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舒服的想要叫出聲音來,可是卻又怕被王鳴笑話,就咬着嘴脣,半眯縫着眼睛,鼻翼不斷的翕動,帶出陣陣燙人的熱氣。
……
可劉月娥在最後,還是遲疑了。
王鳴心裡面雖然失落,可是知道他和劉月娥之間的情意,不但他們自己過不了心坎,就是周圍的人恐怕也難以接受。
如果他和父母說要娶杜老邊的女兒,或許會遭到一頓臭罵。
可是他要是說娶劉月娥當媳婦,估計王老蔫會打斷他的腿不認他這個兒子。
在犁縣這一畝三分地上,叔嫂結婚,絕對是個禁忌。當然,如果你暗地在一起,又沒被人抓到,那就沒啥了。
王鳴伸手撫摸着劉月娥的滑溜溜的臉,勉強的露出一絲微笑來,說道:“嫂子,你真好,可是我什麼都給不了你。”
劉月娥伸手按住他的嘴,很認真的說:“鳴子,你別這麼說,我根本就沒想要你給我啥!只是現在,一想要和你那個的時候,就會禁不住想起你哥。”
“我明白!”王鳴點點頭,就想把她抱在懷裡。
她紅着臉鑽進王鳴的懷裡,把臉貼在他胸口,身子撒嬌的扭動着……
上午九點多,王鳴和劉月娥才從醒了過來。
雖然昨晚兩人並沒有做到最後一步,但是彼此已經變得親密無間了。
“鳴子,快起來,都九點多了!”劉月娥推了王鳴說,想起昨晚王鳴手嘴並用,把自己弄得跟死了好幾次似的,她的臉蛋上就忍不住飛起一抹紅暈。
王鳴伸了個懶腰,想要再睡一會兒,不過又擔心父母回來,就只好從被窩裡爬起來。
兩人穿好衣服,疊好被子,看着對方,都忍不住露出甜蜜的笑容。
劉月娥紅着臉去做早飯,倒和新婚的小媳婦差不多。
王鳴撓頭呵呵直笑,腦子裡就回味着劉月娥柔軟的身子。
隨便的吃了口早飯,兩人去院子裡餵雞,這時候就聽見院子外面的大道上傳來吵鬧聲,好像是陳瘸子家門口有人幹仗。
“嫂子,別整了,咱們去看熱鬧!”王鳴放下手裡的簸箕,叫着劉月娥。
“一個熱鬧有啥看的!”劉月娥嘴裡說,可還是把手上的活兒撂下,跟着王鳴出去了。
這時候縣裡面不少人都朝着陳瘸子家的小賣店去,看樣子比老孫太太跳神那會的人還多。
王鳴半路拉住離他家不遠的鄰居周大國就問:“大國叔,這誰幹仗啊?這麼熱鬧!”
周大國四十多歲,是個結實的莊稼漢,說話悶聲悶氣的,就聽他說:“聽你白嬸子說,是杜老邊和王家縣的王黑牛幹起來了。”
“啊?王黑牛?”王鳴一愣,心裡不禁琢磨,杜老邊那玩意不是都被自己給踢壞了嗎?怎麼還能勾搭王黑牛的媳婦田倩呢?
“大國哥,還磨蹭啥呢?一會兒仗打完了!”從他們身後,白守財媳婦杜美珠扭着肥大的屁股走了過來,看那樣子還挺着急。
王鳴和劉月娥跟她打招呼,叫聲嬸子。
杜美珠有些發福,走路快了就上氣不接下氣,喘得厲害。
她穿了件肥大的花布衫子,這麼一喘,胸前有點下垂的兩隻東西就跟着發顫。
“趕緊走啊,一會看不着了!”杜美珠是出了名的好湊熱鬧,那耳朵比狗都靈,只要縣裡有個風吹草動的,指定少不了她。
這一點倒是和陳瘸子的媳婦胡翠華有點像。
幾個人就急匆匆的到了陳瘸子家門前,只見門口被不少人圍着,裡面鬧鬧吵吵的。
王鳴伸着脖子看了半天,也沒擠進去,光聽見杜老邊在裡面罵罵咧咧。
“鳴子哥,這兒……”這時候不知道杜小五從哪裡鑽了出來,拉着王鳴鑽進人羣裡。
只見裡面,杜老邊正踮着腳指着一個又黑又壯的青年破口大罵。
“王黑牛,你少他媽冤枉我,我啥時候幹你媳婦了,你拿出證據來,要不然我就報警,送你蹲小號去!”
王黑牛是王家縣的屠戶,平時就挺木訥,半天整不出個屁來,這會兒更是讓杜老邊罵得啞口無言。
他媳婦田倩捂着臉在一邊哭,見王黑牛不說話,就來勁兒了,拉扯着他又哭又嚎:“黑牛子,你就知道冤枉我,你說我和老邊會長有事兒,你都拿出證據來啊?你這殺豬的犢子,往自己媳婦腦袋上扣屎盆子,你這是長本事了!你給我說,你聽誰說的?老孃找他拼命去!”
“那…那些金鍊子是誰給你買的?咱家錢可有數。”王黑牛吭哧了半天,才整出一句不着邊的話來。
“那是我自己攢的私房錢,買個項鍊咋了?你個摳門的玩意兒,我買項鍊你心疼啦?我撓死你個王八犢子……”田倩發瘋似的往王黑牛身上撲。
杜老邊在一旁煽風點火:“就是,你說你是這麼大人,不分青紅皁白的就往我身上潑髒水,我杜老邊是那樣的人嗎?你這麼說,不但損壞我個人的聲譽,還損壞了我們犁縣的聲譽!不行,這事兒我得找你們會長說道說道去!”
