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大姑也來了,馬上就到。」
林寶悅一臉驚愕的看着她大哥,「你通知大姑的?」
不是,這麼點事至於驚動她那麼大個人物嗎?
一看妹妹的反應林煜就樂了,這丫頭少年老成,平常不管遇到什麼事都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很少有機會能看到她變臉。
「你給我打完電話正好我去找大姑有點事,她問起你,我就隨口把這事給說了,誰知道她還挺重視,說今天正好這邊有個會,順便過來看一看。」
這也能順便?
林寶悅還想再問點什麼,但眼角餘光瞥到一輛車緩緩開來,隨後在距離他們不遠處停下。
她大姑林思淼打開後門從車裡走下來。
林寶悅心下嘆氣,上前跟大姑打招呼。
「你這丫頭,出了事也不知道吭一聲,就算不找我,那你第一時間也該通知到你大哥。」
林寶悅笑嘻嘻道,「我這不是已經通知大哥了嗎?」
「那還不是因爲遇到麻煩不好解決了,這都被人欺負到家門口了纔想起來,笨!」
林思淼對這個侄女也是無可奈何,自從來了京都事事都是靠自己,無論什麼事都不肯麻煩他們,她知道,因爲自己弟弟的原因,這孩子就沒把自己當林家人。
好在她還認林煜和洛言,跟這兩個哥哥關係還不錯。
「走吧,姑姑今天比較空,幫你問問這鐵板釘釘的案子到底是怎麼拖到現在的。」
說完林思淼扭頭看了眼身旁站着的一名帶眼鏡的年輕男子。
那男子衝林思淼點了點頭,率先大步向派出所走去,林寶悅幾人慢悠悠的跟在後面。。
此時在杜元美的拘留室裡,一名留着平頭的男子坐在她對面,正得意洋洋的對她道,「不過是一個小丫頭片子,很好對付的,咱們的人都不用露面,每天十幾個電話而已,這就受不了了。等着吧,一會她就會來這邊主動要求跟你和解,到時候隨便幾千塊錢把她打發了就行。」
聽到平頭男子的話,杜元美卻一點也沒有放心,她始終認爲事情不會像他說的這麼簡單。
那兩個混混就是平常跟着平頭男混的,做事之前他也說了萬無一失,可結果呢?
要不是那倆混蛋咬死了是她主謀,她能現在在這裡出不去?
她不滿的瞥了平頭男一眼,對他的話置若罔聞,徑直扭頭看向旁邊坐着的短髮女子,皺眉問道,「石英,你叔叔怎麼說?保釋的手續什麼時候能辦下來?」
鐵板釘釘的入室盜竊是很容易判刑的,她要不是找了人周旋,也不可能到現在還處於拘留的狀態。
「他正在幫忙辦,你也知道我叔叔雖然看着是有點權力,可京都的派出所也不是隨便什麼人就能插手的,所以你耐心點,給他點時間。當然了,按照我叔叔的說法,能私下和解就最好了。」
杜元美也知道最好是私下和解,可這不是林寶悅她不同意嗎?
小***仗着咖啡館賺了點錢,不把她這個土生土長的京都人看在眼裡,非要讓人給她判刑,可惡!
她以爲她是誰?
「我說你們倆怎麼就不信我呢?我跟你們說,姓林那丫頭真的答應今天過來的,如果她不來,我把頭擰下來給你們當球踢。」
平頭男急了,「杜元美,我說了不會讓你坐牢,就真的不會讓你坐,這一次你信我,我絕對能辦好。」
一個外地過來上學的小丫頭,他還就不信了,治不了她?
杜元美低頭思索兩秒,然後道,「兩手準備吧,林寶悅一天不答應和解,光子就繼續騷擾她。石英這邊除了找你叔叔幫忙,你還要再幫我找個律
師,以防萬一。」
「不是,就一個小毛丫頭,至於嗎?」
「小毛丫頭?」
叫光子的平頭男話音剛落,拘留室的門突然毫無徵兆的被打開了,一個身材高大威猛,穿着軍裝的英俊男子站在門口,輕蔑的眼神一一掃過屋內桌案前坐着的三人,扭頭對跟在他身邊穿着警服的中年男子道,「婁所,你們這派出所管理挺嚴格啊,定了入室盜竊罪主謀的人都能誰想探望就能探望,人數也不限制......嘖!」
婁所長隱晦的瞥了眼裡面的場景,有苦難言。
他前幾天出差了,今天剛回所裡上班,屁股都還沒坐穩呢,這邊就有下屬通知所裡來了個大人物--林思淼帶着秘書和侄子來詢問有關她侄女的案子。
第一句話就把婁所給聽懵了。
林思淼?林處長?
她侄子?
她侄女又是誰?
三個人物他快速的捋清了兩個,第三個不知道。
但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案子。
什麼案子?哪個案子?具體怎麼一回事?
婁所在出去迎接林處的時候聽下屬簡單介紹了下,當時心裡就「咯噔」了下。
這麼簡單直白沒有任何異議的案子,不趕緊走程序交上去,還握在自己手裡這是想死啊?
那個杜元美找的誰他還不清楚,但所裡就那麼幾個掌權的,他不在就是副所在處理,很顯然這案子是耽誤在他手裡了。
那一刻婁所心裡差點把副所的十八代祖宗都罵了。
那個杜元美有後臺是吧,後臺有多大?有沒有林處大?
且不說後臺怎樣吧,關鍵是這案子鐵板釘釘的,不說林處吧,處理不好光活閻王林煜就能把這事給鬧大。
一想到這兒,婁所忍不住又問候了副所的祖宗十八代。
媽的就交給你不過兩週的時間,你就給老子捅出來一個大窟窿。
關鍵是這孫子現在還不在,都過上班時間了,還沒來。
婁所硬着頭皮接待了林處和活閻王,以及第一次見的林小姐。
不過活閻王壓根不走尋常路,坐都不坐一下就要來見杜元美。
婁所沒辦法,只好陪着親自走一趟。
也是他倒黴,沒想到杜元美拘留室裡竟然還有兩個人,這麼一大早的,誰特麼給放進來的?
婁所擡手抹了把額頭的冷汗,黑着臉看了眼平頭男光子和石英,轉身問後門的下屬,「誰讓他們進來的?手續呢?拿給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