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佳節月圓夜,一艘龍船逆流而上,甲板上擺着一個小桌,桌上一壺清酒兩碟小菜。
侯玄演將酒壺倒着拿起來,控不出一滴酒來,才確信已經喝空了。
“前面可是龍潭港?”
“大帥,前面就是龍潭。”
久不回朝的越國公,在中秋之夜路過金陵,南京官員不知他的行蹤,無人前來迎接。只有越國公府的管家楊恕,帶着兩個青衣小廝,站在江邊等候。
“大少爺,這次回來待幾天?”
楊恕手拿着一件黑色大氅,給侯玄演披在身上,侯玄演笑道:“楊叔,明日一早我在早朝上有事要奏,然後就要去荊襄了。”
楊恕一聽又是馬上就走,嘆道:“大少爺忙於國事,老爺在天之靈肯定也會欣慰的。”
國公府裡張燈結綵,迎接男主人的迴歸,中秋是個團員的日子,侯玄演湊巧這一天回府,國公府每個人臉上都掛着笑意。
內院當中,暗香縈繞,鶯聲燕語,一家人其樂融融地吃了一頓團圓飯。半年不見,除了顧菱兒越來越高之外,其他人變化不大。小妮子已經到了十一歲,馬上就是豆蔻梢頭二月初的年紀,全然沒有了以往的淘氣,反而多了些少女的羞赧。
吃完之後,侯玄演來到黃櫻兒的房間,各房輪流敬茶過後,黃櫻兒發現坐在太師椅上的夫君已經發出了輕微的鼾聲。
黃櫻兒忙叫兩個丫鬟,將他扶到牀上,脫去衣襪。藉着燭光看去,自家夫君曬得有些黑了,而且還瘦了許多,不過摸上去更加健壯了。
黃櫻兒躺在侯玄演的懷中,心滿意足地安然入睡,直到五更天的時候,起身一摸身邊已經沒有了人影。黃櫻兒披着一個稠裳起身一看,在外面夫君已經在洗澡了。
正在伺候的妙兒說道:“小姐,老爺他上個早朝,馬上就要去荊襄了。”
黃櫻兒驚叫一聲:“這麼急?”
侯玄演招了招手,將她叫到身邊,黃櫻兒皺着鼻子委屈巴巴地走了過來。在閨房中,黃櫻兒隨便披了個絲綢緞子,曼妙嬌軀春光畢露也不害怕。小妮子腰身還是那麼纖細,身材比以往更加的前凸後翹了。侯玄演握住她的小手,安慰道:“前方戰事吃緊,我今早要去朝中幹一件大事,然後就要奔赴荊襄。你放心,不出意外的話,幾年之內就沒仗可打了,到時候我天天在家陪伴你們。”
黃櫻兒低着頭,輕聲道:“夫君在前線打仗,爲什麼不能帶上我啊,那個楊符錦就是在戰場上懷孕的。論起打仗的本事,她爹就是個郎中,我阿爹可是個將軍呢。別說我了,就是這兩個,都比她厲害多了。”她指的是房中兩個自小一起長大的丫鬟,黃櫻兒雖然天性爛漫,也知道自己的身份是不可能去戰場的,於是退而求其次,想用兩個丫鬟來固寵。畢竟這個時代,貼身的丫鬟和自己的手腳一樣,不算是外人。
妙兒和雙兒一聽,俏臉一紅,但是心中也有一些期待,豎着耳朵聽侯玄演如何回覆。
侯玄演撲通一聲,從浴桶裡站起身來,濺起的水花伴隨着蒸騰的熱氣,驚得三人掩嘴輕呼。
“戰場上動輒萬人傷亡,你們都是女流,戰場不是你們該去的地方。楊符錦那是軍醫,治好了爲夫身子虛的毛病,給咱們侯家帶來了子嗣,不然我也不讓她去。”
兩個丫鬟慌忙上前,用洗淨的帕子擦拭着他的身體,黃櫻兒猶自不服,嘀咕道:“子嗣也讓她自己有了,人家也想要一個。”那副模樣低着頭擡眼偷瞄,像極了饞嘴的小女娃跟爹爹要零嘴,又怕捱揍,看得侯玄演憐心大起。
侯玄演哈哈一笑,看了看天色還晚,外面黑乎乎的,應該還有時間,大聲說道:“那我給你留下一個種再走,省得你心心念念說我這當夫君的不公平。”
“好呀好呀。”黃櫻兒拍着手掌,笑的好像一隻偷腥成功的小貓,自己跑到牀頭往上面一趟。
侯玄演哭笑不得,櫻兒雖然長了一副誘人的身軀,有時候卻像孩童一樣的心性。他走到牀邊,將眼睛眯成月牙狀的小妮子提起來。
黃櫻兒媚聲道:“又要站着麼,就是有點累人呢。”說完彎腰翹臀。
侯玄演輕輕拍起一陣tun浪,笑道:“還有更累人的呢。”說完將她的紅色綢帶解開,雙手並排綁起,伸手一拋越過黃梨花木的大牀牀樑上。
黃櫻兒腳尖剛剛着地,不住地扭動身子抗議,殊不知這樣的扭動在侯玄演眼中更添火氣。
“過來!”
剛想偷偷溜出去的雙兒和妙兒止住腳步,心不甘情不願地走到牀前,侯玄演如法炮製,將兩個雙生兒一起綁住雙手吊到牀樑上。
三張滿月一樣的圓tun,交相輝映,侯玄演輪番....
天色拂曉,雞鳴三聲,侯玄演穿戴整齊走出內院。
早起的丫鬟已經殷勤地幹起活來,見到侯玄演彎腰福禮道:“國公爺早。”
侯玄演嘴角一勾,笑道:“你早啊,你現在去我房裡,伺候夫人起牀更衣。”
小丫鬟臉上一驚,這明明是雙兒妙兒姐姐的活,難道她們都升爲夫人了?想到這裡,小丫鬟臉上一陣羨豔,匆匆跑到黃櫻兒房中,一看房中的情形臉色如同煮熟的蝦子一樣,紅透了...
邁步走出國公府,侯玄演身穿蟒袍,腰繫玉帶,這還是他第一次上朝。自從小皇帝登基以來,戰事不斷。陸續而來的官員,驚奇地發現,久不臨朝的越國公侯玄演竟然滿面紅光地站在那裡。
一些不明就裡的人,不免暗暗嘀咕,越國公第一次早朝竟然無人知曉。
馬靈藥抱着景祐帝入殿,看到侯玄演之後,也是一愣。目光一碰眼神中就濃了起來,侯玄演輕輕一笑,示意她稍安勿躁。
王祥年也不知道今天越國公回朝,驚喜之下依例唱道:“文武百官,有本早奏,無本退朝。”
百官齊刷刷地望向侯玄演,所有人都知道,他今日上朝一定有事發生。
有的人惴惴不安,有德人一臉期待,有的人眯着眼等着瞧好戲,有的人生怕惹火燒身躲得遠遠地。
侯玄演出班,揚聲道:“啓稟皇上,臣侯玄演有本要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