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繁華如舊,高聳的摩天大樓,夜晚的霓虹星星點點錯落有致。
喬意和妮森是下午一點多鐘才抵達海城機場。
等她們抵達甫安科研院附近的酒店,收拾好行李之後,天色也晚了下來,喬意與妮森住在一個巨大的標準間裡,兩個人的牀是分開的,中間隔着一個牀頭櫃。
喬意收拾完行李之後,整個人躺在牀墊上,有些疲憊。
“我訂了餐,待會應該會直接送過來。”妮森坐在牀沿上,目光看向她開口道。
喬意點了下頭:“嗯,都快餓暈了。跟他們預約的時間是明天上午嗎?”
“嗯,上午十點半。”
“那就好。”喬意躺着看着白色的天花板,也不知道安萱出院怎麼樣了?她得問問。喬意再次拿着手機,翻了個身,直接趴在牀上,給安萱發消息:“恭喜出院,怎麼樣了?同居生活得到批准沒?”
“非常順利。我爸媽並不反對。”
“再次恭喜啦,我這算是你們倆的月老吧?你倆能成都得感謝我。”喬意發送完畢,有看着安萱回覆過來的信息,一陣欣喜:“是是是,你是我們倆的愛神丘比特。等你回來一起請你吃大餐。”
“好的。”喬意發了個表情包,接着放下手機,繼續看着關於這次的產品和資料。
……
蓮城
段倉開着車,從安家出來,車子越來越靠近市中心旁邊的高檔小區旁邊。
段倉將車開進了小區內的底下停車場裡,安萱坐在他的副駕駛裡,這裡是碧桂園。蓮城市中心最爲豪華的小區,高樓聳立,地理位置好,出門不容易堵車,而且出行也很方便。
段倉將車停好,看向安萱:“下車,帶你看看屬於我們的新家。”
“好。”安萱解了身上的安全帶,兩人下了車,段倉鎖了車門。
他的手緊緊牽着安萱,往一邊的電梯口走去。
抵達二十六層,段倉將她的指紋也一併錄入,門鎖開了,兩個人才走了進去。
家裡很大,客廳一路通到陽臺,三室一廳,一廚而衛,還有一個很大的衣帽間。
主臥很大,也是又帶着一個陽臺和浴室,而其他兩個房間,被段倉改造成了儲藏室和書房。
“我家沒有客房,所以我倆現在的關係,同牀共枕沒問題吧?”段倉從身後摟着她,在安萱看着偌大的主臥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的時候,她被段倉緩緩摟進了懷裡。
安萱卻並不以爲意,略微往他身後靠了一下,話語透着一股玩笑:“要不你睡客廳沙發?我睡這裡?我覺得沙發還是挺大的,夠你睡。”
段倉聽着她的話語,輕笑了一下,又很委屈似的問:“不心疼我?現在天冷,萬一我被凍感冒了怎麼辦?”
“我可以照顧你。”安萱忍不住繼續調侃他。
段倉手臂收緊了她的腰肢,很是嚴肅地問:“那你要是不舒服呢?比如想要我?”
“段總,你這樣不太好哦。”安萱伸手堵住他的脣珠,轉身與他面對面,她笑容璀璨又明媚,像一道光落在他的眼睛裡。
晃得他眼神都有些片刻的恍惚,段倉直接上手將人亂動的手指握住,扯着讓她環在自己腰上,他靠近安萱,氣息逼近:“安安,我們算是正式同居了。”
她也沒想到會這麼順利,自己的父母就這麼相信了段倉之前所說的話語。
“我想照顧安安,疼她,愛她,守護她。她以前的生活和身份是怎樣的,我並不在意,甚至接受她的全部,無論是以前,或是以後。”
安萱這麼想着,忽然覺得這個人說起情話來,好像格外認真。段倉沒等安萱下一步的話語,直接低頭含住她的脣,起初試探,又輕緩。
他開始吻的很輕又緩,後來逐漸加深和急促。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安萱感覺自己快窒息的時候,直接伸手推了一下他的胸膛,段倉識趣的鬆開她,他想兩人間的關係纔剛穩定,不能太過火了,免得嚇到她就不好了。
安萱緩和了一下氣息,從他懷裡退了出來:“段少爺,你這樣子。不像是新手。我能採訪一下,我是你的第幾個?”
“……”段倉被她這麼一問,腦袋裡瞬間一陣警鈴響,這是一道送命題啊。他嘻皮笑臉過後,又很是認真:“你真是我正兒八經想談的第一個。這個純屬自學成才。真的。”
“拉倒吧。”安萱推開他,坐在一旁的牀沿上,目光看向他:“不過,這樣省去很多麻煩,比如不需要我再教?”
“……安萱。”段倉聽着,一陣牙癢癢,這個人簡直欠教育。
華燈初上之時,段倉將安萱擁進懷裡,兩個人面對面躺着。
“安安,我還是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內心可以這麼安定。”
“我也覺得我好像找到了棲息地。但是卻忘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安萱看向他,自從做完手術之後,她才漸漸覺得,自己好像缺失了一部分的記憶。
但具體是什麼,她也想不起來。
“很重要的事情?”段倉看向她,詢問道:“是什麼?關於什麼的?”
安萱搖了搖頭:“不知道。很模糊,但是又想不起來。”
“想不起來,我們就不想了。你還是以前那個自信又開朗的安萱。”段倉說着,又補充了一句:“只是現在又多了一個身份,也是我的安安。”
“美的你。”安萱聽着他的話語,笑着揮手在他胸口上不輕不重地揮了一拳。
段倉握住她的手指,吻了吻,才輕聲緩緩道:“睡吧。明天送你去公司。”
“嗯。我都一週沒去了。”安萱閉上眼,忍不住嘟囔道:“明天一定要去,我的事業不能荒廢。”
段倉聽着笑了一下,將人摟進懷裡。
寂靜的房間裡,陷入了永恆的黑夜似的,光影在無盡的暗洞中逐漸放大。白得刺眼,白得彷彿所有的一切都會消失殆盡一般,安萱下意識伸手遮擋眼前的一切,再次睜開眼,她的眼前是一片破碎的剪影,光影中,她似乎看到了喬意,她躺在一個巨大的人體器皿中,上方似乎有保護罩。
病房的門似乎被人伸手打開了,她看不清那個人是誰,而喬意正在被他推走。
安萱下意識覺得她沒這麼帶走很危險,她想跑過去,卻怎麼也動不了,她的眼前出現一道透明的屏障,安萱下意識的呼喚:“喬兒……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