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說等安全下來再給我說發生了什麼,衆人先是爬出枝幹,到了這棵樹的主幹附近,我往剛纔待得地方這麼一看,情不自禁的“啊!”的了聲,也不知道這棵大樹到底有多高,僅僅剛纔那一根枝幹,便已經把建築宏大的兵營角落,嚴嚴實實的蓋在了下方,大興安嶺深處的這些原始樹木,不知道活了多久,竟然有這等體積,難道是裡面的東西成精了?
怪聲從枝幹那邊傳來,很快便延伸到了主幹,我們爬在主幹上面側耳傾聽,竟發現樹幹有顫抖之狀,師父擺了下手,示意幾個人先下去,我心道王妍身體狀況不明,好不容易從那鬼屋子裡面出來了,少一事總好過多一事,便和師父他們一同順着主幹爬了下去。
這棵樹的主幹異常粗大,不過樹幹上被雕刻着奇怪的花紋,這些花紋的凹槽處正好適合攀爬,那些不會爬樹的人熊,大概就是藉着凹槽,攀爬上去的吧。
從主幹下來後,我站出很遠又看了看這棵大樹,其體積之宏大,不亞於上次在城裡面看到的那些高樓大廈,大自然的力量真是神奇莫測,看着這棵大樹,我竟然有種想要跪下的衝動。
處於好奇,我們下來後,便打開手電,照在了主幹的那些圖案上,定睛細看,衆人皆是驚訝的“啊”了一嗓子,上面繪的,竟是薩克戒墓穴見到的那種鬼母!
鬼母頭戴奢侈華麗的配件,穿金戴銀,單手扶着鼓起來的肚子,另一隻手則是拿着枚鏡子,鬼母身旁,躺着個下半身是蛇,上半身是人的怪物,那怪物我們認識,是岊,岊的面部表情刻畫的栩栩如生,正滿臉淫笑的看着鬼母,師父扶着鬍鬚靜靜的看着這幅繪畫,也不出聲,我覺得奇怪,這很明顯,其他三位巫師都出現了,唯獨沒有第四位巫師,鬼母所穿的東西,應該是負責經濟的巫師楶所負責,至於鬼母和這枚鏡子,則是薩克戒,岊本體已經出現在了此處,那第四位巫師到底是誰?他爲什麼沒有被刻畫在此處?
這時候胖子發話了:“額怎麼看,這些描繪不像是古人們的手筆?”
我問胖子何處此言?
胖子拍了拍我,指着那棵大樹道:“水餃啊,不是額給你吹牛啊,額做的生意那叫一個大啊,那就是在大洋上,環球都有額的產業裡,這些古玩生意,也曾經倒騰過,吳師傅和額是老相識了,上次額給你說讓你跟着額幹,那就是試探下你……”
我聽胖子越扯越遠,就擺擺手,道:“得了得了,小胖,你特孃的有話快說有屁快放,老子沒工夫聽你吹牛逼扯犢子,到底是怎麼看出來這些紋路不是古人所畫?”
胖子聽罷就樂了,道:“好好好,咱們言歸正傳,這棵大樹上的紋路,和額見過的那些仿造畫,幾乎一致,故此才說這樹上的不是真貨。”
我心說你個資產階級的黑心商戶,這棵破樹有啥真貨不真貨的?倒是試探我那次,讓我很生氣,於是乎我便在心裡面尋思着怎麼來挖苦胖子,忽的聽到師父大喊了一聲:“都過來看看。”
我們趕緊跑到師父身邊,竟然發現這顆大樹中間,有個一人多高的裂痕,翻出來的樹皮,可以看出這是人爲所致,我馬上意識到了什麼,在這裡建立實驗基地,絕非單純的是地理原因,德國人洛夫斯傑克也曾經提到過,發現了超自然的東西,並且想要操縱這股力量,難道那超自然的力量,就在這棵大樹裡面?
