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世人皆知文弱不已的瀟湘館主竟然是個高手呢,果真是真人不露相啊!”即墨笙一臉諷刺。
“彼此,彼此!有誰會知道曾經因文揚名秦州的才子,竟也是武學奇才呢!”連懿晨喘着氣,回道。看來即墨公子果真是應證了那句“虎父無犬子啊!”
漸漸地,連懿晨已感到吃力,動作也越加遲緩起來。反觀即墨笙,卻還是一臉風輕雲淡的樣子,只是若細看,他的額頭也微微出了密汗,看着連懿晨的眼神愈加幽深!
“夠了!你們倆有完沒完?”牀上突然彈起的人兒,驚詫了正在拼打的兩人,兩人同時一陣微愣。
即墨笙事先反應過來,不顧一切地鬆開了牽制連懿晨的手。
連懿晨不服氣地說了句“看在依涵的面子上,本館主就不跟你計較了!”還有,記得,別忘了答應過本館主的條件哦,說完,轉身離去了。
“丫頭,你終於醒了!太好了!”即墨笙一把抱住宋依涵,只顧着自己激動,卻沒看到她越來越黑的臉。
“即墨,你有能耐了啊!”宋依涵不鹹不淡的語氣,居然深更半夜地和人家打架,你良好的修養都到哪去了,還是說做了軍官就真的無所畏懼了?
聽着宋依涵指責的語氣,即墨笙心裡不禁一陣得意。不過看到她那嚴肅的表情,他知道丫頭這次是真的生氣了。平時她再怎麼清冷,在他面前還是很溫柔的。
“好了,我知道錯了!”即墨笙一臉認真,我不該那麼衝動就動手的我知道你就是擔心我受傷嘛。沒事,你看,過去那三年漂泊的日子我都挺過來了,再說了,連懿晨他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
宋依涵撫上了他手上的那道疤痕,心中不禁一陣抽痛,他那三年到底是怎麼過的?她眼中的疼惜也沒逃過即墨笙那雙丹鳳眼,下一刻,右手臂更加擁緊懷中的人兒,好像怎麼抱都不夠似的。
“嗚……即墨,你勒得我快喘不過氣了!”宋依涵一臉疑惑道,三年不見,我發現你怎麼變得無賴了?
如果說以前的即墨笙是那淡漠的謫仙,縹緲疏離,那麼此刻的他就是謫仙與妖魅的結合體,多了一份邪魅!
“丫頭,在你面前,我只是個擁有七情六慾的凡人!”即墨笙摸着她的青絲,只要你平安,好好的活着,我做什麼都行。以後就算爲了我,不要讓自己受傷了,好嗎?
“嗯!”宋依涵點點頭,看來我還是太善良了,太低估了人心,以後一定要變強,不能這麼弱下去,做任人宰割的魚肉。
“這件事不會這麼容易就算了的,我會讓即墨簫付出代價的!”即墨笙此時一臉冷氣,聽到宋依涵那堅定的語氣,他不知如何表達。他的丫頭本該無憂無慮的,但在自己身邊,卻受了這麼多苦,到底是把她捲進了這場黑暗的爭鬥,他不知是對是錯。
“不要皺眉,這樣的你不好看。”宋依涵撫平了他那緊皺起的眉頭,你再皺眉,我就去找年輕又帥氣的義哥哥,不理你這個“老頭”了。
“唔……唔……”宋依涵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突如其來的吻堵在嘴裡了,看着逐漸放大的臉,她怔住了。即墨笙趁着她愣
住忘記掙扎的時候,雙手帶着她的手勾住他的脖子,然後迅疾地吻上她的雙脣,靈巧地撬開她的牙關,深深吻了起來,熾熱纏綿。她被他吻得全身發麻,腦袋暈乎乎的,漸漸忘記了抵抗,條件反射般地回吻着他。
就在她快要喘不過氣時,他才戀戀不捨地放開她。她突然反應過來,又羞又氣,右手擡起正要打他時,被他攔住了。“怎麼,現在還嫌我老嗎?還要去找你的義哥哥嗎?”
“你!”宋依涵狠狠地瞪着他,一面又怪自己的不爭氣,居然被這廝邪魅的樣子迷惑了,還沉醉在了一個吻裡。雖然這不是她的初吻,但她還是很青澀的,根本無法抵抗他那成熟的吻技。而這個妖孽和當初吻她時完全不同,第一次是輕柔呵護,小心翼翼,這次卻霸道有力,帶着侵略性和佔有,又有輕微的溫柔。
即墨笙看着宋依涵漸漸紅起來的耳根,心中微微異樣,心情也不禁大好。果然治理這個小女人還是要強勢一些,她這個矛盾又糾結的樣子,真是比平時冷冰冰的表情可愛多了。
其實,宋依涵早在他們打鬥時就醒了,連懿晨的話她也聽到了,爲避免尷尬,她只能裝睡。不曾想剛纔一個隨意瞎編的藉口,又被他強吻了。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丫頭,以後不要說離開我的話好嗎?”即墨笙拉着宋依涵的手撫上他的胸口,我這裡它會疼的!以前,它是冰冷的,但從今以後,它是爲你而跳動的!
“好了,趕緊睡吧!我們明天還要回去呢!”
