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歲的白恩望着眼前的龐然大物,驚歎不已。相比同齡的孩子,白恩遠爲成熟。他繼承了父親和母親上佳的容貌,剛上初中就已經收到了一些早熟的女孩子寫來的情書。只不過,也許是因爲年齡的緣故,白恩更加靦腆,平時多是自己靜靜地在看書。母親許可馨也總是說,大兒子跟父親的性格一點也不像。白南儘管不是那種人來瘋,但是交際上也算是如魚得水,這也是他身邊總能聚集起一大批忠實能幹的朋友和下屬的緣故,所謂人格魅力就是這樣了。
白恩性格比白南還要溫和,感情細膩,認真細緻,這點倒是他父母都有的。
“爸爸,你之前也當過海軍,當過這樣的大船的船長嗎?”白恩好奇地問道。
白南略微無奈的苦笑,他雖然作爲海軍一員的日子並不算短,甚至一度身上還有海軍上將的職銜,但實際他還真沒怎麼領過船艦。穿越之前,他就是解放軍海軍方面重點培養的人才,留在海軍參謀部中,不是因爲要給他更多資歷,海軍也不會把他送到護航船隊中,也就不會有後來穿越這一檔子事情了。
穿越之後,白南倒是短時間的擔任過白鯊號導彈艇的艇長,只是這艘導彈艇雖然迄今爲止仍是大唐海軍中最先進的艦船,但是也根本沒太多出海機會,更多是作爲技術來源體,供大唐的研究者和工程師們學習。而且白南在穿越後更多時間的工作是政治管理上面的,雖然也曾指揮作戰,但反倒是指揮地面部隊時間更多一些。
白南說道:“我是沒機會去當海軍艦長了,這不得不說也是一個人生遺憾,這個夢想就留給我們白家的子孫後代來實現了。”
白南笑着摸了摸兩個兒子的腦袋,大兒子他是從來沒什麼擔心的,他從來不指望自己白家成爲大唐政治世家,讓自己的子孫二代、三代的承接下去,始終位居這個國家的高位。對他而言,孩子們有自己的追求,有自己喜歡做的事情,那就可以了,沒必要爲了什麼權勢而一直做下去。
大唐的締造者們,顯然沒有太多興趣傳承什麼政治世家。如被人敬重的前總統趙大嶺,沒有親生子女,只有一個不從政的養子,而且退休之後就成了養牛種田的農夫,這番高潔節操勢必會影響很多人。鄭和是太監,雖然也有養子,但世家不起來。薛嶽這老頭家人也沒穿越過來,倒是劉放吾國防部長的親人基本都在,而且很多進入軍中效力了。
真正比較可能成爲政治世家的,是白南這一代少壯派。徐道潤、常斌、林有德、楚白、李勝安等人,穿越過來的時候年紀都不大,很快也都成家立業,繁衍子嗣,隨着這些孩子的長成,他們的父母已經成了這個國家中流砥柱的一撥人,有着巨大的權勢遺產。
任何一個國家,不管是什麼********和國家體制,政治世家這種事情幾乎都是難以避免的。白南是沒有興趣做這些,兒孫自有兒孫福,與其經營一個鐵桶般的世家,不如讓這個國家長治久安下去。
白南笑着問二兒子白攸道:“小攸啊,想不想成爲大唐海軍啊?”
十二歲的二兒子個頭比自己的大哥低不少,看起來甚至有點營養不良的樣子,先天沒有頭髮使他在人羣中比較特別,性格又孤僻。白攸看都沒有看那邊的航空母艦和父親一眼,一言不發。
白南對於這個兒子很是憐惜,但是也非常無奈。大兒子白恩看到這裡,大聲對白南說道:“爸爸,我長大以後當海軍吧!”
白南微微一笑,這個兒子是一個特別溫柔的男孩,非常會體諒別人的心情。他以爲父親在失落海軍衣鉢無人繼承,所以挺身而出,說自己要成爲一名海軍。
白南搖搖頭,說道:“你們做什麼樣的工作,我都不會反對,只要是正確的,只要對社會國家是有好處的,只要你們自己獲得滿足感,那就足夠了。”
白恩說道:“當海軍,馳騁大海,搏擊風浪,保衛國家的海疆,這就是非常有滿足感的事情啊。”
即便說的話語是自帶燃點的,但是白恩的語氣仍舊溫和細嫩,讓白南很難將他跟一名軍人聯想在一起。他不由想着,也許大兒子參軍入伍,感染一下部隊裡的作風,可能會讓他更有男子氣概一些。白南覺得大兒子並不是娘,也不是真的沒有男子氣概,只是他的忠厚和溫順遮蔽了他內心堅強和執着的一面。
想着自己家的幾個孩子,反而是大女兒白欣更具備成爲一個政客或軍人的特徵。已經十六歲的白欣,今年就將進入大學。中學以來,她一直都是學生會長,並積極參加各種社會實踐活動,是那種非常強氣的少女。
這時候,秘書齊願走過來,笑着對白南說道:“總統,我來領二少爺玩一會兒吧。”
白南笑道:“你從哪兒學來的這稱謂,就叫孩子們的名字就好,什麼少爺不少爺的,我們又不是地主家。”
齊願也開玩笑道:“錯啦,只要是大唐總統,就是這世界上最大的地主了。”
齊願牽着白攸,在碼頭邊上走着,白攸仍舊是癡癡呆呆的模樣。齊願帶着玩味的口氣說道:“你這樣真的好嗎,你的父母可是那麼的愛你。”
白攸並不搭理他。
齊願又道:“你已經初步具備了心靈能力了吧,爲什麼不去試驗一下呢?”
白攸把腦袋轉過來,盯着齊願那張帥臉,並無表情,但是明顯有一種不渝的情緒在傳遞。
齊願笑道:“難道你只用這樣的方式來表達情緒嗎?真是大材小用了呢,我說,如果你需要幫助,我可以教你怎麼利用你的能力。”
白攸沉默了片刻,終於說了一句話:“我用這東西來做什麼?”
齊願道:“心靈能力不是特別酷的一件事情嗎?雖然你這幅鳥樣子的,但是我非常清楚,你是一個好人,想要做些好事情,那麼把這能力勇在正確的地方不好嗎?”
白攸轉過頭來,不再看他了,又陷入了長久而尷尬的無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