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沉見陸幽雪這個態度,原本還想說什麼,但最終沒有說出。坐了會兒後,薄沉起身離開了薄家。
他還要去找鬱念傾。
鬱念傾起得很早,眼下有着明顯的烏青,頭也昏昏沉沉的,想來是昨晚睡得不好,身體抱恙。
原本只需要家庭機器人用家用治療儀檢查一下,就可以減輕。鬱念傾硬是撐着去鬱氏餐館,等着忙完後就立馬趕回第五星。
就像雙子星是什麼龍潭虎穴。
“鬱小姐,陳小姐到了。”
“讓她進來。”
陳璀是來應聘在雙子星管理鬱氏餐館的人,年紀不大,但比鬱念傾大了三歲。
陳璀進來時,見到鬱念傾愣了一愣。
此時的鬱念傾正微微低着頭,閱讀自己的資料,年輕精緻的面龐上帶着淡妝,簡單地紮了個高馬尾,雪紡的襯衫和杏色半裙勾勒出她富有優勢的身材。
鬱念傾擡頭,陳璀倒是在她意料之中。職場裝束,輕熟的打扮。
“你好。”
“您好,鬱小姐!”
她沒想到鬱氏餐館的負責人真的是鬱念傾,鬱念傾大名鼎鼎她知道,但是經營一個餐館並不容易,特別是在現在沒有任何參考的情況下,鬱念傾是第一個吃螃蟹的人。
陳璀以爲像鬱念傾這樣的富家千金,頂多是提出自己的想法,其他都靠下面的人去實現。
作爲一個家庭普通,又憑藉自己的實力入學聯邦第三學院的高材生,她通常瞧不起這些靠家世的有錢人。
“不用介紹自己了,你的資料我看過。很優秀,不過你可以簡單和我論述一下你的管理方法嗎?”鬱念傾直接挑重點問,這讓準備了一堆模板的陳璀不知所措。
鬱念傾微微一笑:“嗯?”
“抱歉,我有點緊張,請稍等。”陳璀趕緊重啓大腦,將自己所學的管理知識,用極爲晦澀難懂的表達方式說出來,看到鬱念傾微微蹙眉的樣子。
她心中暗暗得意,她就知道,鬱念傾看上去好看,家世又好,這不就是妥妥的花瓶嗎?
“很抱歉陳小姐,雖然您說的這些我勉強聽懂了,不過在我眼裡你並不合格。”
“爲什麼?”陳璀不甘心,別因爲你自己聽不懂,就覺得我說得不對!
鬱念傾勾脣笑道,“我尚且能聽懂那是因爲我來自聯邦第一學院,可是我們餐館的員工們可不一定都有陳小姐這麼高的學歷背景,您的方法生澀難懂,而我需要會深入淺出的人才。”
“鬱小姐,是您聽不懂吧?”陳璀纔不管這麼多,直接出言不給鬱念傾留情面。
鬱念傾現在哪裡是需要人留情面的?
更何況她纔是老闆,這個面試者自己拽得二五八萬一樣。
鬱念傾可不慣着。
“陳小姐,您的學習能力我並不否定,但是在溝通交流方便我覺得你還是有所欠缺。”
“鑑於陳小姐對自己的能力如此自信——”
“叩叩叩——”
“請進。”
“鬱小姐,有個自稱薄先生的人在休息室等您。”
鬱念傾聞言,當即頭疼起來,她一面揉着太陽穴,一面道,“行,我知道了。”
陳璀並不理解,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在雙子星薄這個姓氏代表着執政官一族。
非富即貴。
但看這個鬱小姐的樣子,好像不是很歡迎。
“你會烹飪嗎?”鬱念傾繼續問道,陳璀搖頭,並堅持:“我只是來應聘管理層的,應該不需要我親自動手吧。”
雖然不需要陳璀親自動手,但是基本的烹飪流程和知識鬱念傾還是希望這個崗位的人能做到,這樣才能應對餐館的一些突發狀況。
而且陳璀的態度,她並不喜歡。
“抱歉陳小姐,您並不符合我對這個崗位的要求,感謝您的到來。”鬱念傾起身道,陳璀抿脣,她可是聯邦第三……
是了,這個鬱念傾可是聯邦第一學院在讀學員。
陳璀臉上掛不住了,原以爲是手到擒來的事情,鬱念傾不再說話,大有送客的意思,她也不能繼續賴在這裡不走。
薄沉在門外等鬱念傾,雙子星有薄氏一族在,簡單地換了一身便裝就來找她。
陳璀出來時,見到一個身影挺拔的男人/站在一旁,光看背影就讓她感覺到貴氣十足。
頓時,陳璀有些委屈,認爲鬱念傾一定是爲了支開自己,才匆匆否定了自己。
她鼓起勇氣走到薄沉的背後,假裝一個不小心撞到薄沉。
薄沉作爲3S精神力的強者,早在陳璀出來時就已經洞悉,原本沒有在意,直到陳璀離自己越來越近,就要撞上了,薄沉側身讓開。
陳璀撲了個空,一下子摔到地上。
瞬間她的眼眶就紅起來,“薄先生……”
薄沉從小到大,的確沒見過這種女人,作爲執政官時沒人敢這麼大膽撞上來。
作爲薄沉時,也幾乎碰不到這種人。
所以面臨人生的第一次,薄沉選擇冷眼旁觀,他不說話,陳璀也只能望着他……
他怎麼還不扶我!!
正準備出來見薄沉的鬱念傾出來看到就是這樣一幕,薄沉在一旁高冷站着,而陳璀在不太暖和的地板上淚眼汪汪地看着他。
陳璀穿的輕熟襯衫,摔在地上微微垂眸就可以看到她起伏的雪白……
“陳小姐……你怎麼了?”鬱念傾咳嗽了一聲問道。
陳璀趕緊解釋,“鬱小姐,不關薄先生的事。”
她忙準備起身,卻“不小心”腳滑了一下,看樣子又要摔了,鬱念傾驚呼道:“小心!”
快扶住我啊薄先生!
薄沉:站都不會站嗎?好蠢的女人!
於是鬱念傾就眼睜睜地看着陳璀摔了下去,摔出的聲音,聽起來就很疼。
最後還是鬱念傾找來機器人替她治療,一邊又問:“陳小姐你沒事吧?”
陳璀紅着眼,“多謝鬱小姐,”她悄悄地看了薄沉一眼,“我沒事了。”語氣的可憐程度,彷彿就是薄沉欺負她一樣。
鬱念傾擡眼看向薄沉:“認識?”不然這個女人爲什麼總是往薄沉身上瞟?
薄沉皺眉,他從頭到尾是個旁觀者,哪裡像是認識了:“不認識。”
又開始擔心,這難道是念傾的朋友?
念傾會不會怪自己?
可他又不認識,這蠢女人自己摔的,她是不是在陷害我?
種種諸如此類的憂心,讓他此刻看上去無比委屈,鬱念傾還是第一次在薄沉臉上看到這樣的表情,一時間沒忍住,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