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毅望着手中熱氣縈繞的茶杯,輕輕嘆了一聲,聲音飄渺的有些虛幻,“深陌,我老了,我的畢生心血慕容氏,到頭來,它的一切,我都帶不走,但是慕容氏的神話不應該就這樣結束,它應該走得更高才對,所以,最後再跟我賭一把吧。 ”
……
醫院
當韓幕城抱着辰諾雅出現在重症病房門前,宋哲羽便迎了上來。
“城,你們來了。”
韓幕城點了點頭,就朝虛掩着的門裡看了一眼,而後問道:“柯以源的父母呢?在裡面嗎?”
會這麼問,純屬是因爲韓幕城擔心柯以源的父母見到辰諾雅後,情緒會突然失控,甚至會成爲辰諾雅和柯以源見面的最大阻力。
宋哲羽一聽韓幕城這麼問,就知道他在擔心什麼,於是寬慰道:“城,你放心吧,源的父母已經不怪辰諾雅了,他們比起我們更希望源去國外治病前,兩人能夠見上一面。”
“恩。”韓幕城抿脣應道,不用宋哲羽再解釋,他也明白柯以源父母的用意,恐怕就是怕柯以源一去不復返,想要了了柯以源最後的心願吧。
韓幕城略有所思的再看了一眼那虛掩着的門,然後小心翼翼的把辰諾雅放在了走廊外的座椅上,對宋哲羽說道:“羽,幫我看好辰諾雅,我想先進去單獨和柯以源談談。”
“好,放心吧,我會看好辰諾雅,不會讓她磕着,碰着的。”說着,便站到了辰諾雅的身旁,看着韓幕城走進去。
待到走廊靜靜的,只剩下他們兩個人的時候,宋哲羽便蹲了下來,說道:“辰諾雅,這麼多人在爲你擔憂受怕,你還要繼續這樣封閉自己嗎,要是見到源,你還走不出來,我會鄙視你一輩子的!”那語氣雖然帶着不滿,但眼裡所流露出來的心疼卻是絲毫沒有遮掩。
病房內
看到被白布蒙上雙眼以及全身都幾乎纏上紗布的柯以源,韓幕城心中的難受難以言喻,可是,長久以來與柯以源的相處模式使然,又讓他不得不把悲傷的心情壓下去。
或許是尷尬,或許是不知道第一句話該說什麼,韓幕城假裝咳嗽了兩聲。
咳嗽聲一出,柯以源很平靜地出聲道:“是誰來了?”
聽到柯以源那如同生鏽軲轆碾過地面那般粗重沙啞的聲音,韓幕城的難過又深了一層。
“是我。”
簡單的兩個字,柯以源沒有一點猶豫便猜對了來人,“你來了,韓幕城。”
“我來看你死了沒有,現在看來,傷口還可以用紗布包紮,也沒有想象中那麼嚴重啊。”說着,便沒好氣地“嘖”了聲,“羽那傢伙,就醫院那些醫生說兩句,就誇大事實!等會我一定要找他算賬!”
“恩,沒有那麼嚴重,你可以放心了。”
其實,柯以源的傷勢本不能用紗布包紮起來的,但是他知道這兩天,他最重視的人會來,所以爲了不想讓她擔心,他不計後果,強行要求醫生幫他把那些醜陋的傷口遮掩起來。
“什麼放心,我可沒有爲你擔心過,你別自作多情了!”嘴上那麼說,可手裡卻是不知道在什麼時候端起了一杯水,兇巴巴說道:“喂,你要不要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