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或者合適什麼的,無所謂了,反正已經心動,那就隨着自己的心意把眼前的人給抓住吧。
盧永聰想着,讓最初對終身伴侶的規劃全都見鬼去吧,他不管了,就這樣了,就她了,誰都不能換。
走了得有一個小時,兩人才跟着列車員最終進入了餐車車廂。
沈蘭欣先去了趟廁所,接着是盧永聰。
等待的時候她到水池邊簡單洗了個臉,冰涼的水潑在臉上,竟一點也不冷。擡起頭時一張紙巾出現在眼前。
沈蘭欣愣了愣,等她反應過來時,拿着紙巾的手已經開始幫她擦臉了,從上到下,從下巴到脖子,盧永聰擦的很仔細,似乎一點水漬都不讓留在她臉上。
沈蘭欣微微紅了臉,小聲道,“其實不用擦,一會自己就幹了。”她經常幹這樣的事,洗完臉讓它自己風乾,期間該做什麼事就做什麼事,一點不耽誤。
盧永聰沒說話,擦完認真看了看,見沒有水漬了才罷休。
兩人走進餐車車廂,在唯一的一張空桌前坐下。
因爲人太多,無論是不是到飯點,餐車車廂都坐滿了人,現在空出來的一張還是列車員反覆強調不吃飯的讓一下,這纔有幾個臉皮薄的給讓出來。
盧永聰買了兩碗粥,四個茶葉蛋,四個包子兩葷兩素,最後再加一小碟鹹菜。
其實這些放在平時他一個人就能全吃完,只是現在在火車上,不敢吃太多。
沈蘭欣更是,一碗粥她喝半碗就不敢再喝了,只吃了一個茶葉蛋加一個素包子,還是盧永聰又勸了一會才讓她又吃了一個雞蛋和肉包。
之後兩人在餐車車廂又待了兩小時,快到中午時見不少人下車,上車的卻反而減少。
盧永聰又去找列車員問了下改臥鋪,可惜臥鋪票依舊是緊缺,沒有空出來。
午飯吃的是快餐,這次吃完兩人就得回去了,因爲被人盯着看了好幾回,到底是臉皮沒那麼厚,坐不住。
好在回去沒那麼擁擠了,走道里雖然還是人很多,但到底不像之前那樣擠的密不透風了。
可即便如此盧永聰還是把沈蘭欣護在身前半擁着往前走,檢票時發生的事他不允許再重演,特別是她還跟在他身邊的當口。
兩人回到座位,眼鏡男生正坐在那裡吃麪包,看到兩人回來忙起身把座讓出來,然後靠着一邊的椅背站到了過道上。
沈蘭欣瞥了眼靠窗位置的女生,見她始終低着頭,看也不看自己的男朋友。
這是吵架了?
沈蘭欣不是愛多管閒事的人,別人的事也跟她沒關係,所以這想法只是在腦中一閃而過,隨後她打着哈欠又開始縮進盧永聰懷裡睡覺。
出去一趟再回來,兩人關係發生了質的改變,再坐到他腿上就感覺那麼理所當然了。
盧永聰身體素質是真的好,兩天一夜沒睡也不覺得累,結實的手臂抱着沈蘭欣時,讓她再次感覺到爆棚的安全感,也因此睡的特別快。
在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時,她還沒忘了給他提醒一句,“你要是困了就叫醒我,換你睡。”
“我沒事,快睡吧。”又是這句話。
這天下午沈蘭欣睡了異常安穩的兩小時,到晚上九點時列車員竟然過來說可以補臥鋪。
這對兩人來說無異於是天大的好消息。
好在沒什麼人想要補臥鋪,或者說沒人捨得花錢補,所以唯一空出來的這張臥鋪票就給了盧永聰。
大概是看兩人要坐個三天多的時間才能到,列車員對於他倆一塊去臥鋪車廂並沒出聲阻止。
出門在外不容易,反正人也沒逃票,就算躺一起將就着睡一晚又能怎麼樣?
臥鋪車廂相對來說要寬鬆的多,走道上雖然也有人,但不多,基本都是列車員查過票過來的。
盧永聰補的是一張硬臥的下鋪,他也沒矯情,過來後讓沈蘭欣躺在裡面,他在外面攬着她,兩人側着身子擠在一張臥鋪上。
其實不止他們這張臥鋪有兩個人,旁邊的中鋪也有兩個,只不過那是兩個女孩子。另外隔壁的下鋪也有一男一女躺一起,畢竟是回家的高峰期,買不到臥鋪又想休息,湊一塊也正常。
所以等沈蘭欣和盧永聰躺下,旁邊幾個臥鋪的人也只是扭頭瞥了眼,又見怪不怪的閉上眼接着睡。
而盧永聰雖說身體好,但到底是兩天一夜沒睡覺,此時一躺下,疲憊感襲來,閉上眼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睡着前摟着沈蘭欣腰的那隻手,又把她往懷裡帶了下。
兩人這一覺一直睡到第二天上午十一點才清醒,期間沈蘭欣倒是醒過兩次,但見盧永聰還睡着,她就沒有動,然後靠在他懷裡很快又睡着了。
再次醒來已經是上午十點半,沈蘭欣是被外面吵雜的說話聲吵醒的。
她睜開眼盯着眼前的米色衛衣發了一會呆,視線往上,額頭不經意觸碰到盧永聰的下巴,澀澀的,有點扎。
沈蘭欣感覺很奇怪,仔細一看才發現一夜過去,他下巴不知何時竟冒出一層青色的鬍渣。
他竟然有鬍子?
就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大陸,沈蘭欣詫異的盯着冒出的青色,伸出一根手指輕輕在上面摸了下,有點扎手,卻又癢癢的,莫名的舒服。
她又摸了下,並且還擴大面積一直摸到耳根旁,正想繼續探索時,手被抓住了。
盧永聰睜開眼低頭睨着她,他的眼神此時還不太清明,模模糊糊的,有點恍然。但掌心的柔軟和臉頰旁異樣的感覺讓他很快清醒過來。
沈蘭欣在摸他。
盧永聰腦子轟的一下像是充了血,昨晚因爲疲累沒有想太多的事,此時卻忍不住浮想聯翩。
他倆已經睡在一起了,雖然並不是那個意義上的睡,但架不住他想的多。
盧永聰喉結滾了滾,迎着沈蘭欣清亮懵懂的眸子,輕輕在她額頭印上一吻,溫潤細膩的觸感讓他忍不住下滑,吻上了她的脣。
身後有說話聲,盧永聰觸碰過後很不捨的放開了。
隨後錯開視線看向別處,好一會之後才啞聲問,“幾點了?”
“……十一點。”
隨後的一天過的很快,等到達終點下車時,盧永聰竟意猶未盡,他知道這次回程無疑會成爲兩人一生永久鐫刻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