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鳴微微一愣,這老爺子平時挺沉穩的,這會兒咋就忽然迫不及待了呢?
“王鳴,這個消息不知道是好還是壞,不過我有必要提前跟你知會一聲!”項雲湖語氣忽然變得沉重下來,叫人有種風雨欲來的感覺。
“什麼消息?”王鳴心中詫異,心說難道是舒慶賀他們真的狗急跳牆,又要使點非常手段來對付他?
項雲湖沉默一下,才說道:“舒慶賀打算和你妥協?”
“啥?”王鳴一時間竟然沒有反過磨來,搞毛,舒慶賀要妥協?開哪門子的國際玩笑?
“不要奇怪,我猜舒慶賀肯定是得到了什麼提示,知道你背後那位的能量,纔會選擇妥協的!好了,我不多說,或許很快他就會找上門來,你最好有個心理準備!”項雲湖點到即止,餘下的得讓王鳴自己消化。
掛了電話之後,王鳴心中起伏不定。忽然有種積蓄了全身力量全力打出一拳,確實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覺。那種無力的失落感,使他一陣的心煩意亂。
不覺間已經到了杜雪診所的門前,卻駐足未進。
正在裡面看書的杜雪見王鳴來了,就推開門,見他魂不守舍的樣子,嗔怒的說道:“喂,你丟了魂兒咋地?還是光想着那個大明星啦?”
王鳴苦笑一聲說道:“你別亂想了,就是剛纔接了個電話,心裡頭有些不安而已!”
“那就進來說說看,或許我能幫你分析分析!”杜雪見王鳴不像開玩笑,就一本正經的說道。
王鳴搖搖頭,走進診所。
實際上他的心裡頭,卻是翻江倒海一般。除了舒慶賀的態度驟變,還有就是項雲湖的消息之靈通,已經到了咋舌的地步。
舒慶賀妥協這件事兒,肯定知道的人甚少,或許只有他的子女和最信任的人知道。可是項雲湖卻瞭如指掌,先知先覺。這說明了啥,分明就是在舒慶賀的身邊有項雲湖的人。而這個人,肯定還是舒慶賀的心腹。怪不得連舒慶賀每週去別墅區和何蘭幽會的事情,項雲湖都能夠了如指掌,原來是早就有了眼線。
相比之下,項雲湖比舒慶賀更加可怕,和走在一起,無疑是與虎謀皮。
只要是一想到這些,王鳴就不禁渾身驚出一身冷汗來,彷彿自己往昔所作,都在背地裡有人操控一般。
走進診所坐下,王鳴就不禁一聲長嘆。
“王鳴,這大過年的,你唉聲嘆氣的幹啥?”杜雪跑去給王鳴泡了一杯茶過來。
“也沒啥,對了杜雪,我是來告訴你一聲,明天三十去我家過!”王鳴打起精神來,說道。他其實在家裡和杜小娟還有劉月娥商量了一下,打算過年這幾天叫杜雪和趙桂芬都到家裡來她們兩個都是單身一年,王鳴又不能分身過去和她們一起,還不如大家湊到一塊熱鬧。趙桂芬那頭已經是答應了,就差杜雪了。
杜雪聽了之後,眼中頓時一亮。臨近新年,她心裡頭其實還挺難受的,沒親沒故就自己個一個人,略顯孤單。
“王鳴,你不會逗我呢吧?”杜雪高興之餘,又有些不敢相信,畢竟人家家裡還有個杜小娟,過年不比平常,萬一杜小娟的小脾氣上來,鬧得大家都不高興,那就不好了!
王鳴笑道:“你看我像逗你嗎?不但你去,桂芬姐也去,我早就想好了,往後咱們每個新年都一起過,一直到老,你說咋樣?”
杜雪聽出王鳴話裡的情意,臉上頓時一紅,白了她一眼,嗔道:“想得美你,過完年我就找對象嫁人,你跟誰過跟誰過去!”
王鳴趁她說話的工夫,一把摟住她:“嘿嘿,我看誰敢娶你,我把他家的房蓋掀開!”
聽他這麼說,杜雪眼睛的神色卻是一暗,扭過頭注視着王鳴,輕聲說道:“王鳴,這些天我一直就在想,我們這樣下去到底好不好?我終究要嫁人,要組建家庭,生兒育女。而你,很顯然不會娶我。”
王鳴頓時愣住,摸着杜雪的手也隨即的放開,心口一下子就好像堵了一塊巨大的石頭似的,稍微呼吸一下,就隱隱的作痛。
沉默了許久,王鳴他吐出口濁氣來,蕭索的說道:“杜雪,對不起!”
杜雪眨巴着眼睛看着王鳴,眼中露出一抹微笑來,雙手捧起他的臉,在脣上咂了一口:“別說對不起,我沒有結婚之前,我還是你的女人。我這兩天剛學會了兩道菜,明天做給大家吃!”
王鳴嗯了一聲,雙手環住她的腰,心中掀起千層浪,到底怎樣,才能讓每個心愛的女人都不離開自己呢?第一次,他開始很慎重的考慮起這麼問題來。
從杜雪的診所裡出來,王鳴心情一落千丈,感覺好像一瞬間失去了很重要的東西似的。杜雪雖然面帶微笑,眼中含情,可是王鳴知道,她的心裡頭肯定也不好受,也在偷偷的流淚。人世間,唯有情之一字,最叫人揪心,最叫人難以割捨。
隨意走着,不覺過了縣通水泥路,就到了王家縣。
正巧碰見王黑牛和田倩夫妻倆提着大包小包剛從汽車上下來,往家裡走。
王鳴快步的跟過去,打起招呼來:“黑牛哥,你們這是辦置年貨去了?”
