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聽寒聽着她這個聲音,他整個人都怔了一下,她是帶着一絲淡淡的哭腔的,卻又有些柔和。柔和到他的心也跟着顫抖了一下一陣柔軟,這種情緒很奇怪。
他下意識將人打橫抱了起來,視線落在她又彎又長的睫毛上,似乎有些許的溼潤。他的視線也跟着溫柔了一些:“喬意…”
陸聽寒將人直接帶走了,讓司機開着自己的車,而代駕開着她的車跟在後面。
他將人一併帶回了自己的住處,又找來了家庭醫生出診,查閱沒什麼太大問題之後,陸聽寒才放下心來。
陸聽寒送走了醫生,回到自己的房間,眸光看向還在有些昏迷的喬意,她的睡顏恬靜又很乖。
他下意識伸手去觸碰她的臉頰,而對方感覺到他的氣息,卻主動握住她的手,將臉頰往他掌心裡蹭。
陸聽寒還從未見過如此主動的喬意,這個情況從來沒有過,是自身還是本體影響?正想着,喬意卻睜開眼,在看到陸聽寒的時候,她的眼神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然後她嘴角輕微撅起,又雙手伸出被子,將他脖子一環,勾住着往自己身上帶:“聽寒……想你,我好想你啊。”
陸聽寒整個身體都爲之一愣,有些片刻的無措,這……還是喬意嗎?
然而,他什麼都沒有問,只是很順從地將她摟進了懷裡,自己也跟隨着躺在她的身側:“還難受嗎?”
“嗯。難受。你抱抱我就好了。”
還主動求抱?這種好事……
陸聽寒又將人摟緊了一些,低垂着眼眸,看向她像是極度缺乏安全感一樣,也對上他的視線。
喬意此刻很乖順,她的眼睛裡好像染上了一層霧氣,很委屈似的,眼尾的睫毛也打溼了一些。
“……你是喬意?”陸聽寒猶豫了半天,才遲疑地詢問出口。
喬意像是很不解他的這句話:“我是喬意,聽寒,你以前都不會用這種陌生的眼神看我……”
“以前?”陸聽寒更加不解了,以前他們沒有如今這樣親密,她說的是哪個以前?爲什麼自己好像很熟悉但又忍不住想要觸碰和心疼這樣的喬意。
喬意直接扶着他的肩旁,主動上前獻吻一樣的附上了他的脣,陸聽寒再次愣了幾秒鐘,但她的觸感是真實的,吻也是。他從來沒有一刻覺得是滿足的而放肆的,但這一刻,他想滿足於自己的私心,他也想放肆自己的內心。
陸聽寒很快反客爲主,他伸手枕在她的腦後,將人整個壓在自己的身下,他退開了一些,視線緊緊盯着眼下的人,她的脣嫣紅,透着一股誘惑,整個人都像是順從他。
“喬意,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陸聽寒聲音都有些乾澀又剋制。
喬意卻環上他的脖頸,嘴角上揚,梨渦凸顯,妖冶又自然,這一刻只爲他而綻放開來。
“在接吻。這對我們很正常啊。聽寒,你在猶豫什麼?”
她像是等着自己吻她,又像是別樣的疑問。
陸聽寒看着她的眼神,只覺得自己的理智在崩斷的邊緣,他的視線逐漸炙熱,野獸一般盯着自己的獵物,最終他略帶急切,再次親吻她。
時間好像經過了漫長的扭曲,開出了一條細縫,細縫中好像是另外的世界,與現在的世界重合。
源源不斷的薄荷綠星流像一條漫長的銀河一般,緩緩流進了女孩的身體,躺在保護罩之下的人,如畫一般的眉目輕微動了動,她的手指白皙如凝乳,指節分明,而整個空間裡,與之對應的是一名長相如此冷酷的男子。與她一樣躺在同樣保護罩的封閉室內,空間中隱約發出細微的儀器運行的聲音。
……
清晨
陽光從窗簾的縫隙中滲透進來,昏暗的房間內,大牀上和諧的躺着兩個人。
喬意睡得很舒服,她像極了八爪魚一樣,整個人抱住陸聽寒,又感覺自己的手被挪開握住,她不甚滿意,因此想要再次雙手抱着抱枕睡,但是卻怎麼也掙扎不開,喬意隨即直接踹了“抱枕”一腳,又忍不住警告道:“安分點!再鬧把你踢下牀。”
陸聽寒穩穩受了她的攻擊,還聽着她這句話,瞬間感覺這個人有點不知道自己目前的處境,於是,他直接將人的雙手都桎梏住,被她踹的那條腿也直接壓在了她不安分的腿上。
喬意感覺自己被束縛住,一想似乎不太對勁,她睡眼惺忪地睜開眼,就對上陸聽寒那雙剔透又明亮的琥珀色眼睛。
喬意愣了好半天,才連忙整個人縮進了被子,她檢查了自己一番,身上的衣服根本沒有動過。
她才瞬間下了牀,目光警惕性地看向陸聽寒支支吾吾的話語:“我……你,我們……我怎麼在你家?”
她打量了一下四周,才發現這裡看着並不像酒店,反而像是他的單身公寓。
陸聽寒不緊不慢地起身,站在牀沿邊凝視着她,眼神一眨不眨的,像是打量又像是簡單的注視。
喬意被他直接盯得有些不耐煩了:“你能不能別這麼盯着我?有話就直說!”
“我想你該去看看精神科,檢查一下,你是否有精神分裂或是第二人格。”陸聽寒話語依舊不冷不熱的,喬意聽着他忽然這麼一句,自己反到有些雲裡霧裡的。
狗東西,佔了我便宜,還罵我有病!
喬意心想,這個人已經惡劣到這種程度了嗎?
陸聽寒也沒做多解釋,直接吩咐:“疊好被子,洗漱完,出來吃早餐。”
說完,他就走了。
喬意視線瞧着他的背影,輕聲嘟囔:“莫名其妙。”
她的視線落在一團亂的被褥上,疊就疊,誰讓她昨晚在這睡了一覺呢。
不對啊,昨晚他們不是在衛生間的走廊談話?然後呢?然後發生什麼來着……喬意思來想去,也想不起來後面發生的什麼。於是,她只好嘆息了一聲,決定不再自己糾結了,到時候問問陸聽寒,自然就知道了。
她這麼想着,很快將被子疊好,然後走到一旁的浴室,洗臉池旁已經放好了一杯子的水和早已經擠好的牙膏。
喬意內心很奇怪,這一幕有點熟悉,好像她在哪裡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