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殺氣盪漾,殺氣正中一道視死如歸的豪氣毅然相立。
這視死如歸的豪氣並非段流所有,卻是那一小小的身軀—段流的幻獸毛球。
作爲一隻幻獸,從簽訂的那一刻起便與主人生死相連,主在它在,主亡它亡。如果段流真的死在這一擊之下,毛球也絕對無法生存,只是這樣讓自己的幻獸頂在自己身前,段流心中苦澀無比。
面對這驚天一棍,段流在瞬間失去了戰鬥的,反抗都已經成了一種奢侈。而毛球本就只是屬於段流的幻獸,還在依靠段流體內的能量成長,縱然它再是神獸也罷,自身實力卻還是遠遠不如段流。
這一棍根本不用打實,只消長棍激起的厲風就足以撕裂毛球身體的每一寸肌膚,將它散爲完全的能量體,然後消散在空中。
這一行爲雖然對戰局不會造成怎樣的影響,卻成功的激起了段流反抗的信念。就在這生死一線的邊緣,段流體內能量大勝,內鬥氣和各系魔法能量完美的融合在一體。手中的北冥魔杖也好似分不清到底是劍還是魔杖,只是一把屬於段流武器,一把寄託段流最後生命力量的武器。
就在這生死相交的瞬間,長右手中長棍猛然一抖,漫天殺氣頓時變得經緯分明,段流與毛球的上空竟再無絲毫壓抑的能量。
突然失去了與自己對抗的龐大能量,段流心口一陣噁心,手中北冥差點脫手而出,體內聚集準備攻擊的能量卻是怎麼也攻不出手了。
“轟“的一聲巨響。
段流身體周圍方圓數十平方的沙地被長棍發散的能量狠狠擊中,深深向下陷了數米。這樣龐大的能量擊在沙地上,卻是沒有揚起半點塵土。
段流迅速調息體內已經被完全打亂的能量,對於這一棍他根本說不清楚是憤、是懼、是妒還是靜。
周圍的沙地已經被打成了一整塊沙板,那些沙已經不再稱之爲沙,而是在強大壓力之下完美的合併在一起,彷彿這數百萬的沙粒本就只是一體。
長右已經反手倒握長棍從空中落下,依舊是出棍前那種嚴肅的表情。只不過它落地之後目光全然不在段流身上,而是緊緊的盯着直接與它相對的毛球。
毛球面對長右之時也沒有多少敵對的表情,眼神中充滿了疑惑和懷疑,身體卻仍然是隱隱地擋在長右與段流之間。
半響,段流調息好了體內混亂的能量。這次的融合又讓他體內各種陰系能量在以後使用之時能更好的互換或是真正合爲一體。
調息好後的段流疑惑地看了毛球一眼,然後將全部目光集中在長右的身上。
感受到段流疑問的目光,長右又恢復了那種懶懶的表情。
“看什麼看,本來就沒打算傷你。只是你實在太弱了,連一個小小的氣息變換都忍受不了。”
小小的氣息變換?當初同時面對維克特和法拉因兩位神級校長也沒如此狼狽過,最多無法出手也不至於就在瞬間失去鬥志的。
那種能量居然能在抖手間完全卸在自己身體兩邊,而絲毫沒有半點能量露到自己身體周圍,只怕是神級的武學高手也無法輕鬆做到。
雖然可以這麼想,段流嘴上卻不能真的這麼說出口,與對方相比自己的實力實在是差得太多了。段流嘴巴張了張,卻什麼都說不出口。
“想知道原因嗎?想就跟我走,見了我們的王你就都明白了。”
段流恩了一聲,對方對自己根本毫無惡意,而且對方在這裡專門等着自己,想不去也是不太可能的。
心念一動,俯在兩人之間的毛球懶懶地叫了一聲,又化作能量體躍入段流體能休息了。剛纔那一下雖然最終沒有真的相撞,但是這種壓力下對它的傷害恐怕也並不小。
