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寶悅回到宿舍時,雖然已經熄燈了,但姑娘們還沒睡,都在等着她。
見她進來忙問有沒有被爲難,郭有紅和楊香她們倆想幹嘛?
其實以林寶悅的性格大家也知道她被爲難的可能性不太大,可架不住最近說她閒話的太多,剛剛出去又只有她一個,總歸是有點擔心她寡不敵衆會吃虧。
“想哪去了,有陸老師在,我怎麼可能會有事?”
然後她就把下面的情況簡單說了下,等說完鄧維維皺眉道,“郭有紅是中邪了嗎?怎麼這麼不對勁。”
說她中邪不是她打人,而是她道歉。
那是個什麼樣的人?打人罵人陰人都可以,但是當衆而且還是挨個的道歉卻是聞所未聞的。
她們都覺得郭有紅可能心裡又憋了什麼壞水呢。
林寶悅打了個哈欠,不太在意道,“管她呢,反正今天看到楊香吃虧我就滿意了。至於郭有紅,你們看她哪次算計我佔到便宜了?這就是個棒槌,一點記性都不長。睡吧睡吧,大家都睡吧,別爲了這種人耽誤咱的美容覺。”
第二天晚上肖一舟過來找她一塊吃晚飯,然後說起他們輔導員被京大的一個領導找的事,他和輔導員一樣都有些茫然,不太明白爲什麼京大的領導會打聽他。
謠言的事情肖一舟並不知道,林寶悅也沒告訴他,主要是這幾天他一直在學校跟着肖明宏做實驗,林寶悅沒見到他人,所以就沒來及說。
等聽到林寶悅說了前因後果後,肖一舟不自覺的擰起了眉,他想了好一會之後才道,“應該是那次鄭濤跟我開玩笑被人給聽到了,但那話一聽就知道是在鬧着玩,怎麼可能會當真?”
林寶悅冷笑道,“那個楊香就是別有用心,就算沒有這件事,她可能還想別的招來陰我,跟你倆開不開玩笑沒關係。”
肖一舟感覺還挺鬱悶的,明明兩人壓根就沒走到最後那一步,可別人竟然連他倆的孩子都給提前造了出來,還真是本事啊。
“因爲舒巖鬆而針對你,這人腦子是不是有病?”
“可別這麼說,舒巖鬆都快嘔死了,我們兩個班又挨着,以前不知道這人還好,現在知道了,每次遇見他都趕緊躲的遠遠的,那行爲無疑於往楊香臉上扇巴掌。”
肖一舟擔心道,“她不會再把這事記到你頭上吧?這種小人最難防,你還是小心點比較好。”
“嗯,我知道。”
兩人吃過飯往回走,肖一舟攬着林寶悅的腰,手在柔軟的肉上輕輕捏了捏,笑道,“好像胖了點,怪不得別人以爲你懷孕呢。”
林寶悅面無表情的甩開他的手,正想單獨往前又被一隻胳膊給拉住,低笑聲響在耳畔,“沒胖,逗你的。”
“週末我在學校住。”
肖一舟:“.”
“給你按摩。”
“不回。”
“全身按摩,包括腳。”
“.”
她嘆氣道,“每次難受的都是你,何必呢?”
肖一舟也跟着嘆氣道,“是啊,每次難受的都是我,真想快點畢業,然後去領證。”
難受歸難受,但他就想抱着她一起睡,也不知是不是形成了習慣,如果有一週有事沒有在一起,肖一舟就會感覺心裡空落落的,特別慌。
“我有一次做夢夢到我一直到三十五歲都單身,而我們高中後就再沒見過面,期間我給你寫信你也不給我回,我畫了你的畫像寄給你,然後偷偷去你們學校看你,我發現你把我寄給你的畫全部都扔了。”
林寶悅停下腳步,心下震驚,臉上卻只是露出些許的詫異,好奇問道,“你夢到我在哪個學校上學?”
肖一舟努力的想了想,搖頭道,“學校的名字和地點記不清楚了,但總歸咱們倆是不在同一個地方的,你畢業後去了另一個城市發展,離我更遠了。我費了很大一番功夫找到你創業的地方,但你好像已經有了男朋友,好像還是你的合作伙伴,你們倆坐在辦公室有說有笑,相處融洽。我想叫你的,但是叫不出聲.”
這種感覺讓肖一舟非常惶恐,他把林寶悅拉進懷裡,摟緊她,彷彿這樣才能稍稍填滿曾經錯過她的那場夢。
林寶悅深吸一口氣,再次問道,“你說你一直到三十五歲都單身,那之後呢?結婚了?”
肖一舟一開始沒回她,林寶悅以爲他是夢到了前世的妻子,不好意思告訴她。
可突然又聽他說道,“三十六歲的時候我已經不在了,夢裡看不清是在哪裡,好像是救人的時候被汽車的爆炸餘波給傷到了.”
林寶悅唰的扭頭看向他,記憶在這一刻慢慢復甦,她想起來了,好像是有那麼一次跟沈嵐通話,聽她很可惜的說他們班的高材生爲救人犧牲了。
當時她正忙着辦簽證出國看紅酒,接電話的時候又在外面,沒注意沈嵐說的是誰,等幾個月後再回來,她就徹底把這事給忘了。
高中同學聚會或者高中羣也有人偶爾會提起肖一舟,但林寶悅太忙了,她又一向對這種聚會不在意,幾乎從沒參加過。
羣加了相當於沒加,因爲她從來都不看。
所以在前世,她根本就不知道肖一舟在三十六歲時已經不在了,比她出事還要早幾年。
“噗!”
肖一舟見她繃着臉一直盯着他看,忍不住笑出了聲,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道,“只是一個夢而已,你怎麼還認真了呢?”
只是個夢而已嗎?
林寶悅沒辦法說清這種感覺,她自己的重生都尚且是個謎,又怎麼能搞的清肖一舟會做前世的夢?
想到前世在師範學院讀書時,她的確是有收到過幾封肖一舟的信,但這傢伙寫的實在是太含蓄,看完她都不知道他想表達的意思是什麼。
理所當然的,她也就沒回信。
主要也是因爲兩人的學校差距有點大,以後走的路也不同,又是異地。讀大學後她的思想跟高中有了一個很大的轉變,其中一點就是很務實。
對於沒有把握的事情,她不想浪費時間在上面。這大概也是爲什麼她會到死都一直單身的主要原因吧。
至於肖一舟給她畫的畫,想起這個她就很無語。他寄給她時沒有署名,也沒附加上紙條說明下,搞得她一度以爲碰到了變態,只留了一張,其它被她全扔了。
唉,前世的肖一舟,好像是個木頭哎,想表白都不明着說。
記得那時他一開始讀的好像是建城醫科大,然後考研考到了京都醫科大,有沒有讀博她沒有再關注,也不記得了。至於畢業後去了哪家醫院,更是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