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向二劉下戰書,並且將動向完全暴露在二劉面前,正是希望獲得這樣的決戰機會。
實際上當二劉按部就班的排兵佈陣於平原之上時,就已經敗了一半。
朱慈的騎兵,在精良程度上或許還比不上蒙古鐵騎,但總歸已經是百戰之師。
二劉那種連李自成的農民軍都怕的隊伍根本不值一提。
朱慈更是排起牆式衝鋒,作爲最終的碾壓手段。
這種戰術,本來是打算留給韃子的蒙古八旗精銳騎兵的壓箱底的大禮包,但是沒想到在這裡會遭遇叛軍,本着減少傷亡,一舉將叛軍擊潰的想法。
朱慈並沒有任何保留的必要,此時將所部騎兵的戰鬥力完全發揮出來,並且可以在和韃清正面戰鬥前,練練手。
不過,或許是朱慈準備的太充分,又或者是朱慈已經在二劉的士兵心中形成了恐懼。
劉澤清的部署崩的迅速。
劉澤清本人所在的中軍,直接選擇的後撤,生怕朱慈的騎兵撕裂了陣線,順便將他拿下。
古代的主將是一個軍隊的靈魂,正如大多數的時候,主將被斬,足以讓全軍士氣全無。
就如同方爲先被擒拿,他的降部潰不成軍一樣,實際上,朱慈只需要方爲先一個人逢場作戲就夠了,他一沒,他的降部直接就會潰敗。
不過李巖和方爲先做的似乎超出了朱慈的預期。
方爲先不但爲了贖罪,主動斬下了自己的手,完善苦肉計,似乎還勾結了一部分心腹,給朱慈送人頭。
將朱慈的計劃,完善的相當到位。
以至於現在的叛軍,已經將朱慈徹底當成了無法戰勝的天命之主。
牆式衝鋒在集結完畢,就完全等於畫蛇添足了。
當朱慈帶隊衝到劉澤清部面前時,潰不成軍的劉澤清部,只等着被砍瓜切菜。
“媽的,僞天子幹嘛不去打劉良佐啊!”劉澤清大罵了一聲,如果說,遼寧皇帝只是個待宰羔羊,他不介意去收人頭。
但現在看到遼寧皇帝的戰力實在是有些強,劉澤清已經不去想那麼多了,他還沒傻到死命一戰,給劉良佐當嫁妝的地步。
“撤退!撤退!”
撤退命令下達,叛軍更是毫無節制的開始玩命跑。
跑的慢的只有死,相互之間,踐踏,北明騎兵的追至,砍殺,加速着劉澤清部的覆滅。
這一切都被劉良佐和他的部下看在眼神。
劉澤清顯然敗了。
這種敗相,和北明軍的悍勇,交織在劉良佐的瞳孔之中。
事實證明,逃跑會被傳染,尤其是朱慈的騎兵隊列像一把刀子一般,在十萬大軍之中穿插而出時,劉良佐的部下,亦是不宣而逃。
他們逃的很快,無法制止,以至於本來也想試着抵抗一下的劉良佐,也沒工夫繼續呆在這裡了。
看起來氣勢很強的十萬大軍,竟然如此不堪一擊。
……
戚宗明相信會勝利,只是這一切又似曾相識,那時候曹文詔將軍還在,他就經常帶着幾千人追幾十萬人玩。
現在看到聖上亦是如此,那逝去的人事,彷彿又近在眼前。戚宗明不覺間有些淚水,不過很快便擦乾。
面對着十萬大軍的崩潰,戚宗明覺得可以了,即刻命令側翼軍衝鋒,以完成對於潰敗大軍的最大程度的殺傷。
這就是單方面的屠殺,明軍揮動着戰刀長槍絞殺着潰敗的僞明軍。
虎口山一役,北明對南明的第一仗。
遼寧皇帝率領千餘人,擊潰劉良佐和劉澤清所部總計十餘萬人。
一戰之下,徹底將朱慈的威名散播華夏。
如果說對李自成的京城保衛戰的勝利是僥倖,如果說攻取瀋陽也只是出奇不易。
但是這一次,乃是力量懸殊的正面戰鬥。
含金量或許比不得前兩仗,但對於全華夏的震懾作用,也自此開始。
首先是八天後得到消息的多爾袞,在聽說遼寧皇帝擊破了南明叛軍十萬人後,並沒有說一句話。
他只是癡癡的看着軍報,呢喃道。“終究要來了麼。”
……
孫之獬還護送着二皇子往南京路上趕,當他聽說北伐軍失敗之後,當時就傻在了原地。
猶豫不決的望着還在苦惱不聽的永王。
“是不是跟錯人了?”
……
“北伐軍的軍情?”錢謙益問道。
張慎言壓着塘報,有些頭疼的捏了捏人中。“劉澤清和劉良佐被擊敗於虎山口。”
“怎麼會?李巖竟有此實力?”錢謙益有所懷疑。
“不是李巖,是僞天子,從遼東渡海而歸,以兵二千大破二劉的十萬大軍。”
此話一出,一種文臣交頭接耳。
但無一不被此信所震懾。
“如今爲之奈何?諸位同僚旦有良言?”
“不若南遷?”有人似乎怕極了朱慈會直接攻到南京,便是提議道。
“令左良玉入京拱衛!”這個想法也是可以的,左良玉乃是他們的最後王牌,此人曾受東林的侯詢大恩,又是一員悍將,應當可以阻擋遼寧皇帝的兵鋒。
“北京還被韃子圍困,僞天子應當不會來南京。”也有人如此說道,似乎也挺有道理。
但是現在誰又能猜透遼寧皇帝的心思。
現在他們已經沒有退路,既然反了,就必須和遼寧皇帝對抗到底。
……
蜀道難,難於上青天。
當張獻忠聽說遼寧皇帝的事情時,已經到了七月中旬。
“這娃娃皇帝倒是有些意思。”躺坐在龍椅上的張獻忠饒有興致的聽着手下的軍報。
酒色過度的他打了個哈欠,最近腎用的有點多,完全沒有力氣,這才閒着沒事,來聽聽早朝。
他也是皇帝了呢,總該表示一下。
一上朝,就聽說了遼寧皇帝不但破了瀋陽,還以少勝多的幹翻了百倍之敵,着實嚇人。
這個時候,張獻忠想到了一個人。
他的二兒子李定國
作爲武將之首,張獻忠對於李定國的實力還是很信任的,尤其是去年全殲三萬白桿兵的戰績,連他都極爲吃驚。
“定國,說說看,如果你遇到了那娃娃皇帝,能贏麼?”
張獻忠看向下面的李定國問道。
李定國擡起了頭,皮膚略黑,瘦高的身形,微微的露出雪白的虎牙,咧開罪微笑道。“或可一試。”
注:此時李定國不叫李定國,爲了方便書寫,仍以李定國名,特此聲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