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囉嗦,我說過了,這些你都不要管,你只需要按照我說的做就行了。”池中天淡淡地說道。
“你這樣的態度,我們很難再談了。”趙爲賢用不悅地口吻說道。
“我本來也沒打算和你談什麼,至多算是來通知你一下,如果你想保命,就按我說的做。”池中天說道。
趙爲賢盯着池中天看了半天,卻始終還是想不起來這個人是誰,但是,熟悉地感覺,卻越來越強烈了。
只不過,這種感覺越強烈,趙爲賢就越不舒服,因爲明明感覺熟悉,卻想不起來這個人是誰,這得有多痛苦。
“說的還很嚴重的樣子,我不明白,我爲什麼需要保命?”趙爲賢不屑地說道。
池中天一看他這個態度,就知道這是個老江湖了,不撞到南牆,不會回頭,即便撞到南牆,也得試着看能不能把南牆給撞破。
“斷水是欽犯,未經皇帝的旨意而把欽犯放出來,這是死罪,你不會不知道把?”池中天笑着說道。
“誰說是我放的?”趙爲賢反問道。
池中天聽到這話,明顯愣了一下,因爲這個問題,他還真沒準備過。
來之前,池中天的腦子裡也把趙爲賢有可能說的話,細細地琢磨了一番,算是預先做個準備。
可是,這個問題,還真沒有過。
不過,轉瞬之間,池中天就想到了對策。
“不承認也好辦,只要斷水出現在皇帝的面前,那麼皇帝一定會大吃一驚,而且會派人去嚴查,皇帝只要肯嚴查,趙大人,你覺得你會有多大的把握,逃得出去呢?”
池中天直接把皇帝點了出來,確實狠狠地敲打了一下趙爲賢。
趙爲賢確實位高權重,可是,他再位高權重,也只是一個臣子,只要皇帝要徹查你,你根本逃不掉。
大理寺,刑部,這些來查他,他不怕,他有十足的把握躲過去,就好像當初他讓刑部主事蔣達幫他掉包的時候那樣,不能說是輕而易舉,但至少也是不費周折。
“你在威脅我?”趙爲賢眼神冰冷地說道。
“不是威脅,我只是在說事實,怎麼趙大人不這麼認爲嗎?還是說,趙大人覺得,即便皇帝下旨嚴查,你也一樣能躲得過去?”池中天說道。
“對不住,我要去如廁,請你稍候一下。”
趙爲賢聽了池中天的話,先是沉默了一會,緊接着,就找了個藉口,走了出去。
對於趙爲賢的這個藉口,池中天是心知肚明,不過他卻絲毫不擔心。
趙爲賢離開屋子之後,馬上就找來了一個僕人,然後低聲細語地交待了一番。
差不多半炷香的時間之後,趙爲賢才轉身回到了屋子裡。
“久等了。”趙爲賢笑着說道。
這時候,池中天依然端坐在椅子上,紋絲不動。
“趙大人,本來,斷水會直接出現在皇帝的面前,但是,這事情總有機緣巧合,現在,給了你一個機會在面前,只要你答應,馬上辭官下野,此生再不攙和朝廷中事,安安心心做個普通人的話,我可以保證,斷水不會出現在皇帝面前。”池中天接着勸說道。
打心眼兒裡,池中天是很希望他答應的,因爲他只要答應了,斷水的自殘,就不會白費了。
“首先,我趙爲賢不是被嚇大的,其次,你連姓甚名誰都不告訴我,你讓我如何相信你的話?”趙爲賢不以爲然地說道。
“我的名字,和這件事好像一點關係也沒有,至於你相不相信,其實你心裡已經有打算了,何必還要自欺欺人呢?”池中天笑着說道。
就在這個時候,原本一臉輕鬆地池中天,耳朵忽然一動,神色馬上就繃緊了一下。
但僅僅是一下,而後,就又放鬆了。
“唉,你來的太突然了,說的事情,也太突然了,還得讓我好好考慮考慮。”趙爲賢說道。
“不,沒有時間讓你考慮,就現在,就要你一句話,你答應還是不答應。”池中天緊追不捨地問道。
“你何必咄咄逼人?”趙爲賢有些不快了。
“怎麼,趙大人,難道說,你即便不要命,也要當官?”池中天不可思議地反問道。
“說句實話,那是當然,你知道我的官有多大嗎?”趙爲賢開始沒話找話地隨便問了一句,但是,其中也是在試探池中天。
“知道,你的官很大,而且,不僅朝廷中的人,就連武林中的人,也有巴結你的,比如,川府的......”
池中天說到這裡,故意把話給藏住了。
因爲他發現,趙爲賢的臉色,已經比剛纔還要難看了。
連這個都知道,池中天到底是個什麼人?
趙爲賢在武林中只有一個熟人,那就是濱麟山莊的莊主,孤傲雲。
這個在朝廷中是秘密,可是對池中天來說,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
九省巡查總督的大令,不止一次地出現在扶羽聖教屠戮武林門派的地方,而孤傲雲和扶羽聖教的關係,也是不言而喻的,這樣的話,誰還會有什麼懷疑?
甚至,池中天認爲,不僅是孤傲雲,就連扶羽聖教的人,恐怕也早已經和趙爲賢搭上關係了。
只不過現在這一切,都還只是猜測,雖然是強有力的猜測,但畢竟沒有抓住趙爲賢的現行。
“你好像知道的不少?”趙爲賢穩了穩心神,淡然問道。
“還行吧,知道的不知道少不少,只是恰好,知道不少關於你的事。”池中天笑着說道。
“那你還敢一個人來我這裡?難道說,你不怕我殺人滅口?”趙爲賢問道。
聽到這話,池中天差點沒笑出來,本來想罵幾句,可是靈機一動,他就想着先逗逗趙爲賢。
“你敢!你還敢隨便殺人!”池中天一臉緊張地站了起來。
趙爲賢一看他這模樣,心裡登時鬆了一口氣,不過,他這會兒的腦子卻是不清醒的,因爲池中天如果沒有依仗的話,怎麼可能大半夜敢一個人來這裡,和他說這些,那不明擺着是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