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自己心裡的那股氣勁一下子消失的感覺?
這種感覺,興許很多人一輩子都沒感受過,可是現在,秋蟬卻結結實實地感受到了什麼是萬念俱灰了。
終於,自己熬過來了。
其實,秋蟬並沒有抱着必死的心,她是抱着要活下來的決心來受刑的,至於爲什麼能禁受的住,那恐怕就不得而知了。
“蓉妖,我這就讓人送點水過來,你先洗洗乾淨,我給你再拿一身乾淨衣服過來,你也換上,教主說不定馬上就要見你了。”鬼天接着說道。
“知道了。”秋蟬沒有過多的言語,只是淡淡地應了一聲。
受過的屈辱再多,也是值得的,只要能報答池中天,她做什麼都行。
片刻之後,幾個扶羽聖教的弟子,就端着幾盆水和一身衣服走了進來,放在地上之後,就出去了。
秋蟬強行支撐着自己,當她看到那一盆水的時候,差點又眩暈過去,經過這麼一番折騰,相信幾日之內,秋蟬都沒法喝水吃東西了,因爲她的胃裡,恐怕已經是猶如一堆破爛了。
收拾了差不多半個多時辰,秋蟬纔算是勉強收拾好,衣服換上了,但是卻無力走路,只能靜靜地靠坐在地上。
現在,自己已經成功地回到了扶羽聖教中,下一步,就是想辦法,把消息送出去,讓池中天知道,扶羽聖教的巢穴就在這裡,打他個措手不及,以池中天目前的實力,要想取勝,只有先發制人,否則,必敗無疑。
只是,這個事情,現在看來很難了,至少短時間內不行,因爲自己現在的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
“教主,蓉妖就在裡面。”
就在這時候,外面,忽然傳出了一些聲音,有腳步聲,還有說話聲。
很快,一羣人就走了進來。
雖然現在是白天了,但山洞裡面依舊是十分黑暗,外面的陽光僅僅只能照射到靠近山洞的地方,至於靠裡面的地方,還是得用火把。
“哎呀,這不是蓉妖嗎?”
“哈哈,好久不見了。”
進來的這些人,走在最前面的,自然是西索阿瑞。
跟在他後面的,有鬼天,獸天等首領,還有幾個長老。
這些人,秋蟬個個都很熟悉,也已經許久沒有見過了。
“蓉妖先前被人矇蔽,身不由己背叛聖教,但現在已經迴心改唸,重新回到聖教之中,並且經受了聖教九刑,按聖教教規,凡是通過聖教九刑者,無論先前罪過多大,都將一概免除,從即日起,凡有議論蓉妖背叛聖教者,殺無赦!”
西索阿瑞口中威嚴地說出這句話,讓所有的人,都心神一震。
“多謝教主。”秋蟬有氣無力地說道。
“蓉妖,雖然我已經寬恕了你,但這還不夠,現在,還需要你做一件事,來證明你的心跡。”西索阿瑞說道。
“教主,蓉妖剛剛受過大刑,是不是讓她休息幾天再說?”鬼天在一旁低聲勸道。
“啪”忽然間,西索阿瑞反手一個耳光,抽在了鬼天的臉上,巨大地力量,讓鬼天馬上橫着飛到了一旁,撞在了山洞壁上後,滾落到了地上。
“心存善念,蠢材之人,善念有那麼一下就可以了,你還沒完了?”
“教主英明,屬下知罪了!”鬼天掙扎着爬起來,跪在地上說道。
“教主請吩咐。”秋蟬馬上說道。
“我想問問你,現在冥葉山莊內,究竟是個什麼情況,池中天有多少人?準備的如何?如果現在聖教主動出擊,可有勝算?”
西索阿瑞這一招玩的是真狠,每一個問題,都可以說是直接的要害,每一個問題,都足以讓池中天暴露無遺。
不說,是肯定不行的,說假話,恐怕也是不行的,而說真話,也是不行的。
平時,人們都用“兩難之地”來形容一個人左右爲難時候的境遇,而現在的秋蟬,恐怕已經不是兩難了,而是三難了。
不說,說假的,說真的。
這三個,似乎都不行。
“怎麼,你不知道?”西索阿瑞看秋蟬不回答,便追問了一句。
“啓稟教主,屬下不敢。”
“那就說吧,我們洗耳恭聽,不過蓉妖,我要提醒你一句話,冥葉山莊之中,我們並非一無所知,說不定比你知道的還多呢,你要是說假話,不用我殺你,他們也饒不了你。”西索阿瑞說完,還用手指了指身邊這些人。
“屬下不敢有謊言。”
其實這時候,秋蟬心裡已經有主意了。
這個西索阿瑞,對池中天或者說對冥葉山莊裡面,可以說是一無所知。
不然的話,西索阿瑞絕對不會說出這樣的話,跟了西索阿瑞這麼多年,西索阿瑞這點脾氣,秋蟬還是記得的。
“回稟教主,冥葉山莊之中,其實還暗藏伏兵。”秋蟬緩緩說道。
“哦?”
她這一句話,立時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來人啊,給蓉妖拿個墊子過來,讓她靠着。”西索阿瑞說了一句,很快就有人送來了一塊墊子,墊在了秋蟬的身子後面,這樣一來,秋蟬就舒服多了。
“多謝教主。”
“你仔細說說,他都有什麼伏兵啊?”
聽到西索阿瑞的語氣,秋蟬更加堅信,西索阿瑞是什麼也不知道的。
既然這樣,那就好辦了,說不得,得給池中天拖延一些時日才行。
“其實早在幾天前,雪鶩宮的北靈萱和四大護法,就已經來了。”秋蟬先說了一句真正的實話,來試探一下。
“嗯,這個我知道,你接着說。”
“是,教主,除此之外,池中天還與北靈萱商定,要借北靈萱的人一用,北靈萱已經答應將自己的手下全部調派到歙州城一帶爲池中天所用,現在這個時候,恐怕北靈萱手下那些厲害的人,已經在歙州城內住下了。”
“這不太可能吧,我們這段時間一直在城中監視,沒看到有大批不明之人進城啊?”鬼天馬上說了一句。
“哼,如果你能發現,那還叫伏兵?真是不自量力!”秋蟬瞪着他諷刺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