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禿子的表態,其它人也附和着。
月桐看向安歌,說道,“好了,去做你的茶樓老闆吧!”
安歌努了努嘴,似乎還有老大的不願意,不過,他也知道,這個事兒,還真的得他自己做。
雖然安歌沒有真的做過什麼老闆,但是這一路走來,還是見過不少老闆的。
安歌略有無奈地出去了,他現在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安撫僱員和查賬!
安歌出了茶室,月桐問道,“羽道友,你到底是什麼人?”
凌羽呵呵笑道,“散修啊,你不是說過了嗎。”
“散修我見得多了,可沒見過一個散修能把修仙世家的人欺負成這樣的!”月桐撇嘴說道。
“我欺負他了嗎?”凌羽故作詫異地說道。
“還沒欺負!你還想怎麼欺負啊!”月桐說道。
“我並沒想欺負他,包括樓氏父子,如果能好好的,我會更高興的,”凌羽說道。
凌羽的心裡真的是這麼想的,如果樓氏能老老實實的,還能幫他帶安歌一程,不過可惜,一看樓光的樣子,就什麼都不要提了,沒有滅了他們,就已經算是念及萬古舊情了,至於那個蔣慶,凌羽並沒有放在心上。
雖然蔣氏有結丹修士坐鎮,凌羽也毫不畏懼,畢竟他是要重建萬古部落的,結丹修士如果能把他攔住,那就趁早絕了這個念頭。
就算那位結丹老祖真的來了,凌羽也並不介意與其交流一下。
有的時候,凌羽真的覺得一切都是那麼的無所謂,他現在到底在追求什麼,長生嗎?凌羽並不覺得長生有什麼好,快樂嗎?凌羽沒覺得什麼事能真正地讓他快樂。
女人嗎?如果只是慾望,那麼在慾望之後呢,又能剩下什麼?
物質嗎?凌羽從來沒有認爲那是多少的有重要!
凌羽突然覺得,自己感受不到幸福!
這是非常可怕的,因爲人在感受不到幸福的時候,是不會在乎別人的不幸的。
就比如說,此刻,凌羽突然聽到外面傳來陣陣的哀樂之聲。
這聲音,是親人斷腸,可是聽在凌羽的耳中,就只是嗓音而已。
月桐看到了凌羽的神色變化,隨手打出一道法訣,凌羽的耳中瞬間就清靜了下來。
月桐的舉動,讓凌羽想起了一位故人,不經意間,凌羽多看了月桐兩眼。
月桐淡淡笑道,“怎麼,不認識了嗎?”
凌羽輕嘆一聲,說道,“我們原本就不認識,在修煉的漫長歲月中,我們都是彼此生命中的過客。”
“怎麼突然這麼傷感了?”月桐笑問道,不等凌羽回答,接着說道,“是不是安排好了安歌,自己有些捨不得啊。”
凌羽搖頭說道,“還遠遠沒有安排好啊,這只是個開始,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呢!”
“哦,他一個凡人,你還想怎麼安排啊?”月桐抿嘴說道。
凌羽看着月桐,想了一下,說道,“他的家族被滅,我想讓他重振家族!”
月桐微微點頭,說道,“那要看是一個什麼家族了。”
凌羽正色說道,“曾經救我一命的家族!”
“我不是那個意思!”月桐說道。
“我知道,”凌羽說道,“我只是覺得那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後,那會是一個什麼樣的家族!”
凌羽好像一下子找到了自己想要做的事,精神也爲之一震,之前受哀樂的影響消失不見了。
凌羽並不知道,就在剛剛的那一瞬,正是心魔作祟!
凌羽的向道之心並不堅定,或者說,在凌羽的骨子裡,無慾無求的想法佔據着主導,所以,心魔總是非常的容易地侵襲進來,可是,只要凌羽有了一點點的想法,心魔就會被無情的殺死。
這就好像一個人總是很容易感冒,可是卻不需要吃藥,只要睡一覺就會康復過來。
凌羽就是這樣,心魔就在他的體內,可是對凌羽來說,那就像是他身體的一部分,只要他想,心魔就只能呆在他心中那個最陰暗的地方。
事實上,但凡有思想的人,誰還沒有心魔呢,只不過,在行動做事的時候,心魔是不是主導。
“你是築基修士?”月桐突然問道。
“重要嗎?”凌羽笑着反問道。
“不重要嗎?”月桐又問。
凌羽給月桐倒茶,說道,“喝茶!”
