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廣冷不丁地問出這句話,池中天馬上就覺得不太好回答。
“是啊,池大將軍,咱們不是說好朝中見的嗎?”呂桂不知道是剛想起來,還是故意隨着李廣說。
“二位將軍,是這樣的,我...我在那晚咱們分別之後,就去找了皇上。”池中天說道。
“啊?你去找皇上了?”呂桂驚訝地問道。
“嗯。”
“那你是不是把事情都告訴皇上了?”呂桂接着問道。
“是,我是想把事情先提前告訴皇上,免得皇上突然知道了,不好接受,再大發雷霆。”池中天說道。
呂桂和李廣聽完池中天的話,都用奇怪地眼神互相望了一眼。
“池將軍,若是聖上早就知道,那爲何不早就下令抓我們,而是今天在朝堂上突然要處斬我們兩人?”李廣用疑惑地語氣問道。
對於這個,池中天也沒法跟他解釋。
想了想,池中天還是覺得實話實說最好。
於是,他就把自己當時的想法,以及和皇上說的話,都告訴了這兩人。
“二位將軍,出了這樣的事,我心裡也很難過,你們放心,但凡有一點希望,我都不會置之不理。”池中天說完事情經過之後,還特意補充了一句。
“池將軍,你既然要去和皇上說,爲什麼不事先告訴我們!”李廣忽然說道。
看着李廣的態度似乎有些不對勁,池中天一下子就沒反應過來,還跟着說道:“當時,我還沒想好。”
“所以,事後你就去和皇上告狀了?”李廣語氣陰森地說道。
“告狀?李將軍,這話從何說起?”池中天被李廣的話給嚇了一跳。
“廢話,你若是不去告狀!聖上爲什麼要處斬我們?本來,我和呂將軍還在盤算,是不是我們不該一上來就說出慶王被劫的事情,但是如果按照你說的,你已經提前告訴皇上了,那皇上爲什麼還那麼震怒!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要麼就是你根本沒去說,要麼就是你去說的時候,其實是在給我們告狀!”
李廣一番話說完,旁邊的呂桂既沒有表示贊同,也沒有反對,就是雙手抓着欄杆不停地嘆息。
“李將軍!天日可見,我池中天絕對沒有加害二位之心啊!”池中天聽了李廣的話,頓時心裡開始焦急萬分,這不明擺着說池中天故意要把他們倆往死裡整?
“天日可見?好,那你跟我說說,爲什麼答應了去朝堂上一起上奏,而事後你卻沒去?爲什麼你已經事先告訴了皇上,而皇上卻好像剛剛得知一般?你解釋解釋!我倒是要聽聽看!”李廣接着說道。
“我......”池中天張開嘴想辯駁,可一下子覺得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是啊,自己既然答應了,就應該去的,可是那晚皇帝已經說了,不讓他插手,而且當時池中天看皇帝的表情和心情,都似乎不是很生氣的樣子。
另外,自己確實已經事先和皇帝說明了一切,皇帝如果真要抓人殺人,那也許早就動手了,何必等到早朝中在說?
沒法解釋了,越解釋越亂。
“怎麼,說不出來了?”李廣看着啞口無言的池中天,心裡似乎認準了這件事是池中天在背後搗鬼。
“李將軍,箇中緣由可能一兩句話說不清楚,但我真的沒有想害你的意思,你們死了,對我有什麼好處?”池中天反問道。
的確,李廣和呂桂兩人,不管死活,似乎都和池中天沒什麼直接的聯繫,因爲他們既沒有仇,彼此之間也沒有利害關係。
“那誰知道,居心叵測這句話你難道不懂嗎?”李廣不依不饒地說道。
“我之所以事先去告訴皇上,就是怕皇上在朝堂上一下子知道以後,會接受不了,更會對二位將軍不利,至於我沒上朝,是因爲皇上已經不讓在插手此事,而是讓我回去做自己的事了。”池中天說道。
“不讓你插手?不讓你插手你現在來這死囚牢幹什麼?看我們笑話!”李廣擡高聲音說道。
“我是想來看看二位。”池中天低聲答道。
“是皇上讓你來的?”李廣問道。
“不是,皇上不知道我來。”池中天不知道李廣究竟想問什麼。
“哦,皇上之前讓你不要去朝堂上替我們說好話,你就聽話了,現在不讓你插手這件事,你反而不聽了,哎呦,這怎麼這麼亂啊,池大將軍!您到底是想幹什麼?”
李廣這麼一說,池中天先是回味了一下,然後便皺着眉頭,一臉無奈地嘆了口氣。
“老李!”一直默不作聲的呂桂突然開口了。
“老李,你別總是這麼說,池將軍說的有道理,我們死了,他有什麼好處?”
“哼,老呂,你可想錯了,我想起來了,那一次我去靖縣要補給的時候,就遇到了他,當時我不認識他是誰,可能有些無禮冒犯了,是不是盤算着報復我啊?”
一聽這話,池中天馬上回答道:“李將軍!我池某人從來不做這等背地害人的勾當,我若是真想報復你,用的着這麼麻煩?”
“呦呵!看出來了,池大將軍武功蓋世,想殺死我這樣的,還不比捏死一隻螞蟻還容易啊。”李廣陰陽怪氣地說道。
“你!”
“好了好了!”呂桂突然暴喝了一聲。
“老李,咱們的命都要沒了,你還在這有心思逗嘴!有這力氣,還是省着點吧!別到了黃泉路上的時候,你光累得走不動路!”
說完這話,呂桂便鬆開了鐵欄,慢慢地回到剛纔坐的地方,繼續席地而坐。
“呂將軍,我一定會救你們出去的!”池中天說道。
“算了吧,你以爲我們怕死啊?那你就錯了,我們這些人,哪個不是死了幾十次的人了,不差這一次,再說了,沒死在外人手裡,便宜了。”李廣說完之後,也回到了原來的地方坐下,再不說話。
眼看李廣心裡認定自己從中作祟,而呂桂也是半信半疑的,池中天知道,自己也沒什麼可以再說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