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聽寒聽着,整個眉頭都皺了起來,他冷冷地吐出一句:“你確定?”
段倉的話語很肯定的傳來:“當然,你讓我查這個人之前,我查過,曲清海的老師,是這家科研中心的創始人,——丘灼。是他的老師,之前也是喬意大學時期的教授,只是如今退休了,就沒在,安享晚年了。”
丘灼這個人,在生命研究這一塊,可謂是開山鼻祖的存在。
他是第一個發現有生命共同體存在的可能性,也是一個人擁有生命共同體的人種。當時,在整個蓮城,都是科研界以及醫學界成爲創奇的存在。
陸聽寒大學時期,自然對這個人耳熟能詳。
“我知道了。”陸聽寒沉默了半天,纔對段倉道:“約個時間,我需要見他一面。”
段倉一臉茫然:“等會?你見誰?丘灼還是曲清海?”
“曲清海。”陸聽寒冷冷吐出這三個字。
段倉一時間,有些琢磨不透,他有些不太理解陸聽寒這樣的行爲,難道又是因爲喬意。
“你是因爲喬意?還是因爲你自己?”
“都有。”陸聽寒嗓音依舊沒有什麼起伏地開口。
段倉愣了好半天,才試探性地問:“你這個操作,我還真看不透。”
“這很正常,掛了。”陸聽寒說完,毫不留情掛斷了電話。
外面的天色暗了下來,這裡雖與市中心有些距離,但霓虹燈依舊可以照耀過來,而對面的住宅區燈火通明,客廳裡只有一盞昏黃的落地臺燈,陸聽寒站在原地,他的一隻手插在衣褲口袋裡,另一隻手捏着已經息掉屏幕的手機。
他隱約透過窗戶玻璃,似乎看到了另外一個跟自己長得有些像,卻比他還要明朗而溫和的人。
他的大哥陸旭,在如今這樣高科技發展的時代裡,陸聽寒努力想要去尋找的人,依舊杳無音訊。所以他換了一個目標,而這個目標,是一個人——喬意。
……
喬宅
晚餐之後,喬意有話想要跟喬景說,因此兩個人直接去了書房。
喬景一邊沏茶,喬意坐在一旁靠牆的真皮單人沙發裡,她的視線落在喬景身上,猶豫了半天,她的聲音纔有些試探性地對喬意開口:“爸,我小時候經常生病對嗎?”
喬景聽着她的問題,手上倒茶的動作停滯了一下,擡眸看向她:“你想問自己爲什麼會成爲生命同共體的人種?”
“……嗯。”喬意聽着他的詢問,略微點頭應着。
喬景將一杯倒好的茶放到她的跟前,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輕抿了一口之後,纔像是陷入了某種回憶裡,嗓音悠悠地傳了過來:“你生下來便體弱多病,三天兩頭的發燒,你母親當時十分擔心你會不能健康的成長。所以,當時請到了一位很名聲在望的博士丘老,但是當時我和你母親親自登門去請的,讓你小姨照顧你,當時你小姨培育了一株羽裂薰衣草,等我們到的時候,你已經相安無事。但當時,你的體內雖有這個,但它用最後的氣息醫治了你,而本體留在了外面,它當時的本體已經枯萎了,不能這麼直接與你想結合。所以丘灼說,你已經平安無事,但本體需要另外悉心保養。不然,就會出現被外界干擾的作用下,你依舊會產生一些過敏排斥反應,身體機能會直接受到影響。”
“所以,我的本體被老師帶走了?”喬意聽完之後,才慢慢緩和了過來,這是什麼個情況,她大學時候見過丘灼,但丘灼一次也沒有說過。
“嗯。不過我有讓人親自保養,等到本體開花的時候,你就生長成熟了。”喬景開口道。
喬意想了想,再次詢問道:“那個時候,本體是不是就能夠自動與我結合了?”
“當然。”喬景點頭。
喬意這下才鬆了口氣,不過她又想了一下,看向自己的父親問:“爸,所以我的本體究竟在哪?安全嗎?”
“現在你知道也沒用。放心吧,很安全。”喬景卻並不打算告訴喬意。
喬意不滿意地撇了下嘴,喬景卻輕笑了一下,慈愛的目光看向她:“去休息吧,很晚了。明天你還得去公司。”
“哦。”喬意一口喝完了喬景給自己泡的茶。她站起身,對自己的父親道:“晚安,爸爸。”
“晚安。”
目送她離開書房,喬景這下收回視線,輕笑着搖了搖頭。
這孩子,現在這個時候,她的自身又脆弱,症狀依舊不太穩定。而且本體也沒有開花的預兆,告訴喬意真正的地點。估計她會直接取回自己的本體,喬景想了想,確實不太是時候。
因爲沒有與自身結合的東西,就算認定了喬意這個宿主,一旦被有心人掌控,她整個人的生命都握在了別人手裡。
喬景並不準備冒這個險,還是在她的症狀穩定之後,本體有培育好了,再跟她說吧。
喬意走進自己的房間,她整個人癱成一個“大”字,倒在了自己柔軟的大牀上。
頭頂上方奢華的水晶吊燈閃閃發光,喬意打開了房間的智能機器人,對着它道:“關閉吊燈,換成星空影像。”
“好的。”隨着一聲機械聲,整個吊燈徐徐上升,以至摺疊進了天花板裡,而整個房間又暗淡了起來,只是頭頂已經是漫天星辰的樣子。
她口袋裡的手機又再次響了起來,喬意接了,隨手放在自己耳邊。
“喂。”
“喬兒,明天陪我去挑禮服啊。”電話裡,安萱的聲音傳了過來。
“禮服?這還用挑,你讓設計師做好送你家不就得了。”喬意說着,又補充了一句:“這樣節省時間。”
安萱卻不依:“我想去禮服店,我想親自去挑。”
“呃……你是真的很閒。”喬意聽着,最終妥協地評價道。
“你在幹嘛?你不用準備禮服嗎?你不是也要去下個月的商業宴會?”
“看星星。”喬意又繼續懶懶地說:“到時候我直接挑了讓設計師送過來,一個破宴會,每個季度一次,又不是很重要,那麼隆重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