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昨天那個去南部山區修路的那個已經招滿了,修橋的那個還有幾個名額,去那個行嗎?”
顧嫣確實記得這個人,她見那人有些愣神,不由得說道,“你要是猶豫的話這個也沒了,接下來的都是散工了。”
“行行,就那個,那個6塊是吧。”
“彆着急,我給你登記上。”
說着話的功夫,顧嫣已經打開了門,她一開門就呼呼啦啦的進去,不少人紛紛的問她都有什麼工作。
顧嫣讓大家都不要着急,“長期的工作沒有的話,散工還是有的,工錢都差不多。”
“我先來了,你怎麼跑我前面去了。”後面有人喊。
其實工期二十天修橋的活,名額也沒有幾個了,大家都不想幹散工,報着報着後面就沒有名額了。
沒有領上活的人又開始抱怨。
這就是很多人的通病,捨不得一點點的小錢,機會失去了又開始怨天怨地.
顧嫣顧不上這些抱怨的人,因爲市場上的人越來越多,來領散活的人也越來越多。
漸漸的,來找活幹的散工們開始逐漸的接受現在的工作模式,頭一天傍晚和晚上過來把活領好,第二天在指定的地點直接出發,再來領下一趟活的時候再把中介費支付了。
散工們的中介費其實真的不多,一天也就在三十到五十之間維持,再加上小齊收的用人單位的費用,合計起來約摸在八十到一百之間。
最主要的收入還是替企業招聘。
小齊陸陸續續的也拿回了幾個幫忙招聘的協議,有他自己跑的,也有別人轉介紹的。
雖然不如那天帶來的震撼,但是對於他們派遣中心來說,這就是進步的開始。
只是幫某建設公司招五十個工人的那個,因爲中間有體檢不合格的,最終只替他們招了四十四個人。
顧嫣這邊每天的事情都很繁瑣,七八點鐘結束之後,他們還要聚在一起開個小會,總結這一天遇到了什麼事情,下一次遇到該如何解決。
總算平穩了,顧嫣也沒有那麼着急上火了,牙齦腫的地方也開始消散,顧嫣整個人舒服了很多。
牙齦腫痛讓顧嫣很痛苦,但任何事情都有兩面性,牙齦腫痛吃不下去飯,不吃飯肯定會瘦啊,所以才五六天的功夫,顧嫣覺得那條新做的褲子的褲腰約摸又鬆了一指。
王大海跟王有禮在顧江河那裡修養了好幾天,也準備要回去了。
雖然上次鬧了彆扭,顧江河還是來跟顧嫣說了一聲。
這天晚上,顧嫣特意跟小齊說了一聲,讓他早點回來頂一下,她過去顧江河那邊,怎麼着也得給王有禮送行一下。
顧嫣回去的路上.買肉是不可能的,她只捨得花了一塊多錢買了兩樣青菜,多了實在是不敢買的,畢竟,她真的在準備吃土。
顧嫣到了顧江河的宿舍,他正好下班,看到顧嫣顧江河沒有什麼好臉色,顧嫣見到他也沒有好臉色,顧江河手裡拎了一小塊豬肉,一瓶白酒,還有些青菜、饅頭等物。
顧江河跟顧嫣都不說話,見了王大海跟王有禮卻又不得不裝出一團和氣的樣子。
隔壁黃秋瑩回來的稍微晚了一會,顧嫣讓她不要做飯了,等會她炒出菜來給她送過去。
黃秋瑩就不愛做家務,有現成吃的,她就很高興,顧嫣先把花生米炸了出來,顧江河則跟王大海就着這碟花生米喝酒。
王大海本是好酒的,但自從王有禮生病,他就再也沒喝過了。如今王有禮動完了手術一日好過一日,他就有心情了。
“江河,聽你爹媽說你也談了朋友,這些天怎麼也不見你提起她?”
門開着,屋裡說什麼,在外面炒菜的顧嫣統統能聽到,聽到王大海說起這個,她立刻支起了耳朵。
顧江河心頭一滯,隨即嗐了一聲,“沒有,爲了讓他們放心故意說的。”
“沒有啊,要我說,找媳婦還是在咱們老家找一個,城裡的女娃子,長的是俊,可沒咱鄉下的女娃子能吃苦,能幹,你說是吧。”
顧江河想起了季白晴的事情,心中發沉。
那日顧豔豔告訴他,婦產科因爲羊水栓塞的問題死了一個產婦季白晴被打的事情之後,他當即回了科裡就打聽了這件事情,沒想到事情比他說的還要嚴重,季白晴的脖子都被抓破了。
季白晴一上班,他就去了她科裡找她想起見到季白晴時,她沉默、疏離的眼神,顧江河的心情則更加的沉重了。
顧江河沉聲說道,“我才參加工作不久,還是先幹事業,找對象的事以後再說吧。”
“那哪行呢,老話說的好,成家立業、成家立業.就得先成家再立業。要不是有禮生了病,我早給他娶上媳婦了,這會子估計孫子都有了,哈哈.”
王有禮很機靈,他見顧江河臉色不太好看,連忙說道,“爸,你說這個幹啥。”
王大海擺擺說道,“我跟你顧叔,這都是一輩子的好朋友了,江河的婚事,我也該操心,有禮姑家的表妹你知道吧,叫秀芝的那個,一米六多的個子,白淨又能幹,家裡、地裡的活都是一把好手,小時候你們經常一起玩的,我老早就看着你倆特別般配。”
顧嫣一聽趕緊在外面出聲喊了一句,“大海叔”她緊接着把鍋裡的白菜燉豬肉粉條成了出來,一邊端着進屋一邊說道,“大海叔,您可別提有禮姑姑家的妹妹了,她自打十三就不上學了,我們家江河是大學生,他倆在一起沒有啥共同語言?”
“你這孩子說的哪裡話”
“大海叔,秀芝爲啥家裡、地裡的活都能幹,因爲她媽使勁讓她幹。而且她家裡還有兩個弟弟,我們家江河要是跟她成了,那不得等着幫她養兄弟啊。”顧嫣揚起聲音打斷了王大海,似笑非笑的說道,“大海叔別嫌我說話難聽,我說的就是事實。”
顧豔豔的名聲本來就不好,顧嫣也不在乎多添一個。
王大海頓時便覺得臉上掛不住,他跟顧江河的父親一輩的,被一個小輩兒說了一通,他臉上哪裡還能掛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