是覺得,寇季如今受寵,不代表寇季一直受寵,所以沒急着給自己選親家。

她在等,等女兒長大了,再看誰最受寵,然後再將其選爲親家。

“張氏姐妹厲害啊。”

寇季忍不住感嘆了一句。

陳琳不屑的撇撇嘴道:“自己再厲害,肚皮不爭氣,有什麼用。她們若是能誕下皇子,再起這份心思,那才叫厲害。”

寇季沉吟了一下,緩緩點頭。

不生皇子,縱然你挑選的親家再厲害,也是無用。

劉娥就是最好的例子,她出身低微,沒有什麼厲害的親家,也沒有什麼厲害的親族,就是因爲搶了趙禎當兒子,就穩穩的坐在了後位上。

陳琳在寇季點頭以後,提醒寇季道:“咱家可什麼都沒說,你可別出去亂說。”

寇季疑惑的看向了陳琳。

陳琳攤開手道:“承惠……一萬貫……”

寇季愕然的揚起了眉頭,“你居然賣消息?”

陳琳可是趙禎的死忠黨,居然將宮裡的消息拿出來賣錢,寇季有點不敢相信。

陳琳無奈的道:“咱家也就只能找你販賣一下消息。”

寇季瞬間便明白了陳琳的意思。

陳琳缺錢,但他沒有想去貪趙禎的錢,沒有藉着職務之便去撈錢,也沒有想着將宮裡的消息販賣出去,所以只能找他拿消息換錢。

因爲陳琳知道,他不可能將宮裡的秘密泄露出去。

而且,陳琳講給他的消息,只對他有用,對其他人沒什麼用。

“你養了幾個乾兒子?還是找了幾個對食的妻室?”

寇季忍不住開口發問。

陳琳瞪了寇季一眼,咬牙道:“爲了徹底肅清宮裡的魑魅魍魎,咱家將一些有交情的老宦官和老宮娥,也踢出了皇宮。

他們出了宮,無依無靠的。

咱家不能看着不管。”

“要不交給我養?”

“想得美!”

宮裡的老宦官和老宮娥,那都是知道宮裡許多秘密的。

陳琳絕對不可能讓他們落入到外人手裡。

寇季乾巴巴一笑道:“我就隨口一說,你不必發火。你要缺錢用,只管去寇府賬房取。不行的話,我在一字交子鋪給你存一筆錢進去。

不用拿宮裡的消息出來販賣。”

陳琳哼了一聲,“你別想着收買咱家。咱家不是貪錢的人。不然咱家動不動手指頭,多少錢都能撈來。”

寇季聞言,沒有再多言,拿起了婚書,簽了以後,送還給了陳琳,又寫了個支取一萬貫錢財的便條給了陳琳。

陳琳拿了東西,扭頭就走。

寇季望着陳琳離去的背影,長嘆了一聲。

陳琳,絕對是萬里挑一的忠僕。

他守着趙禎的小金庫,守着一大批能幫他撈錢的人手。

缺錢的時候一點兒歪心思也沒有動。

着實難得。

更重要的是,他告訴寇季的消息,縱然他不說,寇季也會從曹皇后口中得知。

他只是提前將消息講出來,換了錢而已。

根本上講,他賣的不是消息,賣的是時間。

陳琳走後。

寇季徹底長出了一口氣。

一直困擾他的問題,徹底解決,他終於不用再將劉亨的生死掛在心上。

趙禎如此大度,着實讓他覺得意外。

他心裡感謝着趙禎之餘,開始思量起了趙禎將劉亨送去了何處。

雖說劉亨的性命保住了,可劉亨的下落對他而言,卻成了一個迷。

趙禎會不會騙他,寇季一點兒也不擔心。

趙禎一個帝王,不可能拿這種事情騙他。

“官家會如何安置劉亨呢?”

寇季捏着下巴細思。

這不細思不要緊,一細思,寇季臉色都變了。

寇季突然破口大罵,“趙禎!你大爺的!你不厚道!”

寇季細思了許久以後,發現自己上了趙禎的惡當。

趙禎鐵了心要跟他結親,而且還不是一樁親事,而是兩樁親事。

趙禎不僅惦記他兒子,還惦記他閨女。

寇天賜被招爲駙馬,只是一個開始,也是一個試探。

趙禎藉此試探他,試探他是不是鐵了心不願意跟皇家結親。

如今,試探出結果了,他鬆口了。

趙禎藉着劉亨的生死,討走了他兒子做駙馬,隨後就會藉着劉亨的行蹤,討走他閨女當皇子妃。

若是劉亨行蹤的分量不夠,趙禎肯定還會添上其他的。

總之,趙禎盯上了他兒女,不打算鬆口。

寇季全然沒有在意,他若是真的爲了劉亨將一雙兒女的婚事讓出去的話,趙禎會因此懷疑他將劉亨看的比自己重。

“四哥若是真的願意爲了劉亨,將兒女都送到我皇家,朕做夢都會笑醒……”

皇宮裡,趙禎拿到了婚書以後,笑容燦爛。

陳琳不經意的問出了一句,寇季若是真的爲了劉亨,將一雙兒女婚事獻出的話,趙禎會做何感想。

趙禎想都沒想,就給出了答案。

陳琳一臉疑惑。

趙禎哈哈大笑道:“劉亨那廝,爲四哥拼過命,四哥爲朕的江山拼過命。如此,還需要比嗎?”

不等陳琳開口,趙禎就自問自答道:“不需要比,因爲兄弟二字,在四哥心中真的價值千金。

朕,就四哥這麼一個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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