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總裁, 我們查到一些關於阮小姐最新消息。”黑衣男子畢恭畢敬交報告遞到葉言殤的面前。
葉言殤背對着他,整個人深埋在皮椅裡,沒有人看得到他此刻的表情。“立刻讓人去查她和那個孩子現在在那, 一個星期以內, 我要見到人。”
“總裁, 這恐怕……”
“沒聽懂我的話嗎?”葉言殤質問地語氣中透着危險地氣息。
“我明白了。”黑衣男子點頭致意後便匆匆離開了。
葉言殤此刻的臉色難看得嚇人, 猶如撒旦般渾身透着寒氣。
“總裁, 據醫生將,阮小姐的那個孩子病得很重……”黑衣男子低着頭,一五一十地報告着。
“兩天之內把那個孩子給我帶回來。”葉言殤暗暗握緊了雙拳, 手指關節因爲太過用力,而微微泛白。
“是的, 總裁。”
偏僻的郊區城外, 一所獨院的孤兒院外, 赫然停着兩輛高級轎車,院裡的許多孩子都好奇的隔着鐵門向外張望, 一雙雙既害怕有充滿渴望的眼睛,讓人看了忍不住心痛。
葉言殤表情淡漠從車上下來,身後跟着三四個黑衣男子。
“葉總裁,您快請進,”一位略微顯胖的中年婦女殷勤地將葉言殤一行人直接引進了辦公室。
“院長你好, 我想我這次來的目的, 你已經瞭解了, 是嗎?”葉言殤環視了一下四周, 不禁微微皺眉。
院長諂媚地笑着說道:“是, 是。我已經讓人去把那孩子抱過來了,葉總您請稍等。不過葉總, 其實我們這裡還有很多很可愛的孩子,那孩子本身有病,你看是不是考慮一下別的孩子。”
葉言殤抿着嘴沒有說話,目光變得無比的鋒利,只是一眼就讓院長即可閉上了嘴巴。
“院長,這孩子……”
“孩子怎麼了?”葉言殤鐵青着臉立刻站了起來,一手從剛抱着孩子進來的女子手裡將孩子接了過來。雖然他的動作顯得有些僵硬,卻是十分的小心,猶如着環抱着一件稀世珍寶。葉言殤接過孩子,低頭仔細的看着他,他的一張稚嫩的小臉幾乎白的沒有血色,呼吸也忽急忽慢似乎很累得樣子。葉言殤深皺起了眉頭,回國頭對着身後帶頭的黑衣男子說道:“立刻跟美國的醫院聯繫好,說我們馬上啓程。”
“院長,我很想知道送着孩子來得人,究竟是誰?”葉言殤突然開口問道。
“哦,是位很漂亮的年輕姑娘,她沒有留下名字和任何聯繫方式,只是說她姓阮。”院長如實的回答到。
葉言殤微眯起眼,表情變得高深莫測起來,他向身後點了點頭,便率先走了出去。
“院長,這裡是一百萬的現金支票,是我們總裁對你的感謝。不過他不希望有人知道這個孩子曾經在這裡帶過,希望你明白。”帶頭的黑衣男子將支票遞到了院長手裡。
院長立刻高興得笑得無不燦爛,一個勁的點着頭說道:“我明白,我明白,請葉總裁放心。”
葉言殤坐在車裡,低頭看着懷裡地幼兒,表情複雜。“阮靈秋你還真是狠心,寧肯將這生命垂危的孩子拋棄在孤兒院也不肯來找我。”
“哇、哇、哇……”孩子突然不適的哭鬧起來,葉言殤的的眼眸變得更家深沉,冷冷地對司機命令道:“去機場。”
“阮靈秋,我們的帳,等我回來再算。”葉言殤憤恨地握緊了雙拳。
美國
葉言殤眉頭深鎖地注視着病牀裡那個幼小而脆弱的小生命,竟感到如此的無力。來到美國已經有半年多的時間了,從到這的第一天起,孩子便住進了醫院,接受着最先進的科學治療。可是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孩子的病卻沒有任何好轉的跡象,在短短一個月內的時間裡,他就接到了4次病危通知書。葉言殤幾乎寸步不離的守在醫院,就連在美國的公司必須出席的各項會議,也都是借用在醫院的會議室進行的。