那長滿長毛的長右卻似乎有種誰都熟的性格,見段流慢慢走近竟是不耐煩地一躍到他身前。左手一甩將長棍抗在肩上,右手卻已經搭在了段流的肩膀之上。
“快點走,怕什麼,我要殺你你現在還沒還手的能力呢。現在可是我急得很,等你這麼久又陪你玩了一會,王都要等急了呢。”
和長右一路同行到也並不無聊,段流本就喜交朋友,三言兩語之間一人一猴竟已彷彿熟識多年一般親密。
可惜長右雖然自身實力強的離譜,但是腦筋卻似乎不太夠用一般。段流一旦問起關於武學修爲的問題,長右卻只能含含糊糊的說:“你說這個啊,其實也就是那樣,反正這麼這麼的就出來了。總之啊,這東西很簡單的,實在不行了連個千八百年的也就懂得了。”
如此說了一大堆的廢話,雖然都是些真理,可是說了等於沒說一樣。一當問起關於它們的王和目前這件事情的時候,長右卻又總是推說馬上就到了,等到了地方見了王就什麼都知道了。弄得段流好生鬱悶。
什麼有意義的內容都問不出來,段流索性將話題引到了先前死在湖泊之中的三頭蛟龍身上。
一提到戰鬥,長右就忽然有了精神。
“你說湖裡的那個白癡啊,一個根本沒有智慧的傢伙。連說話都還沒有學會,就想要對我較勁了。不過有段時間沒見它,讓它煉出了第三隻腦袋,就以爲可以爬到王的頭上了。我對它說“滾”,它居然還裝作聽不到。”
疑?不是說還沒有智慧嗎,不懂得語言嗎?如何聽得懂你口中的語言?
“哦,你問我它實力怎麼樣啊?挺差的,估計比你強不了多少,就會吐幾口吐沫。爺爺我閉着眼睛瞎敲上一百棍子,它也一棍子都躲不掉。如果不是等你等得太無聊了,根本都懶得動它。”
段流聽了頓時無語了,實力比自己還強的傢伙在長右眼裡也就只是會吐幾口吐沫,那自己在他眼裡到底還能算什麼呢?那一陣龍捲風是否就等於是自己放了個屁呢?
長右缺全然沒有這樣的覺悟,被三頭蛟龍的話題打開話匣子之後,興奮地訴說着它曾經的戰鬥。
“想當年猴子我實力還沒現在這樣的時候,卻以爲自己很牛了。想在環境好的地方搶一塊地盤來玩玩,結果一時錯誤居然挑戰了玄蛇那個傢伙。玄蛇你知道吧?想你孤陋寡聞的也不知道。”
段流想想自己到是真的挺孤陋寡聞的,可是大陸上又有誰不孤陋寡聞呢?居然還有這麼強的猴子,而且還有讓這猴子吃了大虧的蛇。
長右繼續說道:“那傢伙雖然還稱之爲蛇,可是比這個化蛟爲龍的傢伙可不知道強了多少倍。要知道可是小蛇化蛟,最後化龍啊,還未化蛟就已經比我厲害多了,如果一旦化龍……嘖嘖嘖……”
說到這裡,長右好像有點心中發寒,猛地抖了一下身體,滿身的長毛上抖落了一地灰塵。
段流看到這些灰塵,感受着長右搭在自己肩膀上的猴爪子,也是一陣心中發寒。
長右遲鈍了一下,稍加掩飾的說:“總之我就是吃了一個大虧,差點連命都丟了。那傢伙的口水才叫厲害呢,稍微沾上了一點,就把我的尾巴給燒禿了,可是足足花了我三千年功夫才全部長好的呢。”
段流一聽大吃一驚,三千年!
三千年前這猴子就存在了,而且那時似乎他也已經很強了,那這猴子到底活了多少年?無怪它對武學就是一句練個千八百年的就懂了。
一個修煉了至少三千年的魔獸,無怪實力比大陸上的戰神還強。可是就這樣的身份卻只是另一隻魔獸的手下,而且還相當的敬畏自己的王。
真的不清楚一會自己要見的王究竟是怎樣一種魔獸,段流忽然對即將將要見到的魔域森林之王感到無比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