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到他們就跟見到了半輩子沒見的親人一樣,一股溫軟的感覺充斥了我的心裡。
只聽老油條冒然道:“好神勇的身手啊,四大官人。”
我心想丫的這關頭了,還有心思調侃。
我道:“哪裡,油大官人的十二路砍柴刀也是名不虛傳。”
老油條輕蔑一笑:“若不是前幾日被你打傷,這些小嘍囉還用得着您出手嘛。”
我聽出來,老油條是暗損我。忽而又想到,可能是因爲前幾天把他跟他打了一架,丫的還記恨我呢。於是也就忍了下來我心裡一陣尷尬,一陣不舒服。
於是我連忙轉換話題,問道:“你們怎麼會來這裡的?”
老油條反問道:“你怎麼也來這裡了?”
李雪琪生怕我們再吵,連忙說道:“你們都不要說話了!”
於是李雪琪把他們這幾天的經過說了一邊。
事情一樣是離奇的。
就在那天我們吵了一架分開後,老油條他們那組人,徑直往西南走。他們找到了一條林間小路。中間休息的時候,老油條忽然發現那根人蔘又失而復得。就那麼刺眼的在他的揹包裡。當時老油條已經意識到了,這人蔘絕對是個邪性不詳的物件。於是拿出來便扔到了山澗裡。
第二天,他們早上行路的時候,忽然發現有人在呼喊救命。當時三個人尋找着聲音來源就找了下去。直到發現了一個摔傷了腿的小孩兒。這小孩兒白白淨淨的,七八歲大小。說自己是被壞人打上後丟在了這裡。
當時三人動了惻隱之心,便救起了小孩兒。這小孩兒便給他們指路,把他們帶回了家。
小孩兒的家,就在這個村子。
當時他們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整個村子卻是燈火通明,熱鬧非凡。
老油條一行人,正愁見不着人影,這下找到個村子當然高興壞了。
那小孩兒的家人對老油條三人千恩萬謝,自然而然,老油條三人在人家臭吃臭喝,最後喝得五迷三道。呼呼睡去。
天亮後,三人才發現,自己處在一個殘破的廢屋中。周圍雜亂不堪,哪裡有什麼人影。只有旁邊睡着一根娃娃大小的人蔘。
老油條很清楚,昨晚跟他們睡在一起的是被救下的小孩兒。現在身邊的小孩兒卻變成了人蔘!
那個躺在炕上的人蔘,突然張開須莖勒住了老油條的脖子。
老油條是何等身手,撒起歡來堪比小牛犢子。三下五除二便把這根大人蔘給劈吧了。
可還沒等老油條喘口氣,只聽屋外“噗噗”破土之聲。
老油條三人定睛一看,一根根真人大小的人蔘從土裡爬了出來,怪叫着爬向他們。
就這樣一場廝殺開始了。
老油條三人,抵擋了一陣,這些人蔘雖然殺傷力並不是特別大,但就是抗打。老油條跟秦嶺的拳腳對它們根本不起作用。
三人身邊又沒有什麼鈍器,無路之下,只有逃跑。
就這樣你追我趕,把老油條他們逼上了房頂,恰巧我跟那個冒牌老油條經過,被我發現。
聽完後,我很淡定,因爲我有一種怪事兒見多了,也就不怪的心理了。
李雪琪見我並沒有什麼波瀾,問道:“難道這些事兒,你不覺得詭異嗎?”
老油條道:“你別在那裝深沉了好不好。”
我笑了笑,道:“我遇到的事兒比你們還刺激,你信不信。”
接着,我又把我跟牛春子兩個人遇到的事情簡要說了一遍。
聽得三個人兩眼發直。
李雪琪道:“咱們幾個千萬不要分開了,不然更危險,也不知道秦嶺他們怎麼樣了。”
我並沒有保留,說道:“秦嶺死了,被害死了,就是被那個老怪物害死的。”
三個人都是一驚,隨即一陣悲傷。
老油條用拳頭拍打着自己的胸膛,自責地道:“都怪我!”