不等我開口,就聽師父講道:“徒兒,老夫越看這棵大樹越覺得不對勁兒,這應該是大興安嶺深處最爲粗壯的大樹了,裡面肯定有東西。”
胖子說有東西咱們就扒開來看看啊,我搖搖頭,說現在不是時候,老菸頭下落不明,王妍又身受重傷,德國人在地圖上特別標註了此處危險,再看這大樹上的裂痕,很明顯是扒了一半,遇到了什麼突發事件,才停手的,當中必定隱藏着什麼東西,退一萬步說,我們現在也沒有那些工具,所以還是先逃出去再說。
胖子不樂意了,道:“我說水餃你小子有點膽小了啊,額們這次來是幹啥的?額問你是是幹啥的?是來尋找救命之法的,這棵大樹是有危險,但是也有可能有救命之策啊,不放開搏一搏,咱們怎麼險種求生啊。”
師父把背上的王妍放在一旁,說用登山鎬可以砸開樹皮,然後用其他工具進行工作,天亮以前應該能扒開最外邊的一層,我查看了下王妍的情況,雖然昏迷不醒,呼吸卻還平穩,看來暫時沒有危險。
胖子和師父說幹就幹,我擔心自己過去後沒人照看王妍,再出啥岔子,就蹲在王妍身邊陪她,師父也沒怪我,小胖砸了會兒便痛苦的呻吟起來,後背的傷勢已經不容他繼續劇烈活動了,沒辦法小胖只好蹲下來休息,我讓他來替我照看王妍,自己接過他的登山鎬,過去幫忙。
別看這是樹,特孃的千年以來長成的樹皮,可以說是鋼筋鐵骨,砸起來好不費力,砸的時候我腦海裡面一直在想一個問題,德國人說在引爆炸彈的前一天,發生了突發情況,全死了,兵營裡面的乾屍也能說明問題,洋人來之前,可能就已經發現了這棵大樹,爲什麼當時不鑿開這裡呢?難道是後來發生了什麼?所以才讓他們動了鑿開大樹的念頭?到底是什麼樣的變故,能讓這股精英,在一天時間內,全部死去呢?
這些疑問的答案,很可能就在樹木之中,想着我便不由自主的加快了手頭的動作,砸開大樹的表層以後,內部的樹質便暴漏了出來,一股寒意也隨之撲來,裡面的怪聲更加響亮,我覺得不對勁兒,這樹幹裡面肯定特孃的有東西,師父正在一門心思的挖着主幹,我也不好意思住手,便捲起來袖子,準備繼續,無意間我竟然發現,師父的虎口,出血了!
再看師父,表情像是變了個人似得,我喊了聲師父,他卻不回答,我心道不好,這棵樹特孃的有股子邪氣,師父八成是中邪了,現在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爲什麼砸這棵樹了,想着我便趕緊上前抱住師父,師父完全失去了意識,只是機器般的鑿着樹幹,我抱他不住,便對胖子大喊:“小胖你特孃的快來幫忙啊,尼瑪的,你在幹嘛?”
胖子答應了聲,便撲了過來,我倆廢了好大力氣,纔算是把師父給穩定了下來,胖子急中生智,脫了褲子給師父臉上來了泡尿,師父這才清醒。
師父抹了把臉上的尿,說自己剛纔好像是被人控制一般,這樹裡面有東西,我點點頭,想那定是知道什麼,描繪的那些畫面,八成有着重大意義,我們貿然扒樹,不着道纔怪,正想着,突然聽到胖子驚呼了一聲,然後指着大樹,顫顫巍巍的說道:“你,你們看,那,那是啥?”
我順着胖子指的方向這麼一看,立馬覺得頭皮發麻,脊背發涼,渾身的冷汗,霎時間便把衣服給浸溼了!
被扒開的樹幹裡面,不知道何時,多了一個血紅色的東西,定睛細看,便能發現,這是口棺材。
師父扶着鬍鬚說這是樹中棺,是巫師最喜歡的葬法,我眼前一亮,莫非是第四位巫師?想着我便快速站起,拿起來登山鎬便要去拔樹皮,胖子一把拉住我,說道:“你瘋了?特孃的還想中邪不成?”
我正待解釋,突然聽到樹幹裡面傳來了“格格格”的怪笑聲,往那邊看去,竟然發現樹幹上面的裂痕,多出了兩雙慘白的人手。
樹幹之中封存着棺材,已經很匪夷所思了,現如今又探出兩隻人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潛意識告訴我,樹幹之中的東西絕非善輩,不能等他出來,我奪過來胖子手中的湯姆遜,拉上槍栓對着那兩雙慘白的人手就是一梭子,那雙人手竟然毫髮無傷,我也是紅了眼,拿出來那沒有引爆的香瓜手榴彈,拉了保險便扔進了大樹的裂痕之中。
胖子和師父看到後趕緊撲倒,我朝後一個猛撲,用身體把王妍死死的壓在身體地下,隨後便聽到身後傳來了轟隆一聲巨響,強烈的衝擊波直衝我的後背,愣是把我給衝的胸中發悶,渾身的每一處皮膚都覺得奇痛無比。
我的腦袋被那爆炸聲給震得暈暈乎乎,耳朵邊上嗡嗡作響,過了半晌意識才逐漸恢復過來,聽到小胖在耳朵邊上低聲說道:“額真是要被你害死了水餃,算命先生說你能幫我,就是特孃的這麼幫額的啊,尼瑪的。”
我搖晃腦袋,視線恢復後第一個去看的便是王妍,這妮子被我護在身下,並沒有受到多少傷害,我試探了下她的鼻息,確定平穩後便準備回胖子的話,不曾想這時候師父突然喊道:“徒兒,你,你這是給老夫炸出來了個什麼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