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九、封鎖
《封鎖》是現代作家張愛玲創作的短篇小說,發表於1943年11月上海《天地》雜誌第二期,收入1944年8月上海雜誌社《傳奇》,現收錄於小說集《傾城之戀》。 該小說講述了因日軍搜查,平時正常行駛的電車要封鎖,呂宗楨爲躲避討厭的親戚,而與陌生女人吳翠遠調情的故事。作者通過兩個都市人封鎖時期邂逅的寓言,在亂世中察覺都市人的隔膜和孤獨,在她筆下的男性世界對女性進行內省式解剖。
內容簡介:戰時的上海,封鎖鈴聲一響,電車成爲一個相對靜止、封閉的空間。華茂銀行的會計師呂宗楨爲了躲避討厭的年輕人——太太姨表妹的兒子,坐到素不相識的吳翠遠旁邊,並不得不做出調情的樣子。這個場景讓那年輕人知趣走開,但呂宗楨又不得不延續與翠遠的搭訕。面對一個男人突如其來的言行,翠遠自然是震驚而排斥的。呂宗楨閒聊的話題與情緒,在吳翠遠的意料之中,無非是公事的繁忙、生活的疲憊,對家庭尤其是對妻子的厭倦。在呂宗楨一步步的攻陷下,吳翠遠內心的快樂戰勝了原來的審慎與拒絕。亂世的封閉電車上,吳翠遠逐漸忘記現實的寡淡,伸手觸摸一個理想而浪漫的夢境。最後,“封鎖”解除,人們的行動都回歸正常,呂宗楨也回到自己“原來的位置”。吳翠遠這才明白,封鎖期間的一切,等於沒有發生。
創作背景:民國32年(1943年)的上海已經成爲日本侵略者控制下的“孤島”,人們戰戰兢兢地生存着。上海由於高度殖民化,中西文化混雜,出現了電車、咖啡館、電影院等現代事物。因而封鎖的底色就是戰爭背景和都市文明。正是因爲這樣的背景,每天正常行駛的電車纔會封鎖,因而纔有封鎖後的故事。戰爭時期,《封鎖》這類反映男女基本愛情慾求的題材並不是敏感題材,因而得以發表。
人物介紹:吳翠遠:大學的英文助教。她是一個極其普通的女孩,頭髮、長相、裝束都是千篇一律的式樣。在家裡她是一個好女兒,在學校她是一個好學生。大學畢了業,翠遠就在母校服務,打破了女子職業的新紀錄,但翠遠不快樂,她已厭倦了這一角色,卻無法改變自己。這種模棱兩可的生命狀態,使得翠遠面臨了生活與情感的尷尬:既不甘心像貧寒人家的女孩匆匆嫁人,又無法自我奮鬥到出人頭地,而她的相貌也不足以使她遭遇一場傳奇的愛情。呂宗楨:庸碌、老實的銀行會計師。他遵太太旨意,穿着西裝戴着玳瑁邊眼鏡,外表和觀念都已被社會的秩序束縛得齊齊整整,沒有空虛,即使是在“封鎖”剛剛來臨時,坐在電車上的他,仍然能立即從手中的報紙上找到填滿可怕空虛的辦法。
作品鑑賞:主題思想:張愛玲在《封鎖》中通過男性和女性的互看達到了對女性自身的內省,表現了張愛玲的女性意識既是傳統的,也是現代的。這些女性雖是時代的新女性,她們生活在都市中,吃穿用度都跟新潮流,很多受過大學教育,但她們無意識中還是被中國傳統的男權思想所掌控,某種程度上依然是男性的附庸。呂宗楨對吳翠遠的看是從單純男性感官上出發。在談及終身大事時,他還自私地推卸責任既說要替她安排好,又想重蹈三妻四妾的舊路讓她做外室。而吳翠遠作爲一名受過大學教育,並在大學工作的現代女性,一方面她討厭父母渴望她找個有錢女婿趕緊嫁掉的虛僞和庸俗。另一方面,她不自主地受家人想法控制,想嫁給呂宗楨這個有婦之夫氣一氣他們。“擱淺”的電車讓荒誕的偶然調情成爲愛情,某種程度上體現了張愛玲對愛情的真實性的消解和嘲諷,也可以看到張愛玲對女性精神深入的解剖和自省意識,具有深刻的歷史文化意義和象徵意義。
藝術特色:象徵隱喻:《封鎖》以封鎖爲名,它所說的是個因時空切斷而成的故事。在這個封鎖的特殊時空裡,兩個主人公的特殊愛情隨之上演。他們的境遇與時空的相互映證,使這一時空呈現出濃厚的象徵意味。在這個人工造成的時空中,作者開始了特別的敘事。平日內心深處忍耐的事在這寂靜裡膨脹了,於是被“封鎖”在電車中的已婚男人呂宗楨和未婚小姐吳翠遠,暫時背離日常的生活軌道,暫時“封鎖”對親人的情感。他們從心不在焉的聊天逐步發展到隱秘的情感交流,甚至談婚論嫁。隨着封鎖的結束,兩個在封鎖期間互訴衷腸的戀人轉眼間形同陌路。這一特殊的時空恰是一個整體的象徵:人生的真實處境是一種無形的封鎖,它封鎖了人的真實情感,而現實生活中的有形封鎖卻爲情感封鎖創造了一個真空環境。在這個超越時空的時刻,它使人性解除了在現實生活中無形的封鎖,爲封鎖的情感提供一個還原的機會。