兩人和衣而睡,一夜好眠。
翌日,即墨府客房裡,卻是響起了一陣刺耳的摔東西的聲音,那破裂的杯子正顯示出主人的心情有多惡劣。
“賤人!賤人!”楊惠蓉此時的狠毒與平時溫和的形象判若兩人。宋依涵那個狐媚子,居然又勾引師兄。昨天她本是收到即墨簫要對宋依涵下手的消息,自己和三姨娘——尹媚兒(即墨簫母親)正好也去找即墨笙,等即墨簫快得手時,在大街上來個切實的“偶遇”,讓即墨笙看到宋依涵被人侮辱的樣子,看他還會不會鍾情於她。
不曾想,昨天她和尹媚兒在西北師軍隊門口等到天都黑了,也不見即墨笙的影子。不過轉念一想,就算他看不到,那宋依涵也已經髒了,她自己肯定無顏和師兄在一起。索性,她們倆各自回房,等着好消息呢!
誰知,黎明時即墨簫身邊的小廝卻說他家二少爺受傷了,還是被自己的大哥弄傷的。那二少爺的手流血過多,嘶吼了一夜,現在才勉強睡着。據大夫所說,恐怕那一隻手已經廢掉了!
小廝和楊惠蓉說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楊惠蓉聽了就顫抖不已,不知是氣的還是嚇的。尤其是聽見即墨笙抱着宋依涵,兩人一夜未歸,她那嫉妒的心思直衝上了腦門。這不,此刻就在發脾氣了!
即墨府北院,傳來鬼哭狼嚎的聲音。“簫兒啊,我的簫兒,你怎麼就這麼命苦啊!”尹媚兒趴在即墨簫的牀頭,毫無形象地哭着。
“娘,是你嗎娘?你一定要爲我報仇啊!”即墨簫虛弱睜開眼,是即墨笙,那個該死的賤種,是他廢了我的手,娘,你一定要爲我做主啊!
“即墨笙!敢傷我兒!”我尹媚兒跟你勢不兩立,我現在就去找你爹,討個公道,我就不信,在事實面前他還能維護那個女人留下的賤種!
“老爺啊!老爺,你一定要爲我們母子做主啊!&rd
quo;主屋內,即墨鄖和於清霜剛起來,神清氣爽的,本打算吃早飯,就被這不和諧的哭聲打擾了。
看到來人,即墨鄖原本愉悅的心情一掃而光,一臉陰沉。“大清早的,你哭什麼哭?我還沒死呢!”
要說這即墨鄖啊,也是一個有故事的人。在這亂世中,這位軍長確實是一位傳奇人物,自二十多歲參軍,從最底層做起,途中歷盡艱難險阻,建立軍功無數。這十多年來一直維護着豐城和洛城的安全,直到現在成爲大權顯赫的軍長。而這些事蹟已經深深刻進百姓心中,他更是大家心中的保護神,百姓們對這位軍長既欽佩又敬畏!
“婦道人家就是淺薄,說吧,怎麼回事?”即墨鄖皺着眉頭,不耐的語氣,顯示了主人心情的不悅。歲月也在這位軍長面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跡,大氣的國字臉上爬滿了絲絲細紋。只是依舊掩飾不了那雙精明睿智又顯威嚴的眸子裡傳來的利光,那是一種作爲軍人的氣質,經過多年風霜的沉澱,不怒自威!
“是,是大少爺!他昨晚傷了我們的簫兒,現在他還昏迷在牀上,大夫說他的手已經廢了!好歹我也是他的庶母啊,他怎麼能不顧手足之情,對我的簫兒這麼狠呢?”尹媚兒的手絹貼在眼睛上,故意擦着那臨時掉下來的淚珠。其實這尹媚兒保養得極好,本也是個美人,快要四十的人了,卻是風韻猶存,絲毫看不出歲月在她身上留下痕跡。那羸弱的身姿,配上剛纔的眼淚,不得不說還真有一番風味!
若是平時即墨鄖看到美人這副梨花帶雨的模樣,必定會起憐惜之心,但此刻,他真的惻隱不起來。任誰也無法忍受,大清早的自己的好心情被人打擾了。
一旁的於清霜看到尹媚兒這副勾引人的模樣,心裡恨的牙癢癢的。但表面上卻是一副笑意嫣然,“三妹這話可就奇怪了,這即墨府的下人都知道,笙兒被老爺派去了西北師軍隊,整天忙得不可開交。難不成是他的分身去傷害簫兒的?”
“是簫兒身旁的小廝親眼看到的,這還能有假?”尹媚兒尖銳地質問。
於清霜輕蔑一笑“夜黑風高的,指不定他會認錯人呢,再說了,二少爺身旁的人,自然會替他的主子說話了。這年頭總會有寫唯恐天下不亂的小人喜歡污衊人,你說是吧三妹?”
“他不會污衊大少爺的,我的簫兒的手就是鐵錚錚的證據!”尹媚兒不死心,再次爭辯道。
“夠了,都給我住口!”即墨鄖威嚴制止,這件事情,等笙兒回來之後再下定論,誰敢議論半個字,我讓他生不如死!還有你,即墨鄖指着尹媚兒,回房呆着,沒有我的允許,不準出門!
“三妹還不快回去,難不成你質疑老爺的決定?”於清霜再次開口,幸災樂禍的眼神毫不掩飾。
“妾身,不敢!”尹媚兒怨毒地看了於清霜一眼,轉身離去。
“老爺,你先坐下消消氣!”於清霜趁機端了一碗銀耳蓮子羹遞給即墨鄖,盡顯自己的大方。
“還是你懂事,進退有度!”即墨鄖稱讚一口,埋頭喝着湯。
“好戲結束了,走吧,這裡沒我們的事了!”門外偷聽的楊惠蓉帶着丫頭大搖大擺地離開了。心裡默唸着,你們就好好鬥吧,鬥個你死我活,我才高興呢。到時候,不用我出手,這即墨府的當家主母的位子,也是我楊惠蓉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