人羣裡王鳴看得直好笑,這對姦夫淫婦,還真能演。
估摸着王黑牛肯定是聽到啥風聲了,要不然也不會這麼冒失的就跑來找杜老邊算賬。可惜他沒有證據,不但沒拿人家怎麼樣,還鬧得自己丟臉。
杜小五在一邊看得直搖頭,因爲杜老邊是他表大爺,他不好說啥。不過看臉上的表情,顯然是有點幸災樂禍的架勢。
“鳴子,這有啥看的?咱們回家吧!”劉月娥覺得沒意思,就拉着王鳴要回家。
“嫂子,急啥啊,再看看,沒準一會兒王黑牛一激動,把杜老邊揍一頓呢?這好看的事兒,我可不能落下!”王鳴笑着說,不但不走,還故意往前走了幾步。
“黑牛哥,這吵吵啥呢?”王鳴笑呵呵說。
王黑牛對王鳴一點印象都沒有,不禁好奇的打量着,一臉的不友善,估計心裡認爲他是犁縣的人,肯定和杜老邊是一夥的。
杜老邊和田倩卻都嚇了一跳,他倆那點事兒,就被王鳴抓個正着過,別人基本上都是道聽途說。
杜老邊的臉頓時就沉了下來,額頭上有點冒汗,生怕王鳴在這一頓胡說八道。別看他罵王黑牛那麼歡實,其實都是虛張聲勢,他心裡頭還真怕那個又黑又壯的傢伙二話不說就給自己一頓胖揍。
田倩這邊正又哭又鬧,見王鳴從人羣裡走了出來,頓時就蔫吧了,連連朝杜老邊使眼色。
王黑牛要是坐實了她和杜老邊有事兒,非得把她的皮扒了不可。
“王鳴,這沒你的事兒,你少攙和!”杜老邊有點底氣不足,要是縣裡別的小青年被他一橫,肯定嚇得縮着脖子回去了。
可是王鳴哪能吃他這一套,只聽王鳴笑着說:“老邊叔,是沒我啥事兒,可是別人上咱們縣撒野,罵會長,你說我是不是得管管?咋說我也是咱們縣的有爲青年啊!”
杜老邊一陣的無語,不過聽王鳴的話,好像不是衝着自己來的,心裡稍微的安定了一下。
一邊的王黑牛聽了,可就不幹了,憨聲說道:“我這可不是來鬧事兒,有人告訴我,姓杜這老東西幹我媳婦,我找他論論理兒!他要不是會長,我早就削他了!”
王黑牛說着,還把眼珠子一瞪,顯然沒把王鳴放在眼裡。會長老子不敢削,你個小崽子還不幹揍了?
王鳴搖搖頭,心說就你這傻了吧唧的,這麼瞎鬧,只能給自己丟臉。當下眼珠就一轉,笑呵呵說:“剛纔我們會長都說了,啥事要講究真憑實據,你這麼聽別人瞎說,那可就不對了,是不是?”
周圍看熱鬧的人不知道王鳴這是整的哪出,都好奇的看着。
劉月娥急得直跺腳,誰知道王鳴這麼整會不會又得罪杜老邊,樹地的事兒已經都惹了不少的麻煩了。
王黑牛哼了一聲,他笨嘴笨舌的,也說不出個子午卯酉來。
王鳴又轉過去衝着田倩說:“王大嫂,你說你和我們會長沒那回事兒,有沒有啥證據?”
“啊?沒啥事兒,還得有證據?”田倩被王鳴問的一愣,不禁嘟囔着說。
王鳴點點頭說:“這麼說也是,沒啥事兒還要啥證據呢?這麼地吧,你和黑牛哥回去,在這鬧鬧吵吵的也不好,還挺丟人的,等黑牛哥找到了證據,你們兩口子再來,你看咋樣?”
田倩開始還擔心王鳴把她和杜老邊的事兒抖落出來,這會兒看王鳴居然勸他們回去,心中頓時大喜,就扭着王黑牛的耳朵說:“還不回家,還不嫌丟人?”
王黑牛也覺得王鳴說得在理,暗罵自己今天咋這麼魯莽,無憑無據的,上人家犁縣瞎鬧騰啥,還丟自己的臉。就由着田倩扭着耳朵往外走。
杜老邊鬆了口氣,心說幸好王鳴這小子沒瞎說。
就在這個時候,王鳴忽然衝着往外走的田倩說:“王嫂子,老邊叔不讓我把那天晚上的事兒說出去,我可真沒說,我嘴巴是不是挺嚴實的?”
田倩一時間沒轉過磨來,就順口說道:“嗯,挺嚴實!”
她這話一說完,頓時所有人都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來,感情這個田倩和杜老邊還真有事兒啊!
王黑牛就是有點憨,可不是真傻,立馬聽出這話裡的意思來,頓時火冒三丈,一個打耳光就摑了過去。
把田倩打得原地轉圈。
“你這個不要臉的騷娘們,等會兒老子再收拾你!”王黑牛怒火沖天,丟下田倩不管,騰騰幾步衝向杜老邊,朝他臉一拳就砸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