李雪琪連忙止住了他,道:“這事兒根本不怨你!你不要再自責了。”
一直躺在地上的劉磊說道:“那王嘯鬆呢?”
我道:“他失蹤了……”
李雪琪忽又問道:“牛春子呢?她去哪裡了?”
一提到牛春子,我心如刀割。最後終於說道:“她也失蹤了……”
聽到這裡,老油條更爲氣憤,罵道:“你他媽的算個什麼男人!連女人都保護不了!”
我低着頭,任由他罵我。的確,連自己的女朋友都保護不了,我還算什麼男人。
李雪琪忙止住了老油條的怒罵。
天空中轟隆隆,響了一個悶雷。
雨勢漸大了。
李雪琪看着天空愣愣出神,說道:“我們現在怎麼辦?”
老油條哼了一聲,道:“你問問隊長應該怎麼辦?哼!”
我沒有說話,因爲我的確也沒有了辦法,現在,我的心就像被一團亂麻緊緊地纏了起來,勒得我透不過氣來。
躺在地上的劉磊,突然**了一聲,說道:“我說各位大神們,你們不要耍酷了好不好。快來扶我一把,咱先找個避雨的地方好不好哇。”
談了半天,卻一直忽視了劉磊。我們這才趕緊過去,看看他的傷。
劉磊說沒什麼事兒,但扶他起來後,他又癱軟了下去。疼得直呲牙。
我撩開他的褲子一看,小腿淤青腫脹。一摸,跟着他就哀嚎了一聲。
看樣子他的左腿是骨折了。
我們連忙找幾塊木板,撕下幾條子衣服,將他的傷腿簡單的固定一下。
院子的地上都是腐臭的屍體,無論如何也不能多待了。只有走,先走出這個詭異的村子。然後再做打算。
我振作了一下,說道:“這裡太詭異了,咱們先要走出這村子。不然還會有什麼怪事兒發生!”
老油條連忙點頭稱是,說道:“我可他孃的再也不想遇到這比殭屍還噁心的人蔘了。”
劉磊現在已經是個傷員,扶着老油條沒有說什麼。
李雪琪突然道:“那,那牛春子和王嘯鬆怎麼辦?”
我一愣,這確實戳到了我的痛楚,這確實讓我很矛盾。
可現在別無選擇,只有先把他們送出去,然後我再回來。再回來找他們。
於是我咬咬牙道:“先送你們出去找救兵。”
說完,我跟老油條扶着劉磊,就走了出去。
臨走的時候,老油條在這荒廢的屋子裡翻出一張弓,還有三十來支竹箭。老油條以前練過射擊。這下心裡又振奮了。
因爲有個傷員,我們四個人走得很慢。但確實也已經走了很長時間,這個村子就算再大。也應該走了出去。
可不順當中,卻偏偏又下起了霧。
下雨的天氣不可能會出現霧氣的,這霧氣就好像是有人故意散發出來的。就是爲了迷失我們方向的。
我越看這霧氣越妖異,心中暗暗擔心。接下來會發生些什麼……
老油條開始抱怨:“他孃的,這是什麼鬼天氣,下雨又下霧的!”
李雪琪看了看劉磊道:“要不我們先歇一會兒吧,劉磊恐怕撐不住。”
劉磊卻強咬牙道:“不礙事!咱哥們兒撐得住。”
我看他強打精神也很感動,於是道:“還是休息一下再走吧。”
說完,我們幾個便找個背雨的門樓子下面坐了下來。
李雪琪從揹包裡拿出些乾糧,遞給了我們。又拿出個水壺輪流喝着。
謝天謝地,他們這組的揹包沒有丟,裡面有很多可以用的東西,都可以派上用場。
我問衛星電話通不通。李雪琪搖了搖頭說道:“要是通的話,咱們也不至於這樣心力憔悴的。”
突然,劉磊一聲驚叫,滿臉恐懼地看着院子裡,我們順着他的手指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