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萱看着他,眼底深刻描繪着他的面容似的,她的手指撫上段倉的臉頰:“我想着……就算有朝一日,我不在,你還有孩子,不會太孤單。”
段倉一把捂住她的嘴,嗔怪道:“胡說八道。”他直接將人鬆了手,站起身:“等我一下。”
安萱見他說完,直接去了另一邊的書房,不一會兒,段倉又走了過來,他手裡拿着一個小小的錦盒,單跪在安萱跟前,安萱一下子便傻了眼,眸光直溜溜盯着他,就見他打開盒子,裡頭是兩枚戒指,同款的男女對戒。
“你……”
“我一直想找個時間跟你求婚。但是……中途因爲一些事情,耽擱了。萱萱,我想經過我們這段時間的相處,你應該能夠感受到,我的真心,我的心意,我對你什麼心思。”段倉輕笑了一下,再次開口道:“雖然你說了,但是我還是想自己求一遍。安萱你願意嫁給我段倉嗎?”
安萱一下子被他這麼弄的,紅了眼眶,她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只能點頭,好半天,她才調整了一下情緒,夾着哭腔:“我願意,我早就願意了。”
段倉將戒指拿着套在她的手指上,安萱也幫他帶上,段倉低頭聞了聞她戴着戒指的手背,將人又擁進了懷裡:“我們明天就去領證。”
“好。”
安萱窩在他的懷裡,兩個人蓋着一條毯子窩在沙發裡,但都一時沒了睡意,段倉擁着她,安萱緩緩開口道:“我睡不着。”
“我唱歌給你聽?”
“纔不要,你唱歌難聽死了。”安萱拒絕道,又開口道:“你給我講故事吧,你給我講講你們家的故事,我還沒聽說過你小時候的事情呢。”
“好。”段倉想了想,才思索着開口:“嗯……我小時候經常打架,幼兒園的小朋友都很怕我,但是有一天我跟新來的小朋友打了一架,起初是看他冷冰冰的,又一副目中無人的模樣,我看着很不爽,結果最後我被打趴了,哭得那叫一個驚天動靜,後來我和那個小朋友可謂是不打不相識。”
安萱聽着輕笑出聲:“是陸總吧。”
“是啊……那是我第一次見到聽寒。長得還挺帥又很酷,一時間很多小孩都喜歡他,我覺得我的風頭被他搶去了,我很不爽……”
段倉從幼兒園講到了初小,講着講着,才發現懷裡的人睡了過去,他側目低頭凝了她一眼,吻了吻她的的鬢邊,也才閉上眼睛,打算眯一會兒,畢竟很快就會天亮了。
東方發白的時候,第一縷陽光從天邊升起,而熒屏上出現了一封回件。
段倉醒了過來,熒屏上的時間顯示爲五點,他這纔想起來今天得去趟民政局。
“萱萱,醒醒。”
“別吵我。”
“昨天是誰說要領證的?說了不認賬啊。”段倉捏了捏她的小臉蛋,低頭提醒道,安萱迷迷糊糊睜開眼,就看到他的臉頰:“可以晚點兒嗎?我好睏,我想睡。”
“我們要成爲今天的第一對,你不想嗎?”
“嗯……”安萱點了點頭,強逼着自己清醒,卻還是不想動:“那你幫我穿衣服,我慢慢清醒一下。”
“好。幫你穿。”段倉說完,直接將人抱進了衣帽間,待安萱穿完衣服之後,又將人抱進了洗漱室。
在安萱洗漱的時候,他也換了身衣服,看了那封郵件,是丘灼,他給了地址,意思是同意見他們了。
兩人都收拾完畢之後,段倉對安萱道:“丘灼同意見我們了。”
“真的嗎?”
“我們可以領完證再過去。”
“嗯。”
段倉牽着她的手,兩人一起出了門。
抵達民政局前,沒有多少人,因此他們如願以償成爲了第一對,等了相近一個小時,門口才有些人排着隊,到了上班的時間,大門才被人打開。
……
陸聽寒抵達酒店的房間,打開門,才發現裡面什麼都沒有。但依舊有住過的痕跡,他的大哥,陸旭應該在這裡住過一段時間。
他有些沉悶,坐在牀沿上,一言不發,眸光掃視了一圈,有些疲憊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身體裡的不適感被他壓着,好半晌,陸聽寒才站起身,離開了酒店。
他孤身坐在了車內,整個人倒在了椅子後背上,有人故意爲之,他很清楚,明明當時,他好像感覺到了喬意身上的氣息,她好似就在那扇門內,可他放棄了。
他有些猶豫又混沌,直接靠在車上,閉目養神之際,他無意識的暈了過去。
莊園的寒梅依稀長出了花苞,卻沒有要開的跡象,冷風從花圃中掠過,吹動着整個花圃的綠葉和牆角的寒梅。
傭人走到他身後,尊敬地開口:“他們來了。”
“請他們去涼亭內吧,這裡風大。”丘灼繼續逐漸枝丫,吩咐着。
“是,先生。”
待傭人離開,丘灼將修剪好的枝丫也放進了一旁的托盤裡,對站在一邊的助理道:“種植到後院吧,那裡太禿了,得填些色彩。”
“是。”
丘灼將手裡的東西最終一併放下,這才慢吞吞走向另一邊前院的涼亭方向。
他遠遠的就看到兩個人,一男一女,男的俊俏,女的嬌俏,很是般配。
兩人見到丘灼,都紛紛站起身,很是尊敬道:“丘先生。”
“坐吧。我這裡沒什麼規律,隨意就好。”丘灼露出一抹平易近人的笑容,眼前的人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坐下。
段倉和安萱這才又坐了下來。
“我已經不諳世事多年了。想必你們來找我,應當是有些迷惑的事情未解。”丘灼看了一眼段倉,眸光卻落在了安萱身上,凝了她很久,才垂眸若有所思着。
“是的。”安萱有些遲疑又猶豫。
“按理說,我除了我的學生,不會再見任何人。如今清海深陷其中,也多謝你們告知了,但只要清海安守本分,自然無他任何事。”丘灼悠悠開口。
安萱看向他,忍不住開口道:“丘先生,我想知道自己是否與這件事有關?”
丘灼:“安小姐,你和喬兒,我想這個答案,你得問她,而不是我。畢竟你們來自同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