月桐靜靜地看着凌羽的動作,一時不知說什麼是好。
凌羽舉杯,笑道,“這樣挺好。”
月桐也是一笑,其實她也知道,這樣挺好。
美好並不是追根問底,相反的,難得糊塗會讓生活更加美好。
數日之後,凌羽以一個築基後期修士的身份來到了天水之北,亢朗看到凌羽的修爲,嘴上沒說什麼,卻是難掩失望之色。
凌羽到的時候,在亢朗的身邊已經有了一名修士,修爲與亢朗相同,也是築基中期,是一名僧人。
凌羽早就知道此人的存在,對於此人現在現出身形,也並不意外。
在亢朗的介紹之下,凌羽知道了僧人法號戒隱。
凌羽一聽到這個法號,差點沒笑出聲,隨口問道,“大師,看來尊師是一位世外高人啊,如果有機會,在下倒是想去拜訪請教。”
戒隱笑容滿面,說道,“施主有意,自然歡迎,家師雖然不算好客,但是施主這樣神通驚人的同道,家師還是樂於一見的。”
凌羽聞言,心中暗想,“如果真的見到你的師父,看我不告你一狀,哈哈哈。”
就在凌羽暗笑的時候,大廳之外,有兩道遁光一閃出現。
亢朗和戒隱看到遁光,立時站起迎了出去。
凌羽猶豫了一下,還是跟了出去。
來人是一對中年男女,男人面有愁容,女人乖巧地靠後半個身位,讓人一眼就能看出,二人是以男人爲主導,而明眼人也一眼就能看出,二人是夫妻關係。
“晚輩見過二位長老!”亢朗和戒隱恭聲說道。
男人隨意地擺了擺手,目光微凝地看向凌羽,問道,“他就是你說的那個人嗎?”
亢朗連忙說道,“正是,他就是羽化凌道友,”又對凌羽說道,“羽道友,這二位是本門的長老,這位是越陽前輩,這位是冷青前輩。”
凌羽身上有兩道神識掃過,心中頓時暗笑,故作不知,上前一步,面容平靜地躬身說道,“晚輩見過二位前輩。”
“罷了,”越陽邁步向廳中走去,說道,“五識的確異於常人,要是能進階結丹期,就更好了!”
越陽話語中有一絲的惋惜。
其實,凌羽是有些奇怪的,這越陽的修爲是結丹初期,而冷青卻是結丹中期,反倒是越陽爲主,看來,無論什麼時候,什麼地方,都會有這種聽話的小女人啊。
小女人並沒有什麼,就怕沒有原則,沒有底限的小女人啊。
凌羽想着,隨着亢朗和戒隱回到了大廳。
越陽和冷青入座,三人站在一旁。
“屋頂的那隻小獸是你嗎?”冷青問向凌羽。
凌羽點頭說道,“回前輩,是晚輩的。”
“嗯,也有幾分的實力,或許可以依爲助力!”冷青說道。
冷青的話明顯有詢問越陽的意思,越陽點了點頭,說道,“青兒所言甚是。”
冷青淡淡一笑,看着凌羽,說道,“你的人有意思,你的獸更有意思。”
冷青說着,隨手一招,原本在屋頂的小白,一下子從屋頂上掉了下來,下來的時候,小白四腳朝天,竟然是一幅很享受的樣子!
凌羽並沒有什麼擔心之舉,只是靜靜地看着,小白的修爲雖然只有築基期,可是就如同凌羽自己一樣,也是曾經達到過元嬰期的小怪獸。
面對兩個結丹期的小輩,就算不敵,也有自保的方法,再不濟,也能分辨出對方有沒有惡意。
既然冷青沒有惡意,小白近似乎賣萌的樣子,也就可以理解了。
小白好像牽線木偶一樣,懸浮着冷青面前,冷青並沒有伸手去摸,只是笑吟吟地看着,就好像是在看一件玩具。
越陽突然問道,“虎氏兄弟還沒到嗎?”
亢朗低聲說道,“沒有。”
越陽冷哼一聲,剛要說些什麼,冷青說道,“好好照顧它吧!”說着,冷青單手一甩,懸浮在空中翻滾的小白就到了凌羽的面前。
小白眯成一條縫的目光掃了凌羽一眼,就四足踏空地走上了凌羽的肩頭。
“看來它跟你的關係不錯啊,”冷青淡淡笑道。
“不過是一隻踏雪尋梅的小妖,也能讓冷前輩如此高看,到是少見啊!”一個爽朗的聲音由遠及近。
話音落時,五個身材相貌非常相似的男子來到大廳門前。
凌羽看到五人,也是瞳孔一縮,暗道,“虎氏兄弟?”
這五人原本就很像,又穿着一樣的金黃色長袍,如此一來,他們站在一起的時候,簡直就是傻傻分不清楚。
不過,這五個人都是長得虎頭虎腦,還別說,真有點虎的樣子,如此一來,凌羽不禁想起了那首兒歌,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
“讓二位前輩久等了,我們出發吧!”五人一字排開,左手邊的那人沉聲說道。
凌羽聞聲微微皺眉,此人說話的聲音並不是剛剛說話之人,看來五人的行事風格還是有些意思的。
“虎氏果然霸氣,來了之後就顯露萬獸之王的本性了,”越陽陰陽怪氣地說道。
亢朗和戒隱在一旁靜靜地看着,一言不發,明顯是在看熱鬧。
凌羽卻有些不爽,還未等動身,怎麼這團隊內部就扛起來了,這樣的隊伍去探險,不是找死嗎?
不料,對面越陽明顯的挑釁之言,五虎竟然當作充耳未聞,沒有任何表示,只是站在外面,等着大家出去。
冷青微微一笑,對越陽說道,“夫君,時候不早了,我們本來就耽擱了些時日,還是儘快出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