王黑牛扭頭看看是王鳴,就呵呵笑道:“是啊,這不昨天磚廠才放假,纔得到空嘛!”
王黑牛年輕力壯,有把子力氣,在磚廠一個月幹下來,少說四五千塊,都快趕上縣裡那些機關單位坐辦公室的了,當然只是沒有人家輕鬆。
田倩在食堂幫忙,一個月也有一千五百元的進賬,再加上一年莊家的收入,他們的小日子明顯比以前光靠殺豬強多了。
王鳴點點頭,發現田倩眼睛水汪汪的正看着他,心裡噗的一跳,心說這娘們不管生活變得多富裕,這個*都還改不了。當着王黑牛的面,都敢給他拋媚眼兒。
王黑牛對此卻絲毫沒有察覺,繼續說道:“王鳴兄弟,多虧你讓我去磚廠幹活了,我還沒來得及好好謝謝你,眼看就到上午了,要不到我家去吃,叫你嫂子給你炒幾個小菜,咱哥倆喝兩杯!”
王鳴心裡頭正鬱悶着,一聽就欣然答應,借酒澆愁也不錯。
一見王鳴答應,不但王黑牛樂得合不攏嘴,就連田倩都是秋波頻送,倒是好像王鳴不是去她家吃飯,而是要和她*似的。
三人說說笑笑,就到了王黑牛家裡,田倩換來衣服,去廚房裡做飯。
王鳴就和王黑牛有一句沒一句的嘮着家常,大多數時間,都是再聽王黑牛說。磚廠裡每天發生的趣事,哪個人惦記着黃鶯之類的,嘮得還挺熱鬧。
十一點剛過,田倩就辦置好了一桌子的飯菜,豐盛的絲毫不比年夜飯差。
王黑牛又跑到外面倉子裡拿兩瓶好酒,王鳴一看,竟然是瀘州老窖,一瓶小二百。這酒口感綿延,後勁很足。喝起來舒爽,醉起來也夠嗆。
三人圍着牀桌而坐,先是客套幾句,就推杯換盞,吃喝起來。
田倩也倒了一杯,不時的和王鳴碰杯,然後抿上一小口,轉眼小半杯下去,就滿臉醉紅,眼波流轉了。
“哎呀,這屋子裡咋忽然間就熱了起來呢?”田倩擦了擦額角的汗水,就把毛衣給脫了下來,裡面就是一件貼身的保暖內衣。
王鳴偷瞄一眼,就感覺到口乾舌燥,一股火線直往下衝。
偷看一眼王黑牛,發現這貨居然好沒留意,還在海喝虎吃,見王鳴看自己,就大着舌頭說道:“咋地?兄弟,我可還沒喝盡興呢,你不行偷懶!”
王鳴搖頭苦笑,只好拿起酒杯來說道:“哪能啊,咱們繼續喝!”
王黑牛得意的一笑,就把剩下的半杯酒一口喝個精光,然後自顧的倒上,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
田倩在旁邊皺了皺眉頭,桌子底下的腳丫踢了踢王鳴,然後呶呶嘴,示意王鳴把王黑牛給灌醉了。
王鳴深吸一口氣,此刻他和王黑牛已經一人喝了大半瓶,看王黑牛的那架勢,估摸着快不行了。
王黑牛其實已經到了極限,和王鳴又碰了幾杯酒之後,身子一軟,就要往桌子底下出溜,臉都變成了豬肝色,王鳴真有點擔心,他別再醉死過去。
田倩趕緊扶住他,嘴裡面埋怨着:“看你這個沒出息的勁兒,都喝成啥樣了?趕緊躺下,緩緩!”
“沒……沒事兒……那啥,媳婦,你把王鳴兄弟給我陪盡興了……我緩緩再上……”王黑牛開始胡言亂語,比比劃劃的被田倩按躺在牀上。
“你放心,我肯定能配好王鳴的!”田倩瞄了王鳴一眼道。
“那就行……”王黑牛嘟囔了一句,就昏睡過去,眨眼工夫,打起呼嚕來。
王鳴一陣好笑,心說這哥們還真夠省事的,喝多了就睡覺,比那些耍酒瘋的不知道要強了多少倍。
田倩給王黑牛蓋好被子,就又坐回到牀桌邊上,給自己和王鳴各倒一杯酒,嬌聲的說道:“王鳴,咱們倆乾一杯!”
“嘿嘿,這麼幹多沒意思,來個交杯酒吧!”王鳴早就被她逗引得火燒火燎,說話也開始口沒遮攔。
“那好啊,等喝完這杯酒,嫂子去把大門關了。”田倩一陣浪笑,把胳膊伸出,和王鳴來了一個交杯酒。
……
和田倩一度春風之後,王鳴原本鬱結的心情好了許多。不管咋說,至少目前女人們還在他身邊,他還有大把的時間來奮鬥,或許有天就真得可以左擁右抱,建一個大大的‘後宮’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