意象:小說中,電車屬於一個公共場域,文明、敞開是其特徵,因封鎖而成爲一片安全區域後,它被賦予了一種隱秘性的質素,那就是對於人物內心的揭露。諸如小說男主人公宗楨對翠遠傾訴自己婚姻的不幸、妻子學歷低且不體諒、工作的不如意等。由此可知,電車作爲上海城市的縮影,作家再現了上海在特殊時代背景下的荒涼之景。這座孤島如烏殼蟲的巢穴一般,而生活在這座城市裡的人就是一個個烏殼蟲,淹沒在雜碎的日常瑣事中,來不及思考,也不願承受因思考而帶來的痛楚。當整座城市的人都互相不信任、不同情、不關懷的時候,這座城市就生成了荒涼的底蘊,生活其中的人必然變得冷漠自私。
敘事:從故事的開端:電車被“封鎖”引起了生活常態的斷裂,到故事的發展:車上人的不同表現,再到故事的高潮:呂、吳二人的交談及心理活動,最後到故事的結局“封鎖”開放,大家回到自己生活的常態。這種“常態-非常態-常態”的情節轉換過程,構成了一個圓形的敘事結構。 張愛玲在小說中運用了無焦點的第三人稱敘事,全知全能的視角洞悉所有的環境、事件以及人物的心理,並將它們呈現給讀者。作者一會兒成了宗楨:“在宗楨的眼中,她的臉像一朵淡淡幾筆的白描牡丹花,額角上兩三根吹亂的短髮便是風中的花蕊”。一會兒又成了翠遠:“翠遠皮包裡有紅鉛筆,但是她有意地不拿出來。她的電話號碼,他理該記得”。不斷變換的視角,使讀者得以明白男女主人公的心理活動。
作品評價:作家蔣方舟:《封鎖》當中,我非常神奇地感受到小說是關於時間的魔法,因爲小說裡的封鎖其實是一個非常非常短的時間,但是張愛玲當時寫車裡的人、車外的人,包括車裡面的男人,甚至還有一段不大不小的豔遇。當時我看這個小說的時候就覺得,小說真的是時間的一個剖面。
作者簡介:張愛玲,中國現代作家。祖籍河北豐潤,1920年9月生於上海,1995年9月逝於美國。張愛玲深受中國古典文學影響,又接受了西式教育,從而形成中西兼備的文學視野。她的作品多着眼於普通人的命運,洞察人性的幽微,又有歷史意識,寫出了大變動時代下的衆生相。代表作品有《傾城之戀》《半生緣》《紅玫瑰與白玫瑰》《金鎖記》《小團圓》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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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釋檀妙心裡,封寺不是一件壞事。
在釋妙心心裡,那病的痊癒恍如重生,生命的續流還在延續,等流不再是一個躺在經論裡的空洞名相,中陰身是下一個最好的自己。
方文業本來準備回土豆老家接女兒回海州城裡,卻傳來土豆封村的消息,女兒方普洱那天恰好住在水月庵,於是意味着要在那裡住一段時間了!
妻子季石荷與女兒方普洱通了一個多小時電話,開着免提的:
小普,天天吃素受得了嗎?
老媽,正好減肥呢!
天天和尼姑在一起,老媽怕你想開了就出家了?
老爸老媽放心,我是共產黨員,我是有未婚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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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林是方普洱的大學同學,叫林冬頂,疫區人,今年剛剛與方普洱訂婚。
方文業接過電話,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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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爸聽了好像做了尼姑一樣?
差不多?
老爸,我在跟浮雲法師學怎麼敲法器呢!這玩意兒也算我的專業吧!
好啊,可以寫論文了?
我也有此意!
我還跟檀妙師父學古琴呢!師父是古琴大家啊!我免費學,機不可失啊!
於是,方文業又與釋檀妙師太聊了一個多小時。
師太在家時是方文業的古琴老師。
出家了,是方文業的皈依師。
方文業喜歡業餘塗鴉些文字,第一讀者不是妻子季石荷,而是釋檀妙師太。
季石荷從來不讀方文業的文章。
世事大抵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