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懷疑的唐筱音立刻出聲澄清:“我沒有!老師,您可以檢查我的智腦!”她又看向謝琅,“我也是聯邦政府的通緝犯,我這麼做有什麼好處?”
謝厄搖了搖頭,“不是她,現在這位執政官不好糊弄。”
謝琅看着唐筱音,面色並不好,唐筱音這個人總是讓他無法信任。
唐筱音暫時沒有計較,“老師,我們重新規劃航跡吧。兵團正面抵禦聯邦政府的軍隊也不會太久。”
“老子頭你的星艦還能用嗎?能用我掩護你走。”
“我現在就離開,只要不讓聯邦政府的人在赤火兵團見到我,他們就不會動你。”
謝琅怎麼會聽不出他的意思,這是想要和他劃清界限來保護他,他焦急道:“老師!我不會放任你不管的!”
他從小就被第九星的老皇帝放棄,過着沒有尊嚴沒有溫飽的日子。如果說是謝琳向他伸出手,讓他從此被人尊敬,那謝厄就是給了他第二次生命的人。
他奄奄一息的時候,是謝厄救了他。
聯邦星艦越來越多,漸漸包圍了赤火兵團,謝琅眼神堅毅,“老師,我不相信!您一生未曾做過什麼罪大惡極的事情,憑什麼要做一輩子的通緝犯?”
“就因爲您的研究方向和主流背道相馳嗎?!”
年邁的謝厄長嘆一聲,年紀越大他看得越明白,也越後悔。如果醫學實驗沒有了人倫的約束,那麼將會往不可控的方向發展。
這就是聯邦通緝他的原因。
“謝琅,準備接見執政官。”
既然強行走不了,那就換一種別的方式,唐筱音欲言又止,她可是實實在在殺過人的啊,聯邦政府絕對不會放過她。
“沒事。”
謝厄安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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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沉這邊時刻注意着赤火兵團的動向,收到那邊的訊息也在意料之內。
薄沉將星航停泊到赤火兵團附近,兩方交戰暫停。
星航連接,鬱念傾突然拉住了薄沉的衣袖,“薄沉,我陪你去。”
原本也沒有什麼大事情,薄沉沒拒絕,反手握住了鬱念傾的手。
來到赤火兵團的星艦,鬱念傾有些眼熟,這和她上次來感覺差不太多,薄沉一路牽着她直達內部。
謝琅坐在當初林頓坐的位置,薄沉見到謝琅並沒有意外,在之前薄沉和謝琅也沒有交集,只有過一面之緣。
“謝琅?”反倒是鬱念傾比較驚訝。
和謝琳接觸時,時常聽到她提起謝琅,謝琅起身恭敬地和薄沉行禮:“執政官大人。”
“謝琳知道她的弟弟居然是大名鼎鼎的赤火兵團的主人嗎?”
謝琳當然不知道,如果知道她弟弟居然有這般領導能力,還用得着天天那麼努力,生怕以後謝琅繼位後被人爲難嗎?
“皇姐不知道,還請執政官大人代爲保密。”
薄沉帶着鬱念傾坐下來,謝琅道:“不知您爲什麼今日一定要排查赤火兵團?”
“你應該清楚,現在星系有外來種族入侵,每顆行星都要排查,即便赤火兵團不是合法組織,我也是按照合法的流程辦事。”
“赤火兵團和聯邦政府向來都井水不犯河水。”
“我想你對井水不犯河水有誤解,是聯邦政府一直都沒有和赤火兵團較真。”
謝琅:“……”
“把我找來,到底想表達什麼?”薄沉又問,謝琅心中鬱悶,明明是你非要揪着我們不放,心中又一副什麼都不清楚的樣子。
別以爲他不知道,執政官什麼都知道。
“是我的老師想見您。今天原本也是想送老師離開阿爾星。”
謝琅咬咬牙道,執政官一臉雲淡風輕的樣子真的太氣人了。隨後唐筱音扶着謝厄走了進來,兩人都是星際通緝犯,因此薄沉一眼就認出來謝厄,至於唐筱音,他此刻並不那麼關心。
“執政官大人。”
“你是謝厄?”
謝厄點了點頭,“很榮幸見到你,您和先任執政官很像,不輸他昔日風采。”
如果不是因爲謝厄是通緝犯,按照他的年紀來說,薄沉都應該尊稱一聲,但此時他只是淡淡地看着他,謝厄敢直接見他,必定有足以讓自己放過他的信心。
“沒想到您還健在。”薄沉問他,“您和赤火兵團是什麼關係?這些年一直都在這裡嗎?”
“執政官先生,我想比起這些小事,您更關心接下來洛克斯星系將會面臨的一切。”
“來的是蟲族,他們的生物特性導致他們的戰鬥力會強於我們,接下來是一場硬仗。”
謝厄一面說,一面將資料傳輸給薄沉,薄沉簡略看了看,和研究院的大部分研究結果相似,蟲族可以侵蝕人的身體,然後模擬人的dna,在需要時擬態成這個人,還有一點則是,蟲族擁有十分強的身體恢復能力。
通過現在的科技雖然可以將斷臂恢復,但是速度極慢,例如白雪現在的情況,回覆時間大概在三到一週。
這也是爲什麼鬱念傾覺得鬱雅柔的恢復速度讓她不可思議。
“這些資料研究院已經掌握了。”
言下之意是,這些籌碼還不夠。
謝厄這時終於看向鬱念傾,他笑起來有幾分憨態,“小丫頭,長這麼大了。”
鬱念傾一愣,她很確定,自己這時和謝厄的第一次見面,鬱念傾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薄沉,薄沉眼神一暗。
謝厄從星網上調出剛纔鬱念傾和鬱雅柔發生爭執的一幕。
“其實這些年我一直都在找你,但是他們將你保護得太好了。”
鬱念傾疑惑:“他們?”
不會是哥哥們,哥哥們也是才知道自己不是他們親生的妹妹,那會是誰?
“你不要害怕,我沒有惡意,你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吧?”
謝厄目光往唐筱音那邊一瞥,唐筱音知趣地退了出去,謝厄這才道:“執政官,我違揹人倫的實驗不被星際認可,可我的作品如今就坐在你的身邊,您難道要一起銷燬了嗎?”
薄沉瞳孔一縮,他握住鬱念傾的手突然收緊,鬱念傾也是不可置信地擡頭,她不知道謝厄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