“哇,哇哇……哇,哇,哇……”孩子剛睡去不到一個小時,便又開始哭鬧起來。葉言殤用手小心地拍打着安撫着他。“朗晨,你一定要加油,我葉言殤的兒子不會那麼容易就被打垮。”才半歲大的孩子,根本不可能聽懂他的話。也不知道他真的安慰孩子還是他自己。他給孩子取名“朗晨”,有着陽光和希望的意思。雖然他幾乎脆弱得像是隨時就要消失一般,可是隻要看着他葉言殤就會感覺到希望。
厚重的玻璃窗外,葉言殤看是平靜的注視着裡面的一舉一動,只是眼神中透露的擔憂卻無法隱藏。等了快一年的時間,終於等到了適合朗晨的肝臟,現在就在這面窗子的裡面,醫生們正在竭盡全力爲他做着手術。原則上家屬是不能進入手術室的,可是葉言殤實在沒有耐心等在外面,他現在能站在玻璃窗外親眼看着朗晨的手術過程,已經是他不斷給院方施壓所得到的最好結果了。他努力的剋制着自己的情緒,不讓自己顯得慌亂。可是眼見着醫生在那麼弱小的身體上不斷的動刀穿線,他就不由得覺得感到煩躁不安。他幾乎不眨一眼的看着裡面的手術,眼眸變得越來月深沉。終於手術在歷經長達7個多小時的鬥爭後結束了,看着醫生比出“OK”的收手勢後,臉上難得一見的浮現出了笑容。
“爸……爸……”小朗晨發着稚嫩的聲音,含糊不清的喊着。
葉言殤有些懷疑地看着他,只聽見他又連着叫了兩聲,“爸、爸……爸……爸……”
這是小朗晨第一次開口說話,竟叫出的是“爸爸”而不是“媽媽”,葉言殤激動地將他從病牀上抱在了懷裡,心情變得無比的複雜。
看着在他懷裡一天天長大的朗晨,他內心裡的愛恨交織也就越加明顯。他恨她的冷血無情,竟能狠心仍下他們的孩子;可是隨着時間的增長,他心底深處對她的思念也是每日劇增。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爲了一個女人,變得如此。他原本以爲自己絕對不會因爲兒女情長這種事情,而有所牽絆。可是老天爺似乎有意要與他爲難,竟讓他遇見了她。她是那樣平凡的一個女人,但自己偏就無可救藥的愛上了她。即使她在與他宣佈了訂婚的消息後,就無聲無息地消失掉;即使她不管不顧他們的孩子,將他丟棄在孤兒院任他自生自滅。葉言殤卻也不得不承認,自己仍舊想要找到她,仍舊放不下她。
昨天醫生通知他,朗晨可以出院了,回國接受定期治療了。這就意味着,朗晨的病終於得到了控制,他終於可以像正常的孩子一樣的生活了。整整四年,他們父子花了整整四年的時間一起打贏了這打仗。
當朗晨知道自己能夠出院的消息後,高興得在病牀上連蹦帶跳,嘴裡還不停的嚷着:“哦,可以回家了,可以見媽媽了……”
聽着朗晨的話,葉言殤原本仰着笑容的臉一下子沉了下來。只從朗晨開始懂事以後,便一直不停的追問着有關他媽媽的事情。他總是淚眼朦朧,很沮喪地問道:“爸爸,爲什麼別人都有媽媽,我的媽媽吶?”
葉言殤總是無話可說,只能騙着他哄着他,對他說:“媽媽在家裡,等你能出院回家了,就能見到媽媽了。”
其實葉言殤也不算騙他,在這四年裡,他從來沒有放棄過找她。就在不久前,他終於有了她的消息。而這一次,他是絕對不可能再讓她跑掉了。葉言殤伸手輕輕得撫着朗晨的頭,表情平淡自若,卻又顯得無比地堅毅,“好,我們回家。爸爸一定幫你把媽媽找回來。”
“阮靈秋,我回來了。”葉言殤揹着手,站在窗前,眼眸中透出絲絲光亮。