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門雨晗也是從龍江那裡聽到的,說是雍門子狄好像出事了。
雍門雨晗和雍門子狄的兄妹之情很深,所以她一直沒有休息,而是在等龍雲。
龍雲剛回來她就知道了,本來她是想讓龍江陪她一起來,但是龍江拒絕了,說是這種事,他不想攙和。
雍門雨晗知道龍江心裡對雍門子狄是有些記恨的,雖然說表面上已經看不出來了,但是心裡所隱藏的,又豈是表面上能瞭解的?
既然龍江不願意去,那雍門雨晗只好自己去了。
“我剛剛已經去見過你父親了。”龍雲說道。
“公公大人,我父親他怎麼說?”
“現在還不好說啊,你不是外人,我也就不妨和你直言,皇上現在並沒有將此事公開,所以一切都沒有定論,只是要早些準備罷了,我想你父親也許會去找皇上吧。”
龍雲說完,雍門雨晗馬上說道:“公公大人,家兄對我一向很好,請公公大人看在兒媳的份上,幫幫家兄吧。”
“雨晗,這話就見外了,你是我的兒媳,子狄是你的親兄長,說到底我們都是一家人,你放心,我不會坐視不管的。”龍雲微笑着答道。
“多謝公公大人!”說着,雍門雨晗就跪在了地上。
“雨晗,起來吧,不用這麼客氣,你和江兒好好過日子就行了,你兄長的事,有我和你父親呢,你不用太操心。”
“是。”
“回去休息吧。”
“公公大人,兒媳告退!”
雍門雨晗懷着心事回到臥房的時候,龍江正半臥在躺椅上,一手捧着一本書,旁邊還放着一壺茶。
“回來了。”龍江聽到動靜,將書本挪開了一點點,看到是雍門雨晗之後,就問了一句。
“我哥出事,你好像一點也不着急。”雍門雨晗將門關上之後,坐在了龍江的對面。
“你哥出事,又不是我哥出事,我着急什麼?”龍江頭也不擡地說道。
“你!龍江,我是你的妻子,我哥也是你哥,你怎麼一點良心都沒有呢?”雍門雨晗接着說道。
“我沒良心?你可想清楚了,是我告訴的你啊。”龍江說道。
“你告訴我我知道,可是你也幫幫忙啊,你去跟爹說說,你是他兒子,他肯定能聽你的。”雍門雨晗說道。
“你可算了吧,現在這麼說了,當初你哥兇巴巴的樣子,我可還記着呢,要不是我膽子大,說不定早就嚇死了呢。”
說完,龍江就把杯子裡的茶一飲而盡,然後將書本放在桌子上,坐了起來。
“龍江!你一個大男人,怎麼這麼小心眼兒?”雍門雨晗不滿地說道。
“我小心眼兒?對了,你還真說對了,我這個人就是小心眼兒,我還眥睚必報呢!哼!”
看着龍江起身往牀上走去,雍門雨晗實在是無奈了,她不想和他吵架,因爲這個時候,她不能把關係鬧僵。
成親這麼久,雍門雨晗也漸漸懂事了許多。
“龍江,我知道我以前做了很多不懂事的舉動,我給你賠不是,好不好。”
雍門雨晗深深吸了一口氣,將門關好,然後走到牀邊坐下了。
龍江半靠在牀頭,眯着眼睛似笑非笑地說道:“哎呦,這是誰呀,這還是我娘子嗎?”
“好了,別鬧了,我說真的呢,你回頭多跟爹說說,讓他老人家一定幫幫我哥。”
龍江看了雍門雨晗半天,最終還是點點頭道:“你放心吧,我知道了。”
“謝謝你。”雍門雨晗笑着答道。
“夫妻之間,就不必這麼客套了。”
說完這句話,龍江順手就把雍門雨晗摟在了懷裡。
雍門雨晗並沒有像平常那樣有些抗拒,而是很自然地就倒在了他的胸前。
......
“太傅大人,您怎麼這麼晚還要進宮啊。”
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現在都快到午夜了,但是皇宮門外卻來了一個人,正是雍門震。
雍門震在家裡也睡不着,所以他想來想去,乾脆心一橫,就決定進宮。
就算是死,也得去問個明白。
他就這麼一個兒子,雍門家的獨苗,可不能出事,出了事,他雍門震也就沒臉去見他的列祖列宗了。
“是啊,有急事找皇上。”
“太傅大人,這可不好辦啊,您知道現在都這個時辰了,皇上肯定早都睡下了。”一個禁衛軍的士兵爲難地說道。
“還是通秉一聲吧,皇上知道我來了,肯定會見的。”
“太傅大人,您還是天亮了再來吧。”
“你還是去通秉吧!”
這要是別人,禁衛軍的士兵肯定就給推出去了,你以爲你是誰,還要我去通秉?
但是,這雍門震,他們還真不敢。
“這......”
就在這時候,一旁走過來一隊人,都挑着燈籠,走過來之後,一個人就上前問道:“什麼事?”
“哎呀,龍將軍!”
過來的這個人,正是禁衛軍統領,龍雲。
他在家中休息了一下之後,就馬上過來了,皇城安危不容忽視,只要不是有什麼特殊急事,他都會留在皇宮之中,尤其是夜晚。
“哦,是太傅大人啊,你們下去吧。”
龍雲走過來之後,將旁人支開,然後便低聲說道:“您怎麼這個時候來了?”
“我本來不打算來,可是實在受不了,只能來了。”
“這個時候你就別去找皇上了,皇上被人叫醒心情一定很差,你這不是自找不自在嗎?聽我的,天亮再來!”龍雲也勸道。
“不行啊,我這回去也是睡不着,你讓我乾坐着嗎?”
“你就是忍也得忍一個晚上,大半夜別去找不自在,聽我的。”
龍雲身爲禁衛軍統領,夜晚要帶着人巡視,如果總在這裡跟雍門震說話,被人看到也不好,所以他說完這句話之後,就馬上離開了。
龍雲的勸說也不是沒道理,可雍門震就是着急,他這把年紀,眼下身邊連個親人都沒有,想找人商量都沒法商量。
不知道怎麼回事,雍門震忽然開始有一種淒涼感和恐懼感。
桓王絕對不會無緣無故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